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蓝荣庆顶着黑眼圈出去送饭，坐着轮椅搞定这事后，回到家里补觉。

    他的生活总是那么平淡，平淡到不能再平淡。

    窗外渐渐变得明亮，他忍不住用衣服遮住半个脑袋。

    越来越充足的光线照进屋里，然而床面上的蓝荣庆还是一动不动。

    他现在很困，睡得也很死，仿佛谁都没办法叫醒他。

    他以前家里没事的时候，他能一觉睡到中午，早上对他来说常常是多余的时间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快也不慢，不急也不缓。

    蓝荣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左右。

    他只能抓紧时间洗脸刷牙。

    片刻之后。

    他坐着轮椅出去给人送饭。

    送饭的过程异常顺利，无人阻挠。

    送完饭的他，在路边随便买点包子填进肚子里。

    芝麻包子还是那个味道，不会变酸，也不会变苦。

    他其实更喜欢豆沙包，只是他没能找到豆沙包。

    豆沙包早已经被人买光，他找不到豆沙包很正常。

    填饱肚子的他，坐着轮椅来到河边。

    河边一片安静，没有他想象中的发射塔，河里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大鱼，一切都是那么平淡。

    一个小时后。

    一个人悄悄来到轮椅旁边，站着不动。

    他闻到一股香味，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蓝荣庆不用看，也知道旁边站着谁。

    “一天不见，你的轮椅似乎比昨天更加憔悴。”

    杨冰从他的侧脸发现他有些憔悴，却开启意识流对话。

    蓝荣庆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陷入思考，憋大招。

    半分钟后。

    “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啥？”

    “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能啊，当然能啊。”

    杨冰给出确切的回答后，河边又陷入安静之中。

    “走，去面具店看看司马洛睡醒没有。”

    杨冰同意他的选择，于是在他后面推着轮椅。

    两人进入面具店时，司马洛戴着一块黑色蝴蝶面具在店里走动……

    片刻之后。

    两人在面具店里转来转去，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欣赏司马洛店里的面具。

    一个下午就这样悄悄过去。

    蓝荣庆又一次去送饭，杨冰这一次却跟在轮椅后面。

    送饭任务并没有杨冰想象中那么辛苦。

    他只需要多走几步，就能完成任务。

    “要不，今晚去你家吃饭？”

    杨冰第一次听到这种大胆的请求。

    她知道，无论做出什么回答都很容易引起误会，可是这时候一声不吭又有点不礼貌。

    “家里没人。”

    她只说家里没人，没说家里有什么菜。

    “嗯，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住的话，这时候肯定已经有人打电话叫你回家吃饭。”

    杨冰没说话，只是默默等待他的答案。

    “你快点回家吧，现在天还没黑，天黑之后会有很多麻烦。”

    “嗯。”

    杨冰一个人走回家，身影有些孤单。

    轮椅上的蓝荣庆有些不放心，于是偷偷跟上去。

    十分钟后。

    杨冰走到家里，关门时不小心看到路边有一辆黑色轮椅转过去。

    关上门的她，躲在门后，双手插到上衣口袋里，迟迟没有走动。

    空荡荡的屋子，令此时的杨冰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暖。

    晚上。

    蓝荣庆忙完其他事，又回到熟悉的床面上。

    睡不着的他，又开始自言自语。

    “这……”

    “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