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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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剑饮颈血

    白景休慌得伸手掐住恶狼的喉咙,身子倒在地上,另一头恶狼就扑上来去咬白景休的脚踝。白景休连踢带打,恶狼的舌头都快吐到了自己脸上,恶臭伴着恶狼嘴里的唾沫喷了一脸,只会大叫:“朱师傅,朱师傅。。。”

    朱敢喝了一口酒,骂道:“不成器的玩意,老子教你的拳法呢?”

    白景休慌得哪里顾得上,拼命的大喊:“忘了,都想不起来了。。。。朱师傅救我,待我想想拳法再战。”

    朱敢啐了一口骂道:“没用的废物,等你小师妹遇险,你也要先想想再战?”

    白景休闻听此言,心里一定,忽地想起来自小修炼的太清心法口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神不离气,气不离神。呼吸相含。中和在抱。。。”

    一时间,白景休心如止水,灵台清净,奋力一挣,甩开恶狼站起身来。

    恶狼在地上翻滚了一下,站起身来,又死死的盯着白景休伺机而动。

    白景休凝气定神,按太清心法吐纳气息,摆开红拳第一式:移山填海,看着恶狼。

    两只恶狼一左一右直扑向白景休的喉咙,白景休双拳崩出,拳式如风,两只恶狼惨叫的一声,滚在地上。

    一招得手,白景休拳式绵绵不绝,越打越顺:烈火燎原,风卷残云,斩草除根,开天辟地。。。一招接一式的打下去,两只恶狼不一会就遍体鳞伤,鲜血混着皮毛洒落一地。

    恶狼退了几步,仰头长嚎,“嗷-----”的一声,远远的只听狼群呼应,山梁上此起彼伏,都是狼群的回应。

    朱和尚笑道:“也好,正好你小子打个痛快。”

    一会的功夫,悉悉索索声响,一群恶狼慢慢的围拢过来。

    白景休浑身赤红,拳头上沾着鲜血,却是兴奋莫名,胸口起伏着,带着嗜血的杀意,也不废话,如下山猛虎,狞笑着飞身冲进狼群。

    一会的功夫,白景休的衣衫就被狼群撕了个粉碎。白景休的拳势越来越猛,拳头越来越重,一拳下去就是开膛破肚。狼血加肠肚都淋在白景休的脸上身上。白景休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突进狼腹,如浸入温水般的湿滑润热,竟是一点不觉得腥臊,舒展的如饮醇酿,只想着一直不停的杀下去。

    转瞬之间,几十匹恶狼肠断肚破,头开脊断,尸身撒落一地,剩下几只哀嚎着夹着尾巴转头隐入月色中,消失不见。

    白景休兀自不肯罢休,对着地上的狼尸又是一阵蹂躏。

    朱和尚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以血养战,罪过罪过。”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骏马嘶鸣,似乎一队人马擎着火把对着白阳观而去。朱和尚还未言声,只见白景休像个血葫芦一样,朝着白阳观一路狂奔而去。

    十几匹铁骑转瞬之间到了白阳观前,白阳观之前得死尸都被朱和尚丢了山崖下喂狼,观前血渍都让黄土垫了,只是墙上血污没法清洗,还散着淡淡得腥臭。来人看了看破落院墙,尚不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血腥屠杀。

    为首得一名校尉走上前,叫道:“奉都讨招使杜宣杜将军之命,前来捉拿反贼李厌,闲杂人等速速退下,李厌,还不速速就擒?”

    李霜儿身着白服,手持长剑立在厅门,腰身盈盈一握,秀发如瀑,婷婷玉立若浊世莲花,轻叹道:“大师兄,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七水也站到了霜儿身边,霜儿眼见白景休和朱和尚毫无动静,心里一沉,沉吟不语。

    校尉眼见只有霜儿和一个小孩子,而且霜儿戴孝,不由得心里一宽,嘴里就不干不净起来:“这位姑娘,是不是朱厌的后人?这个朱厌隐姓埋名多年,没想到去养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啊。”

    众人笑道:“陈校尉,这小妞着实水灵,一会抓到了,校尉带回去,艳福不浅啊。”

    陈校尉下死眼看了看霜儿,笑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再色胆包天,那也得把这个小娘子先交给杜大人发落。。。哎,可惜了,啧啧,真俊啊。”

    这厢李霜儿气的粉面通红,七水先就怒了,跳着脚骂道:“放你娘的屁,姓陈的,要看回家看你娘去,别在这里脏了小爷的耳朵。”

    陈校尉脸色一沉,骂道:“小兔崽子,一会爷让你嘴硬。”马鞭一指,“统统拿下。”

    兵马上前,只一个回合,七水就被马撞到一旁,霜儿手中的长剑被击飞。铁骑的长枪故意划破了霜儿的衣衫,露出臂膀和玉腿。

    这些**回转过来,看着衣不蔽体的李霜儿,笑道:“这小娘子的身材真是可人啊。”

    “就是,你看,这皮肤,啧啧,好滑。”

    “又白又嫩,掐一下出水啊。。。”

    李霜儿又气又急,拉扯着衣服从地上捡起长剑,看了一眼七水,把剑往脖子上一横,说道:“师弟,我随爹爹去了。”七水惊叫:“师姐不要。”拼命的跃起来伸手握住剑身,霜儿的颈血混着七水的掌血涂满了剑锋。

    这帮**也没料到霜儿如此血性,一愣神的功夫,只见一个血葫芦冲到面前,一声怒喝:“辱我师妹者死!”双拳齐出,插进了陈校尉的马身。

    那马儿毫无声息的身躯一震,紧接着陈校尉连人带马崩出一丈远,鲜血喷洒了一路。

    一拳既出,白景休势如疯虎,杀入人群。拳拳崩血,挨上就是筋断骨裂,转瞬之间,铁骑损失过半,剩下的人惊叫着:“杀人拳,是杀人拳。”拨转马头狂奔而去。

    朱和尚并没有出手,只静静的看着白景休在血泊里癫狂。七水则是惊掉了下巴,扶着李霜儿不知所措。

    白景休没有停下的意思,眼中布满了血丝,浑身赤红,口中赫赫作声,不停的念叨着:“辱我师妹者死!”拳拳对着马首人尸践踏而去。一会转身看到朱和尚,竟然也是双拳崩出,对着朱敢就是一招开天辟地。

    朱和尚手上铁链哗楞一响,一拳崩出接住了白景休的招式,沉声喝到:“白景休,还不速速醒来。”

    朱敢运上内力,声如洪钟,白景休一愣,紧接着还要动手,只听得霜儿带着哭腔大叫一声:“小师哥---”白景休闻言却是清醒了许多,看着自己浑身的血迹,慢慢的把拳头垂了下去,身上赤红退却。

    白景休气喘吁吁的走到李霜儿身边,只见霜儿脸色苍白,七水撕开布条给她包扎伤口。霜儿不堪受辱,抱着必死之心,所幸七水手快,伤不至死。但是霜儿颈上鲜血淋漓,依然染红了半幅衣衫。霜儿长长的睫毛夹着泪珠,看着白景休道:“小师哥。。。你为什么。。。要学那个霸王拳?”

    白景休看着布满血腥的双手,看着自己满身满脸的鲜血,无言以对。

    李霜儿泪珠滚滚而下,转头不理白景休,狠狠的盯着朱敢。

    朱敢也不敢言声,转身拔了酒葫芦喝酒。

    四周了无声息,只听得山梁上的野狼嚎声不断,响彻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