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拜见师父
我拿着手里的退烧药盒,愣住了,超出考试范围的题目出现了——张晓雨发烧了,不知道为什么,一阵沉重感压在了我的身上,感觉恨奇怪,惊讶,害怕,还伴随着一些欣喜,这些感觉混合在一起,就像是吃面的时候在里面加了糖,辣子,醋和盐一样,一时间吃不出来味道,
我看着手里的药盒,不知道是给她吃,还是不吃,算了,先拿过去在说吧。
我起身,拿着药盒来到了卧室,张晓雨的额头上都是汗,我走过去一摸她的额头,很烫,眼下,就只能拿这退烧药试试了。
我先接了一杯水放到旁边,然后扶起张晓雨,拿出几粒胶囊,给张晓雨喂了进去,缓缓的拿起水杯,让她喝了一口。
一切完毕后,我便将被子重新给张晓雨盖好,然后走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了翻,却又不知道该看些什么,索性丢在一边,躺着看天花板。
这时可能有人要问,为什么我不进去陪着她,其实进去也可以,但是事出反常,而且我怕会影响她休息,所以便来了外面,不过卧室的房门我没有关,以便不时之需。
躺在沙发上的我,望着空洞的天花板,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张晓雨身为阴魂也会感冒发烧,算了,就我这性子,想不明白事情,索性就不想了,也是时候发挥我们广大毕业生的特殊技能——召唤替身使者,也就是摇人,至于我要摇的人嘛,当然就是我师傅了,这就好比是去找大学毕业的实习大夫看病,万一人家看不了,说不准就会摇个专家乃至院长什么的来帮忙。
刚好,也有段日子没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了,到现在我还记得以前出师时候他跟我讲的话,“没什么逼事儿就少特么回来。”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完全不觉得他是一个六十多的人,反倒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略带严厉的教官模样。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我哪起一看,是一条微信通知,是全宇璐发来的,问我这几天去哪了,我跟他说我在周游世界,他回了一个傻比的表情,然后说让我回去时候带几包烟,我说,“亚史啦雷!”几个字打完后,我便没再跟他聊下去了,想来,也有段时间没去了,其实当初读书无非就是我的一念冲动之举,也是为了嚷我老妈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但要问我不去上学去做什么,当时的我确实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但我也还是坚持的认为读书,只是一个选择和一条路而已。
拿起的手机再没有放下,反而是点开了短视频软件,其实我一直高尚的认为自己可以不刷短视频,但是有时候也找不到更好的消遣手段或者别的什么事情,只能默默打顺应了时代和大众化。
拿着手机刷了一个点的擦边视频后,打着哈切的我将手机丢在一边,然后缓缓的睡去。
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醒来的我居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而且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也要比以前高一些,或许因为昨天没开窗子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没躺在张晓雨身边的原因。
摸了摸自己像是被水洗了的头发,我靠,还能再湿点吗。
“哇!!!”
卧室里传来张晓雨的叫声,我下意识的就冲了过去,只见坐在床上的张晓雨裹着被子,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她看到我的第一句,居然是......
“子沈,我衣服呢!?”她问道。
我一愣,你衣服?我特么上哪知道去,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说,“衣服不就在你身上吗?”
张晓雨摇了摇头,“不见了啊。”
“我靠?”我说完,便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
穿着我衣服的张晓雨坐在沙发上,为半边脸红肿的我擦拭着她在我脸上留下的烙印,没错,一时冲动的我理所当然的挨了张晓雨一巴掌。
此时的我只感觉自己右边的脸上的皮肤,一下一下的跳着,像是肿了一样。
“对不起啊子沈,下手太重了。”张晓雨很抱歉的说道。
“没四没四,小意思。”我开着玩笑。
张晓雨笑了一下,“好了,这样应该就好点了。”
“嘶……”我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说不知道涂酒精有没有用,但感觉是好一点了。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接着,我站起身。
“晓雨,咱们走吧。”我对张晓雨说道。
“去哪啊!”她眨了眨眼问到。
“去找我师傅帮忙,你身为阴魂,居然会发烧,这着实诡异。”我摸了摸下巴说到。
忽然,张晓雨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胸脯上。
她是想感受一下自己有没有心跳吗。
“还是没有。”张晓雨皱了皱眉。
我无语了,姐姐,你这能感受到啥啊。
“让我来帮你吧。”
“啪!”
