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是林先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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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

    脸色涨红的少年不敢回头去看在后面帮助自己的人是谁,因为他知道自己一但松劲儿连人带车都会遭殃。一番努力后终于平安无事到达坡顶,趁着停下喘口气的功夫少年回过头对帮助自己的人表示感谢。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男人体型颀长,走起路来快速且稳健,少年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直到男人乘坐的车辆和自己擦肩而过。出了一会儿神,少年才推着车慢速下到坡底,心里懊恼自己不该一时气盛和那女人争辩。回头看看车上没卖出去一盆的兰花,忧心忡忡骑着车往家走,踩脚踏的力气像是被抽取了一半似的软绵绵。

    今天跟踪少年的两名保镖开着车往前行驶一段距离后停在路边,等人超越过自己后才重新驱车。

    “奶奶我回来了。”

    一如往常的大声只为了让家里的老人放心,少年进了院子却没有发现自己奶奶像以前一样在廊下等自己。强烈的不安让少年的心跳变得凌乱,停车的功夫又扬声喊了几下却并无回应。焦急的冲进屋子里四下寻找,最后在厕所门口发现了已经昏迷的奶奶。

    “奶奶!奶奶!”

    接连几声老人都没有反应,少年冲出家门去找邻居来帮忙。此时两名保镖的车刚刚停稳,帮少年推车的那名保镖恰好从车上下来。少年此时心急如焚,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跟恩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周围。他跑过去抓住男人的手臂哀求,求他帮自己救救奶奶。

    “你先别慌,先说说你奶奶有什么疾病,有些老人突然发病是不能轻易挪动的。”

    保镖安抚少年的情绪,一边用眼神示意同伴向夫人请示。

    “救人要紧。”

    在等待请示的时间里保镖得知了少年奶奶的基本情况,得到准确指令后迅速和同伴把老人抬上车赶往就近的医院。幸运的是老人的病情虽然凶险但是还没有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少年在看到一声出来后一颗心提了起来,听完医生说的情况后腿一软就靠在墙上,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等情绪稳定,少年来到奶奶所住的病房门口,透过上面的玻璃小窗往里面探视。微弱的呼吸几乎无法察觉,旁边桌上不停跳动的监测仪证明床上的老人还活着。少年尘封多年的痛苦记忆在此时开封,八岁之前自己也是个被父母疼爱活泼开朗的孩子,一场车祸无情剥夺属于自己的幸福,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站在病房门口,眼睁睁看着父母的监测仪变成一条直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少年眼前耳边的场景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一大堆穿着白大褂的人把父母团团围住,心脏起搏器在他们手中摩擦、按下,生命体征在不断消失的父母的身体随之一下下弹起。可惜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即使在肾上腺素和起搏器双重刺激下也没有挽留住自己父母。

    不断往下流的眼泪打湿少年的衣襟,口中低声呢喃上帝一定会保佑自己的奶奶,虔诚的模样像极了忠实信徒在教堂做祷告。两名保镖无声站在后面,他们认为这个少年现在需要的不是空洞的语言安慰。

    “谢谢你们,不然我一定会一生遗憾的。”

    难过不能让奶奶现在就从病房里走出来,少年擦干眼泪走到两人面前鞠躬致谢,若不是他们,现在的情况殊难预料。

    “不必感谢我们,夫人吩咐了,让你安心在医院照顾你的奶奶,医疗费什么的暂时由她来出。”

    少年疑惑抬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夫人是谁,但是他现在也无心去追究。

    “请放心,医疗费我以后肯定会还上的。”

    玻璃花房内,陈小念悄悄走到园艺师身后给他来了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夫人,这样吓人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您该庆幸我的身体硬朗没有心脏或者血压方面的疾病。”

    别墅的园艺师是个五十岁的固执老头,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政教主任。陈小念向来对他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兴冲冲在花房里东瞧西看,不时指着一盆不认识的花请教,妥妥懵懂无知少女一枚。

    这座花房很大,甚至根据植物的不同习性进行分区。陈小念推开一扇门进去,像是进到一片森林里,各种树木藤曼遮天蔽日,以至于大白天也需要开灯。走走停停的陈小念被一棵树下的小簇白色吸引,薄如蝉翼的花瓣和蓝黄的花蕊让它看起来纯洁无暇。

    “我知道这是什么花,它叫水晶兰,别名梦兰花、水兰草,是鹿蹄科水晶兰属多年生草本腐生植物!它的美和我在电脑上看到过的鬼兰图片有异曲同工之处。”

    说起鬼兰,陈小念回头问园艺师自己交给他的那盆鬼兰怎么样了。园艺师带着她来到花房的另一处隔间,指着一处模拟沼泽里一颗靠近步道的藤蔓植物。

    “鬼兰是附生植物,夫人拿到的时候它已经是处于濒死阶段了。我用了能找到的所有方法来拯救,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

    陈小念惋惜的看着那株柔弱小花,她知道园艺师没有说谎,这种花本就不好伺弄,如今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是个下大雨的周六,陈小念无聊的趴在窗前看远处的景物被雨帘模糊。

    “好无聊啊!”

