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二月初一，王凡在襄阳附近兜了很久的圈子，终于甩掉了襄阳方面派来监视的人，然后直接率军进入了茫茫森林之中。

    “殿下，我们进入这大林子里干嘛？”牛二虎不解的问道。

    “不急，我们等着看好戏！”王凡神秘的说道。

    “叫士兵们安营扎寨。休息三天，四天后孤有大行动！”王凡继续说道。

    “对了派出的两百虎卫进入了襄阳没有？”王凡向着牛二虎询问道。

    “进去了，按殿下的吩咐，二百虎卫都伪装成读书人和读书人的家仆，那知府和襄阳府里的其他官员看到是逃难的读书人都出城相迎。”牛二虎笑呵呵答道。

    “进去了就好，命令了传下去了？”

    “在他们出发前，卑职就给他们说过了。”

    “殿下，献贼真的会攻打襄阳吗？”牛二虎还是有点不信。

    “你既然不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王凡自信的说道。

    牛二虎看着王凡肯定的表情，还是有点疑虑。

    王凡看到牛二虎的表情就说道：“牛二虎你可敢跟孤打个赌？”

    “卑职信殿下的话！”牛二虎立即回道。

    “现在你安心做事以后定飞黄腾达。”王凡给牛二虎开始画大饼。

    “是，殿下。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军中粮草是否还充足？”王凡继续问道。

    “殿下，我们途经随州补给了一次粮草，现在将士们加上民夫还可以维持半月左右。”牛二虎朗声对着王凡说道。

    “足够了，这两天让虎卫们吃饱喝足，马上就有打仗了要打了！”王凡说道。

    “下去吧！”

    “是，殿下。”牛二虎抱拳退下。

    牛二虎退下后，王凡拿起剑兰卫传来的密报看了看，一看之下不由皱了皱眉。

    崇祯十四年正月中旬，左良玉和猛如虎率军在开县一带与张献忠激战，张献忠诈败而逃，猛如虎直接率军追击，中伏，被张献忠打得大败而逃，连马仗、军旗、军符，全部丧失殆尽。这一仗参将刘士杰被杀，猛如虎之子猛先捷、游击郭开、李仕忠也丧命疆场，猛如虎的侄子猛忠矢尽弦折，拔刀自刎，而猛如虎倒是在亲兵的保护下奔逃而走。

    往后看，王凡也有点看不懂这左良玉的操作了。左良玉不应该死守夔门拖住张献忠吗？等着杨嗣昌率大军前来一锅端掉张献忠吗？这左良玉怎么拉起队伍开往陕西汉中跑了。

    这种情况下样，张献忠、罗汝才两部贼寇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顺利地出夔门经巫山进入湖北，向襄阳挺进了。

    “该死，这是闹哪样，这左良玉是觉得杨嗣昌的尚方宝剑不锋利，还是觉得他脖子比较硬，居然就这样放这两贼大摇大摆的进湖广了？”王凡很是纳闷的嘀咕着。

    王凡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也很正常，其实这个时候的左良玉对杨嗣昌早就心怀不满了。杨嗣昌已经下令让左良玉死守夔门，但是左良玉当杨嗣昌是在放屁，拉起队伍就跑了。

    在这一战后，张、罗二贼势不可挡，先破兴山，杀死官军守将吴国懋、知县刘定国。又在郧阳、均州一带击退巡抚袁继咸，张、罗二贼现在已出荆门，进驻当阳。

    “来的这么快看情况马上要到襄阳了。”王凡合上军报，闭目喃喃说道。

    正午的太阳晒下明亮的阳光，寒冷的北风却在呼啸。

    “殿下，探马发现最近有流贼在附近活动！”牛二虎匆匆的赶来，向着牛二虎汇报。

    这是牛二虎已经对王凡先见之明深深的佩服起来。

    “哦，有何异动？”王凡淡然问道。

    “殿下，这些流贼揭掉杨督师张贴的告示，将告示上的印信刮下，重新刻印，假借杨督师的名义，发布命令。”

    说着牛二虎将一份告示呈给了王凡。

    王凡拿起了告示，看到上面写着：“献忠已死，余党皆散。闯贼猖獗日甚，调襄阳守将，速领兵下河南援剿闯寇。”

    看完王凡就明白了张献忠的意图了，这下王凡不由佩服起张献忠起来，这招调虎离山玩得很溜呀，看来张献忠的流寇职业玩的越来越出色。

    “你看出来什么了吗？”王凡拿着告示对牛二虎问道。

    “嗯！”牛二虎做沉思状。

    半晌后。

    牛二虎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殿下，卑职明白了。献贼在使用调虎离山之计！”牛二虎大声说道。

    “怎么个调法？”王凡继续问道。

    “殿下，很明显献贼没死，但是他又说自己死了，让襄阳调兵下河南剿灭闯贼，很明显想让襄阳空虚，好趁虚而入！”牛二虎继续大声说道。

    王凡点了点头，对着牛二虎说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现在献贼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王凡现在是在锻炼牛二虎，好让他以后能够独当一面。

    “殿下，要按我说，就应该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献贼肯定会从官道直逼襄阳这是拿下襄阳最快的方法，要是慢了杨督师就会率军回援，献贼必定功亏一篑，所以我们率军埋伏官道两边等着献贼经过，然后再半路截击，肯定能将张献忠逮个正着。”牛二虎将自己的想法慢慢说了出来。

    “哟，这二愣子还是不傻呀。”王凡心想。

    王凡叫亲卫拿来地图，指着地图说道：“孤得到情报，献贼现在驻扎在当阳，而当阳离襄阳300多里。一路上地势低平，极为适合骑兵行进。献贼如果率骑兵早上从当阳出发，当晚即可到襄阳。”

    “孤估计马上襄阳城内的大部分守军就会被调走。”王凡继续说道。

    “殿下怎么不派人知会一下襄阳方面？”牛二虎说道。

    王凡摇摇头，说道：“不可，要是城内守军没被调走，献贼很难说会再去攻打襄阳，而且即使我们派人去说，他们又怎么可能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

    “我们出其不意来个半路截击，一战定乾坤，岂不美哉！”王凡淡淡笑道。

    牛二虎看着王凡的笑意有点头皮发麻，他意识到了这是场豪赌，以襄阳城为代价的豪赌，王凡的筹码是襄阳，而张献忠的筹码是自己的命。

    牛二虎看着眼前这个十岁大的王爷，不由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件事除了王凡没人敢这么来干。

    王凡看见牛二虎的表情说道：“此战孤有必胜的把握。”

    “叫士兵们尽量隐蔽身形勿大声喧哗，继续加派探马，在方圆十里内就是禁区，若有流贼进入暗中击杀，万不能让献贼有所察觉。”王凡对着牛二虎继续吩咐道。

    “下去吧。”

    “是，殿下。”牛二虎严肃的领命而去。

    王凡走出营帐，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要下雨了，流血的天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