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嘎嘎叫的小鸭子，我走过去，从旁边人的询价得知，小鸭子三块钱一只，只能买单数，最少买三只，是按三、五、七、九的单数来买。

    手上捏着三块钱，算了，多攒点钱，下次来应该能买五只小鸭子回家养。

    跟着村里其他小孩一路跑回家，村口的路边山坡上有些坟地，有新埋葬的棺材，也有一些挖起来重新找了风水宝地埋葬的。

    总之有点阴森森的，每次路过都是寒毛炸起，头皮发麻的不敢往路边看。

    要是遇到奇怪的鸟在边上咕咕叫，那更是吓得胆子都要破掉。

    所以没几个人是敢自己独自走这段路。

    我偷偷把钱藏到房间柜子里，再探头探脑的出来。

    没曾想这一幕落在了我曾经的养母眼里。

    很巧的是，今天村里有人办酒席，养母一家也来了，顺便来看看我。

    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从我父母口中听闻我在学校偷同学钱的时候，脸上有些厌恶。

    再看我穿的像个乞丐，狗啃的短发，脏兮兮的手脚，嫌弃的脸色不是一星半点。

    我心情沉了下去，没了重逢的喜悦。

    止住了向前的脚步，转身跑到门外。

    用绳子做了几个简易的陷阱，爬桂树上绑好，应该能套到一些笨鸟吧。

    烤一烤，或者炖汤也挺好喝的。

    我知道现在所有人肯定在编排我，讨厌我，所以我没回去，装完陷阱又去看蚂蚁窝。

    捉了另一窝的蚂蚁过来放窝边，还捉了一条蛆放旁边，弄乱成型的蚂蚁路。

    看着一层层小蚂蚁搬不动，蚂蚁窝里又跑出一些大蚂蚁，我看的上瘾。

    却让一条小花蛇盯上了我。

    我一转头，蛇和我都吓了一跳，对视一秒，都吓得各自跳开。

    蛇飞快跑了，我手上也拿起了木棍。

    只有快速跳动的心脏记得我被蛇吓到了。

    走到门口听着里面还在哈哈大笑，我蹲在墙角。

    三天两头生病？

    是诊所的常客？

    吃饭很娇气？

    只吃沾在饭勺上的米饭？

    一直要人背着走动才睡觉？

    一不走动，或者放下来就哭天喊地？

    哭的闹心，拿鸡屎涂嘴上？

    呕！

    原来我是这么难养活的吗？

    为什么？我明明回来农村都没生过病，或者说，病了也就留个鼻涕咳几天自然好了，不算生病？

    吃饭也是青菜米饭不挑食，偶尔还会扣喂猪潲水桶里的红薯吃，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听着他们互揭我老底，特别是最后说我不爱说话，不礼貌，见人也不会问好，村里人喊我都不应的时候，养父母也嫌弃了。

    于是养母说起刚刚看到我鬼鬼祟祟的跑房间里，手里拿着钱的，等一会看看钱少了没，是不是又偷钱了。

    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可要掰正啊。

    我气愤，指甲都掐到肉里，浑身颤抖。

    我辛苦摘了一星期桂叶，仅有的三块钱却变成是我偷的。

    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里面还在高谈豁论，传来阵阵笑声，我留着泪往田野里去。

    多割点猪草，多干些活吧，晚上回去估计又是被打骂的一天。

    “咦，那不是你妹妹吗？她发现你游泳会不会回家告密啊？等下我们回去都被打咋办？”

    一个村里的孩子看到我在河边割猪草，冲我二姐大喊一声。

    她们在河里玩水，学游泳。

    “快点过来，教你游泳。”几个人把我拖过去，扔到了水里。

    半米高的水能清澈见底，但隔了好久没见我起来后，我姐一把把我拉起来。

    我逃也似的跑上岸，后我吐了好多水，大哭着说要回家。

    我记得在水里躺着起不来的窒息感，水不断的往嘴里灌，眼睛看到的是混浊的水，一个模糊的月亮影子在晃动。

    这时候怎么能让我回去，两个人在边上拦着，其他人在河里忙碌，摸了些小贝壳，小田螺，还帮我割了满满一篮子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