    整个房间到处都留下她无聊的身影,正准备在地毯上翻跟头的陈小念头顶着地僵在那里。她突然跳起来差点摔倒,跑进衣帽间乒乒乓乓翻找一通拿着找到的东西欢快的下了楼。

    “管家!管家!”

    正指导下属的管家连忙过来问有什么事,陈小念兴奋得让他给自己找两个人过来。

    “对了,让人把这个地方的家具什么的给我腾空一下。”

    管家不解:“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小念推着他催促道:“哎呀你就别管了,照我吩咐去做就行了。”

    很快管家就按照陈小念的吩咐把事情做好,向来从不好奇主人事情的他站在一旁观看。

    “我给你们讲,看到我打OK的手势你们就往上提十公分的高度,听懂了没?”

    被叫过来当柱子的两个佣人一脸懵逼,陈小念安排好一切后就玩起了童年游戏。

    “小汽车,嘀嘀嘀,马岭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陈小念嘴里念叨的童谣让管家和佣人全都疑惑脸。

    “高高高乐高,高楼底下卖元宵;元宵圆,元宵甜,元宵不甜不要钱!”

    陈小念把能想到的全都跳了一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还自卖自夸的说自己依旧像从前那样身轻如燕。

    “你们要不要一起玩?”

    可能是觉得一个人跳皮筋太过无聊,陈小念拉着管家和佣人一起参与进来,一点点教会他们这个游戏该怎么玩。这些人期间闹出点的笑话差点让陈小念笑破肚皮,最后撑不住直接趴在地毯上笑出猪叫。

    “你们真是太有趣了。”

    管家和佣人跳皮筋的姿势个比个的有意思,要么动作僵硬像僵尸在前进,要么双手甩得像是没了筋骨,最重要的是一个个的表情比各著名画家的抽象画有过之而无不及。晚上陈小念把下午的事给林祁声情并茂的叙述,肢体语言和表情一样夸张。

    “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这么调皮。”

    言语和神情全是宠溺,林祁看着亲亲老婆可可爱爱奇奇怪怪的模样很想立马把人从手机那头拉过来揉搓。听了自家男人的话,正在兴头上的陈小念抱着胳膊冷哼一声。

    “哼!亏你是个读圣贤书的世家子弟,有句流传千年的谚语难道你没听过?”

    林祁换个姿势靠在床头,等着陈小念说出那句谚语。

    “女人至死是年少。”

    林祁被陈小念的无厘头逗笑了:“我只听过男人至死是少年。”

    哪知对方直接送过来两个卫生球:“让你读书你偏要去打洞,这下子暴露了你见识浅薄了吧!”

    虽然会打洞的动物有很多,但是一提起来下意识就会想到人人喊打的老鼠。

    “老婆,我可是还要回去的哦。”

    好气,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陈小念才不怕林祁这只纸老虎:“说的好像我没长腿似的。”

    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老公,这幢别墅写的是谁的名呀?”

    林祁看到她贼兮兮的眼神就知道她的脑袋瓜里没想什么好事情,“当然是我了。”

    闻言,陈小念的脸就垮了下来,自己还想着大不了把房子卖了一个人潇洒环游去呢。

    “呸!渣男!”

    林祁一头雾水,自己怎么就成了渣男。面对突然的挂断视频,他也只能伏低做小去挽回亲亲老婆的心意。

    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少年奶奶已经稳定下来可以出院了,而少年也在奶奶出院后的第三天见到了帮助他的那位夫人。

    “夫人,人现在正在门外等候。”

    少年好奇的打量别墅里外的豪华,花圃中有好几种植物都是他渴求的,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贪婪。

    “嗨!我们又见面了。”

    陈小念端起十锦珐琅茶杯抿了一口,看向少年的目光意味深长。

    少年看到是她,双手握着衣角紧张的摩擦,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想干嘛!

    “不要紧张嘛!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家里大厨做的桃酥还挺地道的,陈小念称赞一番后看着少年:“你打算怎么还我给你奶奶垫付的医药费呢?”

    不等少年说话,陈小念拿出一份合同放到桌上。

    “这里是为期一年的合同,只要你跟着我这里的园艺师打理这座别墅的全部花草,时间一到就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呢?”

    “哎先不要拒绝,你先想想以自己的能力什么时候才能挣到那笔钱,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要好好把握哦!”

    陈小念一脸猥琐,和童话里的老巫婆似的。说完她就拍拍少年的肩膀飘然而去,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在原地当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