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是林先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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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要说的吗

    虽然老板的那些话让自己有些忐忑不安,可阿黎在想到那人情意绵绵的声音时心口又涌起许多的悸动。还有两天时间让自己准备,犹豫了一下,把林鹏远给她的卡放入抽屉转身出门。

    京市最大的商业圈中,阿黎站在路中间看着身边人来人往有些茫然,甚至连如何走路呼吸都忘了。在她二十几年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到这种热闹的地方,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掌心微微出汗。

    “你要死呀,站路中间!”

    一个骑电动车的小青年在即将撞到阿黎时眼疾手快的转了方向,回过头骂了一声飞一般的离去。以阿黎的能力,追上他教训一顿并不难,但她生生克制住了,因为那个人说过她就像莲花一样清纯。

    一声不出的往路边走,抬头看到面前正好是一家女性时装店,橱窗里一个假人模特身上套着一件飘逸个性的白色V领连衣裙。迈步走进去,店内装修简约时尚,衣服大部分都是冷色调,但对她这个冷白皮毫无难度。在店里转了几圈,她身上散打的生人勿近气息让店员不敢靠近。等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看着手中满满当当的战利品,阿黎满脸都是对两天后的期待之色。

    这一切都被二楼窗口的林鹏远看在眼里,心底的猜测越发肯定。

    “老板。”

    现在一旁的男人往前一步欲言又止,可在收到老板阴郁凶狠的眼神后识趣的退了回去。阿黎回到房间高兴的试穿衣服,最后选中了一套淡蓝色雏菊的雪纺长袖连衣裙,白色珍珠扣带粗跟鞋。兴奋的在全身镜前转了一圈,裙摆随着动作绽开成一朵花。

    冷静下来后的阿黎坐在镜子前,随着脸上厚重妆容卸去露出原本的容貌,她痴痴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在今天之前,她已经忘记自己的长相是怎样的。只因为林鹏远告诉过她,想要达到目的就要学会伪装,因此从十二岁那年她就再也没有素颜过。想到此处阿黎就有些难过,自己跟随了十几年的人要把她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而一个相识不过几个月的人却告诉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擦去脸上的泪水,阿黎认真的给自己脸上,是和以往不同的清水妆容。修饰自己的缺陷,又不掩盖真实的样子。看到镜中如娇花照影的人,阿黎有些晃神,一时间竟不知道镜子里的人是谁。

    “是我啊。”

    声音轻柔,伸手摸向镜中的自己。神思恍惚间回到了十七年前。那天阳光灿烂,父母在前一天就告诉她明天会带她去乡下游玩。当天晚上她兴奋的睡不着,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就跑到父母房间催促。

    “我们阿黎真漂亮!”

    那天妈妈破天荒的对她温柔和蔼,还给她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蓝色碎花的上衣,棕色灯芯绒裤子,黑色小皮鞋,还有白色荷叶边的小袜子。最让她高兴的是那天是她第一次依偎在妈妈怀里,一边给她梳小辫子一边给她讲故事,原来妈妈的怀抱是那样温暖。

    一家人在乡下玩了很久,吃了以前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在一旁流口水的桃酥,麦芽糖等等许多好吃的。而小小的阿黎哪里知道,从这天起她就再也不会见到爸爸妈妈了。

    “阿黎乖,你在这里等我们,晚点儿来接你。”

    小阿黎懂事的点点头,今天她已经高兴坏了,看到父母毫不留恋的乘车而去还挥挥手。她在那里等到月上枝头,可爸爸妈妈食言了。

    那时的她才五岁,为了能生个男孩父母狠心的把她扔在人烟稀少的乡下,这是长大后才想明白的。当时天真懵懂的她哪里能想到自己已经被抛弃了,只是满心期待的在原地等待父母接自己回家。困了蜷缩成一团睡在树下,饿了就吃些草根树皮,渴了就趴到水沟前稚嫩的小手捧起混浊不堪的脏水往嘴里送。三天后,身上的衣服也变的越来越脏,小小的阿黎终于知道父母不会来找她了。她哭着喊着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最后还是迷路了。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流浪生活,在垃圾堆里翻找吃食,睡在阴暗潮湿的巷子角落。偷食物的时候被店家发现追着打,顾不得疼痛拼命把食物塞进嘴里,红着眼睛看着店家得意洋洋。为了取暖,冬天把自己收集为数不多的食物分给那些成群结队的流浪狗,整日与他们为伴。直到她七岁那年的秋天,下着雨的傍晚小阿黎在垃圾桶里翻找晚饭,一辆轿车停了下来,那个本以为会是自己一生救赎的男人出现。

    “愿意和我走吗?”

    敲门声中断阿黎的回忆,脸上的妆容早被泪水冲花。啧啧,忘了定妆。

    “什么事?”

    阿黎一边卸妆一边询问,在得知老板要见自己时心里又开始发慌,明明自己本没有做什么。这种莫名的心慌从何而来?