……
我双眼无神的靠在座椅上,张晓雨带着耳机,微闭着眼,脑袋一下一下的轻微点着,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行为,而司机大哥,看着三十岁的年纪,梳着一个看着很成熟的背头,眼睛不时的瞟着后视镜。
为什么,总是帅气善良的人会受到伤害。
“我说小兄弟,你这脸上的造型……挺别致啊。”司机调侃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2023年时尚芭莎的最新推荐妆容,要不哥你也试试。”我说道,但没有转头。
“我就算了,年纪大了。”他说道。
我转头,“看着你也就最多三十的岁数,这年头,三十还算大吗。”我略微平静的说道。
车刚好走到一个路口的红灯,司机也趁空隙点着了一根烟,“我呀,都三十四了,要是放在电竞圈里,都特么是能入土的人了。”他有些略带感叹的说道。
我一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这大哥也挺能侃的,于是,我便说道,“都说三十而立,当立之年又怎么能说是年纪大了,况且,咱这就是个生活圈子。”
他抽了一口烟,“唉,三十而立,可现在一没车,二没房,女朋友还天天闹着要分手,每天愁的要命,一睁眼,就好像又老了一岁一样。”
听他说完这话,我才注意到他脸上的皱纹真的多到不像一个三十多的人。
话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只能点点头,“生活总是让人无可奈何。”我接了这么没品的一句。
其实我挺难受的,难受自己不是个能侃的人,难受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跟人瞎扯出一堆什么人生的话题,明明自己过的也不是荣华富贵,却还看别人过得不好,心里不由得一揪。
车很快到站了,付完车钱后便跟张晓雨下了车。
这儿叫光荣院,其实这个光荣院是一个敬老院的名称,只不过它坐落在这一条街上,也就成了这条街上的标志性建筑,这方圆八百米也就都叫成了光荣院,而就在这条向东向西的街上,往西的那边有三四家挨着的棺材铺,寿材店,主要就是做白事儿的,葬礼主持,寿衣棺材,相坟看地基本全包,而我师傅,就住在最边上一家棺材铺的隔壁,从前门进去是一间小屋子,屋子里摆着一张摇椅,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穿过屋子就是一个院落,院中间种着一棵杏树,而在杏树后面的屋子,则是师傅的起居室,记得以前偶然进去过,里面有一张床和好几那种十几年前的红油漆柜子。
我和张晓雨双手拎着东西,搁老远就看着师傅跟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围坐在摊子上,看样子应该是在打扑克。
走到近处后,我示意张晓雨先等等,我则两步上前,微微躬身,轻微说了一声,“师傅。”
我身旁的老缓缓转过头,然后缓缓张口,“小沈啊,我没说过吗,我打牌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我不由得吓了一跳,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没错,眼前这位满头白发,留着的白色长胡须的老人家,就像是老年张三丰的人,便是我的师傅--裎彖,别看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脸上的皱纹却不多,两个眼睛很有神,总是笑眯眯的。
“行了,老裎,小沈回来一次不容易,这局咱就先算了。”坐在师傅对面一个留着板寸,一手上戴着佛珠的五十岁大叔说到。
“王叔......”我挠了挠头。
“呦,小沈还带女朋友来啦?”师傅旁边的一个围着头巾,还带着眼镜的五十岁老姨说道。
“赵姨。”我又向赵姨说道,手还是挠了挠头。
就在我准备招呼张晓雨的时候,她竟然一步上前,“师傅,王叔,赵姨。”张晓雨已经摘下了耳机,一一向他们鞠躬问好。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师傅,在看到张晓雨的一瞬间,顿时就喜笑颜开了,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张晓雨,“哈哈,好,我这顽徒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张晓雨摇了摇头,“还好还好,反倒是我给子沈添了不少乱子。”
师傅哈哈的笑了一下,“来,把右手伸出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师傅......”我有些无语。
而张晓雨,也将手伸了出去。
我无语的原因,是因为师傅他要为张晓雨摸骨,也就是摸骨算命。
摸骨,也叫相骨,就是通过抚摸一个人的四肢,头顶,躯干的骨头来推测一个人的过去,未来以及性格,而摸骨便是山医卜命相五术中之一。
就在师傅接触到张晓雨的那一刻,师傅先是一愣,然后摸了摸,短短几秒后,师傅便放开了张晓雨的手,然后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王叔和赵姨。
“你们师徒先聊着,子沈,我和你王叔就先走了。”赵姨说完,便和王叔起身离开了。
而师傅也领着我和张晓雨进了屋子。
想必,师傅也大致了解一些我来拜见的原由了。
一进屋,师傅便坐到了摇椅上,我和张晓雨也将买的东西放到了一进门旁边的地上。
“你小子,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师傅悠哉悠哉的说道。
“师傅,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来找您老人家了。”我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师傅,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先说说这事儿的来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