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黝黑的夜晚，安静阴沉。

    毫无意外，王凡得到了闯军故意泄露的挖地道计划，于是组织虎卫斩断地道，将大部分虎卫放在了地道口，只要闯军露头就刀枪招呼。

    闯军在吃了亏后没有再敢露头了，王凡一看没人露头了，就派虎卫找来柴木点燃，用鼓风机将烟雾吹进地道，一时间各个地道里全是咳嗽声，很快地道就寂静无声了。

    王凡以为这李自成也不过如此，立马看到一个小校向自己飞奔而来。

    “报.......”

    “禀报殿下，县城城北遭到贼人猛攻。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小校满脸是血污，但是在火光映照下脸上的焦急之色一眼能见。

    “我靠，中计了。”王凡立马心里咯噔了一下。

    “十个队留守这里，一个队守一个通道，给我继续烧，其余人救援城北。”王凡镇静下来。

    所有人见王凡镇定自若，不由都定下心来。

    “谁在守城北。”王凡问身边的牛二虎。

    “殿下，城北原本是一个司的虎卫在守卫，现在就剩赵铁柱的一个哨和一百机兵在城北守着，其他人全都调在这来了。”牛二虎答道。

    王凡手脚发凉，道：“你速领两个司前去救援。”

    “是，殿下。”牛二虎抱拳领命下去。

    “这闯王看来不是白叫的，有两把刷子。”王凡心里暗叹自己一个穿越者却被古人玩得团团转。

    王凡留下了一个司的虎卫机动兵力，主要是害怕这李自成还有后手，再从其他地方攻击县城。

    王凡在几个虎卫的护卫下来到城头，静静的站着，望向城北，等着牛二虎的消息。

    郑县城城北。

    城北喊杀声震天，十几架云梯搭在城墙上，由于是出其不意，闯军老营兵快速的登上城墙却并未找受到什么阻击，守军等看到闯军才反映了过来，立马和闯军厮杀在一起。

    老营兵也是精锐，机兵完全不是闯军老营的对手，接战不久就溃散了，只有有虎卫的地方闯军才没能冲上城墙，但是毕竟兵力少了一大半，不一会，登上城墙的闯军老营兵已经清理出一片空地。

    赵铁柱一看急了，这么下去，城北很快就守不住了，立马手拿长枪就冲上上去，身边跟着十几个虎卫。

    由于城墙上的空间实在有限，不敢随意使用鲁密铳，怕伤到自己人，虎卫们也无法结成鸳鸯阵，只能各自为战。

    赵铁柱向那里聚集的闯军冲去，立马对上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闯军，此人面漏凶光、膀大腰圆、精悍异常一看就是久经战阵之人。

    赵铁柱根本不惧，提枪向着络腮胡子面门刺去，那络腮胡子看枪刺来凶猛凌厉不敢硬接，向后急退闪避，同时右手挥刀格挡，左手抓向刺来的长枪，赵铁柱一看不好，连忙收力撤回，顺势变招将长枪往上斜挑，络腮胡子没想到变招来的如此之快，左手已经抽不回来，“噗呲一声”长枪枪矛直接刺穿了络腮胡子左手。

    赵铁柱见得手了，想来致命一击的时候却看到自己左右各攻来一人，立马抽枪回来，枪身上挑挡住了右边砍来的长刀，左脚狠狠踹在左边攻来的人身上，那人向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飞了出去。

    赵铁柱回过头来对付右边的人，却看到右边的闯军胸口已经出现了个血洞，蒯良一脚将那个闯军踹了出去，对着赵铁柱点了点头就提枪继续向前和闯军厮杀。

    赵铁柱提枪也跟着上前去。

    城墙上，满地的都是鲜血，城砖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赵铁柱踢了踢脚边络腮胡子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蒯良右臂上插着两支箭，长枪不知道丢弃在里，用不熟练的左手拿着长刀，死命地砍向着源源不断冲上城墙的闯军，面目狰狞；右边的蒯越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甲胄上全是血污。这里已经横七竖八躺着一两百具闯军的尸体。

    赵铁柱知道快守不住了，一个哨的兄弟快战死完了，在闯军源源不断的冲上城墙时，机兵见大势不妙，早不知道逃那去了，三刻钟之内在不来支援，城北就会失守，那郑县城就完了，殿下也会成为阶下囚。

    赵铁柱吐了口血痰，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了看那毛月亮，脸上现出决死之色。

    战到最后，城墙上就剩下赵铁柱、蒯良、蒯越，他们脚下堆满了尸体，这三人浑身浴血都如同修罗。三人被越来越多的闯军压迫在一起，三人相互看了看，都露出了决死的笑容。

    三人后面就是通向城下的通道，只要这些闯军跨过他们，就能冲下城墙，来到城下，打开城门，放闯军大军进城。

    然而闯军看到这三人脚下的尸体也是咽了咽口水，没有立刻发起进攻。

    突然，“砰砰砰”几百声鲁密铳的枪声响起，应声闯军立马倒下几十个，赵铁柱立马将蒯良和蒯越按在地上，“砰砰砰”又是几百声鲁密铳的枪声响起，闯军又倒下几十个，一时间，城上的闯军被扫到一片，闯军回过神来，发现是守军援军，马向城下的楼门冲去。

    牛二虎领军向前，和闯军激战到一起。

    清晨，硝烟已散，城墙上的血迹依然鲜红。

    民夫们在搬运尸体，有闯军的、有虎卫军的、有机兵、有梅子营的。

    王凡已经来到了城北，看到这幅惨景，不由自责不已，要不是自己轻易中计，怎么会造成这番局面。

    “殿下，贼人已被击退，怎么如此愁容？”牛二虎的头盔不知道哪去了，身上也是浑身浴血。

    “伤亡怎样？”王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

    “虎卫军此战，阵亡二百八十一，伤一四十一人，重伤八十二人。机兵在闯贼登城后，接战不久，溃散逃跑。”

    “这几天已经阵亡四百多人了，自己就这点家当，这就要打光了？”王凡心里暗叹。

    “贼人，也没讨到好，留下了九百多具尸体，而且是李逆的老营精兵。”牛二虎看王凡脸色不太好，出声安慰道。

    王凡摆了摆手。

    “你们是孤的虎卫，你们每一人都价值千金，区区闯贼老营岂能跟我虎卫军相提并论。”王凡悲声道。

    牛二虎见王凡这么说极是感动，他没想道自己这些丘八能让殿下这么看重。

    “收敛好虎卫们的尸体，等战后好生安葬。将腰牌摘下，等到了湖北，供奉于祠堂。”王凡沉声说。

    “将逃跑的机兵先关押起来，孤有用，先留他们性命。”王凡继续说。

    “是，殿下。”牛二虎领命下。

    空气丝丝冷清，王凡穿越记忆海，对自己的前世越来越模糊起来，不知道那个是前世那个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