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神神秘秘，什么都没说呀。你小子都大三了，还不交个女朋友吗？恋爱还是大学的时候谈比较好，等你毕业了人家看中的就是家庭条件，真心的可就少咯！”笑眯眯的黄新亭在木制沙发里坐下来，微微威严见苍老面庞上带着慈爱之色。

    “您还不睡觉呀，又睡不着吗？明天我陪您去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看一下是不是弹片又移动位置。能手术取出来就好了，这样太遭罪了。”

    黄泽仲忍不住惆怅，爷爷年纪大了，再加上弹片卡在心脏附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哪天他又少一个亲人。

    黄新亭拿过茶壶倒了一杯温开水，喝了一口笑眯眯说道，“挺好的，今天我去昌平军区看你们学校的新生军训，遇到一个小姑娘，长得可漂亮呢。我还问了她的电话号码，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爷爷，不用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您别总给我介绍女孩子，我不喜欢她们，很讨厌她们。围着我叽叽喳喳吵就算了，身上臭烘烘的，好多还喷着浓烈的香水，想吐呢……”黄泽仲直接拒绝，家有爱操心他恋爱结婚问题的爷爷，他也很无奈。

    还总说活不长，让他赶紧找个媳妇生个孩子，死之前抱抱曾孙或曾孙女。

    “这个真的不一样哦，爷爷一见就觉得特别有缘。你奶奶陪我去的，她也觉得那个女孩子漂亮，我们陪那个小姑娘聊了好一会。你也知道奶奶热天容易中暑，那个女孩给你奶奶揉了揉太阳穴就缓解了，直到我们回来也没中暑。今天你奶奶早早就睡，睡得香喷喷的，很多年没这样舒服。”

    黄新亭悠哉喝着茶水，眼里满是笑意，喝完才接着说，“不过……那个小姑娘好奇怪呀，她知道爷爷的名字后神色就变了。爷爷提你的名字，她只说不合适，还说什么高攀不上。爷爷又不是什么老古董，只要是好姑娘没什么高攀的。爷爷还觉得你配不上这样的好姑娘，一双大杏眼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

    “别，您别总是给我牵红绳，让我想到那个李家新回归的小公主李雨烟，简直是让人不敢置信。暑假的时候纠缠了我许久，我怒了让人查她，还教训了一顿才不敢纠缠我。b大开学，我去找阿明，回来的时候她居然扑我怀里，太恶心了，做噩梦的感觉。”黄泽仲拿过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才觉得心中的各种情绪缓和下来。

    黄新亭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爷爷这不是觉得她漂亮嘛，咱们大院的女孩子你都看不上，新来一个特别漂亮的，怎么样都得去看一眼。

    不说她，咱们说说这个小姑娘，这次这个真的不一样，眼睛是人的心灵，这个小姑娘太干净了，从头到脚干净得别人自惭形秽。皮肤特别白，很像你奶奶那个遗失的女儿……对了，她叫赵天琴……很好听很特别的名字……”

    “您说什么，赵天琴？您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黄泽仲放下杯子，一脸不敢置信。耳朵里只剩下赵天琴三个字，完全不记得爷爷说了什么。

    “没错呀，是叫赵天琴。”黄新亭拿过桌上的单反相机给黄泽仲，“你奶奶拍的，那个女孩子单独坐在树下休息，你奶奶觉得特别得美，拍了一堆相片。”

    黄泽仲迅速查看里面的相片，娇小瘦弱的人儿穿着迷彩服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柔弱。

    “好看吧，那个李雨烟爷爷觉得漂亮，但是你奶奶觉得不是个好的。这次不一样，我们都觉得很漂亮很好。这眼睛多漂亮呀，爷爷还没见过眼睛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一张小脸因为一双漂亮的眼睛显得特别出彩……你小子不想见见吗？”

    “我喜欢的人便是她，她并不是我们学校的，而是中传大学的。您忘记中传和清大都在昌平部队军训吗？”黄泽仲没再隐瞒爷爷，既然爷爷奶奶都喜欢他认定的人儿，早知道晚知道都没差别。

    “哟，难怪提到你小子那小姑娘就不高兴，你对人家做什么了？”黄新亭突然问道，眼里满是八卦。

    “没做什么，我想知道她名字跟了一路。我以为她还很小，想送她去上初中高中，结果她上大学了。不过她确实年纪不大，今年才十六岁。她没满月父母就不在了，寄养在三舅三舅妈家里。过得似乎不怎么好，对人防备心很重。”黄泽仲想到今天的所见所闻，心中莫名不安。

    不知道自己如何能接近这个小姑娘，不同校距离又远想捉人好难。

    今天给小姑娘的短信，一条都没回。

    黄泽仲不由想到那句“她从爱你到不爱你”，再想到瘦骨嶙峋的尸身，瘦到只剩一层皮包骨。曾经他没好好待她，所以她死去后不原谅他，不愿意和他在一起，骨子里的讨厌吗？他这样的好相貌不该对他如此才是……

    “十六岁呀，还没成年呢。防备心重不是很正常，说明她是好女孩，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难道你喜欢她像那个李雨烟一样没羞没躁扑男人怀里呀？

    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看出许许多多，而这小姑娘干净明亮。你小子追求归追求，可别做出格的事。别欺负人家后不认账什么的，老头子我会大义灭亲的。追到人了就带回家来，家里太冷清了，多个人热闹热闹。”

    笑眯眯的黄新亭微眯着眼思考着，过了一会他才接着说道，“最近老头子没什么事，就去军区看一看孩子们的训练成果。”

    “带上我……”两天不见，他好想念那个小姑娘，不知道她好不好，有没有跟老师和教官提生理期的事……

    一脸戏谑的黄新亭直接拒绝，“不带，带你什么名头？你没军衔，扮爷爷的勤务兵都不可以。还是乖乖等小姑娘军训结束再去见她吧。”

    “我做您的司机”黄泽仲直接提醒道，有些郁闷爷爷年纪越大越小孩的心态，太爱逗人了，逗人还喜欢别人哄着。

    “司机可不能乱跑，你见不到人。”黄新亭憋着笑意，一脸促狭地望着自己的孙子。

    “爷爷，您就带我去吧，小时候您也常常带我去部队的。”黄泽仲忍不住请求道，郁闷爷爷又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