    “知道了,马上就去。”

    起身从小冰箱里取出一个冰袋放到轻微红肿的眼上冰敷,又用最快的速度画一个浓妆。

    “老板,您找我。”

    一如既往的恭敬和冷冰冰的表情,可在林鹏远看来一切都是她的伪装。接连抽了三支烟后才开口:“今天去哪里了?玩的高兴吗?”

    阿黎呆了一下,从自己被老板收养开始到今天之前,他从不过问自己的私人问题。

    “还好。”

    林鹏远起身走到她身旁,枯瘦的指尖轻抚过她的手背,如羽毛轻擦。阿黎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脑子里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老板折磨人的场景。

    “别怕,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黎轻声回道:“老板指的是什么?”

    作为林鹏远的亲信,没有敏锐的感知能力是不行的。林鹏远坐回椅子上,眼神锋利如刃,只一眼就能洞穿人心。

    “你说呢?”

    阿黎摇了摇头,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出去吧。”

    不想再多说什么,林鹏远摆摆手让她出去。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阿黎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出门。出租车上,轻轻按住心口,那里的跳动清晰可闻。公园门口,一个寸头男人不时看腕上的手表,表情有些紧张和期待。

    阿黎下车一眼看到男人,两人似乎心意相通,眼神对视间天地具寂。

    “阿黎……”

    “阿炳……”

    在上次发生争执后,陈小念再次来到林祁的办公室。

    “夫人好!”

    秘书们看向陈小念的眼神略带怜悯,这两天陈眠近总裁办公室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脸上的表情也洋溢起得意和满足。

    “林祁呢?”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陈小念气势汹汹的走过去,随意指了一个人让他说。梁延之心里叫苦不迭,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说!”

    一声厉喝让梁延之抖动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开口说:“总裁带着陈秘书出差了。”

    即使不看夫人的脸色和眼神,也知道她此时也到了火山爆发的边缘。就在几人以为陈小念会大闹一通的时候,周身压抑窒息的气息瞬间消散。

    “陈秘书?我记得他的秘书团里没有姓陈的吧?”

    陈小念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等他们给自己一个解释。梁延之喉结滑动,暗暗给自己打气。

    “陈秘书就是之前打扫卫生的那个保洁。”

    陈小念气急反笑:“好好好!”

    抬起头把眼里快要流出的泪水逼回去,快速转身离去,连电梯也不坐了。这天晚上,林祁带着陈眠参加完宴会回酒店,车上他一直揉着额头,看上去像是喝多了不舒服。

    “总裁,你很不舒服吗?”

    陈眠一身黑色亮片晚礼服,细细的肩带挂在圆润光滑的肩膀边缘,仿佛下一刻就要滑落。化着得体妆容的面容上全是关心之色,一双妩媚的狐狸眼闪着狡黠的光芒。见对方没有把自己推开,她干脆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是有点不舒服。”

    酒后林祁的声音有些慵懒,陈眠的心跳瞬间如同坐了跳楼机一样,清晰的律动着。

    “总裁,酒店到了。”

    十分钟后,林祁的座驾停在酒店门口。陈眠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跳平稳,抬头就看到林祁靠在车门上睡着了。心中一喜,下车推开准备扶总裁回房的保镖。

    “我来吧,你一个大男人不方便照顾总裁。”

    保镖一脸无语,你一个女人就方便了?

    “总裁,小心一些。”

    两人跌跌撞撞的进到房间,林祁一把把人扑倒在床上,迷离的眼神和身下的女人对视,薄唇开合间让陈眠沦陷。

    “宝贝,别离开我。”

    说完直接吻了下去,陈眠半推半让间承欢身下。

    陈小念原本的满面怒色,在专门接送她的劳斯莱斯车门关上后全部消失。对着身旁的男人吧唧一口,然后眼神暧昧缠绵的看着他说:“狗男人不在家,和姐姐回家,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着还动起手来,司机和保镖心中毫无波澜的整齐划一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关门离远点。

    “不知姐姐要如何疼爱我呢?”

    男人的声音奶奶的,有着早晨醒来时的沙哑和炙热。陈小念感觉到耳朵被轻咬一下,然后含在温热之中被舌尖舔舐搅动。

    整个人警惕的远离男人,结结巴巴的说:“我就是开个玩笑,别认真!”

    男人面色含春,强硬的把人拉到自己怀中:“你觉得自己跑的了吗?”

    一夜春风,陈眠在男人滚烫结实的怀抱中醒来,身上传来的不适让她十分兴奋。转身看到熟悉的面孔,整个人如遭雷劈,怎么是他!

    明明应该是林祁的,陈眠陷入了自我怀疑。在自己身上拧了一下,确认不是做梦。

    “不,不该是这样的。”

    气到浑身发颤,用尽全力拍打一旁还在熟睡中的男人。

    “你个王八蛋,怎么不去死!”

    撕心裂肺的声音和身上的疼痛让男人清醒,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一脚把她踹下床。用被子把自己捂个严严实实,面露凶色说:“你是谁!”

    陈眠红着眼扑过去和男人撕打作一团,嘴里不干不净的把男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