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考试出来的曹婷玉，弗特鲁达迎了上去。为了能和心仪的人顺利交流，他专门去报了汉语班，闲暇时就念书或者找人去对话。

    “阿玉。”

    这是他对曹婷玉的昵称，这样会觉得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尽管曹婷玉已经再三强调不要如此称呼她，弗特鲁达依然坚持。

    “你来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人，曹婷玉很是不耐烦。他已经纠缠自己一年了，真的就是狗皮膏药，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喜欢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好吗？”

    弗特鲁达短暂离开回来后手里捧着红玫瑰和白色满天星扎的花束，花束中心是一对情侣戒指。他把花送到曹婷玉面前并大声告白，刚才还混乱的人群安静下来，纷纷过来围观。

    “答应他！答应他！”

    人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一个开头就有许多跟着起哄。听着周围越来越高昂的起哄声，曹婷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玉贝齿咬着嘴唇，如此的难堪让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够了！你们有没有完！”

    大声呵斥看热闹的人，曹婷玉回过身看着弗特鲁达一字一句的说：“弗特鲁达先生，您的这份喜欢请恕我不能接受，知道您可能一时不能接受，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不喜欢你，无论您做的再多也是无用功。所以请您把自己的感情交付给值得的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曹婷玉已经打听好林祁所在的学校了，她努力让自己变优秀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和他走在同一所学校里，所以她不可能为了弗特鲁达就放下心里的执念。

    看着曹婷玉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弗特鲁达蓝色眼眸里增添了一份忧郁。他追求她已经一年了，不论他做什么都敲不开心上人的心扉。她不喜欢花，也不喜欢首饰，最不喜欢的其实是看到自己。

    曹婷玉疲惫的靠在车后座，希望弗特鲁达以后不要再纠缠她了，他自以为的深情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困扰。而且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爸爸醉酒后的话语中听出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虽然她不想关心这些，可是家里生意败落自己的妈妈会吃更多的苦，而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给妈妈好的生活。

    “你这个晦气鬼，都是因为你才让我走了霉运！”

    曹婷玉刚走进客厅就听到爸爸在大骂妈妈，这两年妈妈的身体急速衰弱，常常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就这爸爸也没有放过妈妈，但是很少动手了，也许是怕失手打死了妈妈会给他添晦气吧！

    曹婷玉上楼走到他们房间门口用力拍打着门板，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明明已经成年了却还是保护不了妈妈。

    “曹瑞祥，你要是再动我妈妈一根手指头就送你去坐牢，不要以为我手里没证据，不信你就试试看！”

    她已经很久没叫过曹瑞祥爸爸了，有多久了呢？已经记不起来了。

    “你这赔钱货，竟敢威胁起你老子了？供你吃供你喝不说孝顺老子，竟养了个白眼狼！”

    曹瑞祥拉开房门照着女儿就是一记耳光，被打倒在地的曹婷玉不仅没哭反而转过头狠狠地盯着曹瑞祥。

    “你打啊，有种打死我，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送进去！”

    听到这话，曹瑞祥取下腰间的皮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等他撒完了气，一边穿皮带一边对蜷缩在地的曹婷玉说：“如果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了的。记住，早日嫁到一个对老子有帮助的人家才是你唯一的价值！”

    说完拂袖而去，留下跌跌撞撞从屋里爬出来的南艳舒和女儿抱头痛哭。

    “妈妈，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们报警吧，我有证据的！”

    曹婷玉捧着妈妈消瘦的脸边哭边说，明明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还不如有些六十岁的老太太。

    “让他坐牢，家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曹婷玉在高二暑假时再次看到曹瑞祥对南艳舒毫不留情的打了一耳光后，她就趁人不注意在他们房间的隐蔽角落里安装了几个隐形摄像头，还用攒下来的零花钱请人跟踪曹瑞祥对他出轨的行为拍照取证。她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曹瑞祥家暴发妻并且出轨，让他身败名裂蹲大牢是绰绰有余。

    “不不要，婷玉，他是你爸爸啊！”

    南艳舒倒不是对曹瑞祥还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担心他坐牢留下案底对女儿以后的前程多有不利。

    “妈妈！”

    弗特鲁达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低着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晚上弗特鲁达驱车去了古太里酒吧，要了一瓶威士忌和一桶冰块找了个角落喝闷酒。

    “我好恨，真的很想亲手杀了他！”

    刚灌下两杯酒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斜对面组合卡座里的曹婷玉。虽然灯光昏暗，弗特鲁达还是能看到她边哭边说还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走过去才看清她脸上的妆容早就被泪水冲花，眼线睫毛膏化成黑色溪流挂在脸颊。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看来真的是醉了。

    “对不起，我是她的朋友，她已经喝醉了，我想先送她回家可以吗？”

    弗特鲁达对和曹婷玉坐在一起的人说，一边说一边体贴的脱下下外套给曹婷玉披上。

    那几个人其实是曹婷玉的同学，高考结束约定一起出来放松的。他们之前见过弗特鲁达，对他的印象是既绅士又风趣，最重要的是对曹同学好的不可思议，所以他们根本不担心弗特鲁达会对曹同学做出格的事。

    弗特鲁达抱着曹婷玉走出酒吧，因为他也喝了酒所以就打车送她回家。

    “阿玉乖，等会就到家了。”

    看着迷迷糊糊的曹婷玉，弗特鲁达心疼之极，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让自己醉成这样。

    “不，我不要回家，不要送我回家好不好？”

    听到回家两个字，曹婷玉本能的抗拒。下巴垫在弗特鲁达的肩头，抱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其实她已经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回家。”

    曹婷玉放开弗特鲁达，双手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在车座上。

    “好，不回家。”

    把曹婷玉轻轻揽进怀里，弗特鲁达无声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