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祥办公室里一片狼藉，而曹瑞祥本人此时双目赤红，牙齿咬的咯咯响。

    “老板。”

    听到有人叫门，曹瑞祥恢复正常样子。

    “进来。”

    语调和平常一般无二，看到进来的是秘书问她有什么事。

    “这是公司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秘书说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把文件放到桌上，从始至终不敢抬头看伴随着。

    “刚才我不小心把这些东西碰倒了，让人进来收拾。”

    看着明显就是为了出气砸碎的，不然瓷器碎片，书籍还有一些文件不会散落在办公室各个角落。然而自己只是秘书，老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刚出门两步就听到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那些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曹瑞祥平时把它们都视若珍宝。摇摇头叹口气，秘书去找保洁了。

    出完气，曹瑞祥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一个点。刚才的报表他看了，比之前又少了百分之十。和他合作的那些商业伙伴纷纷在到期后不再续约，问他们只说现在不景气，自己也需要回笼资金。

    可是曹瑞祥早就打听过了，从这里撤资后他们都转投另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他之前从未听过这家公司，就连合作商也不再和他公司合作。

    “该死！”

    气不过的曹瑞祥站起来狠狠踹了一脚茶几，结果脚滑直接跨坐在茶几上。这一幕刚好被进来的保洁看到，想笑又不敢只能低下头。

    “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被一个保洁看到自己这种窘迫的样子，曹瑞祥气怒交加。

    “我敲过的，您没听到而已。”

    对于这一点，保洁很委屈，他明明敲过门的。

    “你还敢犟嘴，明天不用来了，滚！”

    等保洁出去，曹瑞祥则是打了个电话出去，吩咐对面去调查和自己作对的公司到底是何方神圣。挂掉电话，曹瑞祥面带笑容的出去了，吩咐秘书另外找人收拾办公室。

    “是。”

    南艳舒看着不到下班时间就回来的丈夫，问他为何这么早回来。

    “还不是想多陪陪你。”

    曹瑞祥坐到床边，掀开南艳舒腿上盖的薄被，轻柔给她按摩腿部。之前医生给她检查身体说腿部肌肉有些萎缩，如果不及时干预以后就算能走了也要花很长时间恢复。

    “胡说。”

    南艳舒娇嗔了曹瑞祥一句，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话，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哪有胡说，都是我的真心话。”

    曹瑞祥突然拉起南艳舒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一脸认真诚恳。

    “晚上有个重要的酒会不能推辞，你就不必等我了，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直到天色变暗，曹瑞祥坐车去了郊外一家农庄，万一有人在门口等他了。

    “曹总，好久不见！”

    一个挺着啤酒肚头发花白的男人看到曹瑞祥进来才不紧不慢站起来和他握手，脖子上粗大的金项链手上的金戒指还有皮带扣上的翡翠无不显示这个人的有钱。

    “张总，好久不见。”

    忽略掉眼前人对自己的慢待，曹瑞祥满面笑容和对方握手。两个人在里面喝酒聊天到深夜，门外也有人把守。等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醉醺醺，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曹总，一切拜托了，静候你的好消息。”

    大肚男拍着自己的肚子笑呵呵，丝毫不见之前的傲慢。

    “张总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只是这资金……”

    曹瑞祥说话说一半。

    “你放心，事成了马上汇进你公司账户。”

    两人又相互吹捧一番才各自离开。

    “你回来了。”

    南艳舒看着醉醺醺的曹瑞祥，心里有些颤抖。之前曹瑞祥每次醉酒回来就打她的阴影深深烙在心里，这不是他一时温柔体贴就能抚平的。

    “我回来了，不是让你不必等我吗？我先去洗澡，你先睡吧。”

    曹瑞祥出来倒在床上就睡了，南艳舒才松了口气。

    “婷玉，你也长大了，爸爸想带你认识认识家里公司合作的那些人，以后你也接手了也不至于没有头绪。”

    快开学了，曹婷玉正在准备自己需要的东西。曹瑞祥敲了敲门进来对女儿说了这番话，语气中总有老年已至的意味。

    “爸，你还年轻，让我多逍遥几年嘛！”

    曹婷玉抱住爸爸的手臂撒娇，这在之前是从来不敢的。

    “爸爸老了，而且只有你一个女儿，必须好好栽培你啊！”

    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顶，曹瑞祥一副慈父模样。

    “嗯……那好吧。”

    反正这是早晚的事，曹婷玉就答应了。

    “真不愧是我曹瑞祥的好女儿，今天晚上我邀请了他们在金煌大酒店聚会，你收拾收拾晚上七点就过去。”

    “这件事我已经和你妈妈说过了，你不必担心。”

    临出门前，曹瑞祥回头交代了这一句。

    晚上七点，曹瑞祥父女坐上车出门了，而此时的南艳舒正在熟睡中。看着旁边打扮的端庄秀丽的女儿，曹瑞祥满意地点了点头。

    父女俩到包间的时候还没有人在，直径两米的桌子上的玻璃转盘摆着几碟造型精美的凉菜。

    “我们是请客的，自然要早些到才礼貌。”

    曹婷玉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约莫过了有五分钟，包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就是那天的张总。

    “张总，欢迎大驾光临！”

    曹瑞祥迎上去打招呼，给他介绍了自己的女儿。

    “婷玉，这是张总，是公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又回头给女儿介绍张总，示意她给人家打招呼。

    “张总你好。”

    曹婷玉看着对面的油腻男子心里有些厌恶，但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他握手。

    张总看着曹婷玉眼里色咪咪的，握着她的手不断摩擦。曹婷玉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拧起眉头，这人真是让人厌恶。

    很快，曹瑞祥邀请的人陆陆续续来了，包厢里一派热闹景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张总就坐在曹婷玉对面，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直在打量她。

    “婷玉，来敬你这些伯伯们一杯。不用担心，这个是果酒，不会醉的？”

    这个酒是曹瑞祥特意给女儿准备的，酒体红润透亮，浓浓的果味杂夹着淡淡的花香。曹婷玉尝了一尝，几乎没有什么酒味。

    “各位伯伯，我敬你们一杯，希望以后各位伯伯能对曹家多多关照。”

    说完就一仰脖干完一杯酒，还把杯底给他们看了一下。

    “我这女儿真的是样样优秀，从来就没让我操过心的。”

    周围一片恭维声，曹婷玉喝了两杯就有些醉了，抚着额头不停揉太阳。曹瑞祥把女儿的表现都看在眼里，连忙对众人说：“我女儿不胜酒力，我先把她送到房间里休息，稍后就来。”

    曹瑞祥刚出去一会儿，那个张总就借口有事走了。

    弗特鲁达刚从浴室出来，手机就又收到了那个未知号码的信息，本来打算直接删掉的，可是手指不听话的点开了。

    看到里面的内容睁大了眼睛，虽然是晚上拍的，但是画面很清楚。随后又收到一条写着酒店名字和房间号的信息，弗特鲁达胡乱套上衣服驱车往那个酒店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