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和缚宵走的那么近，天女，你到底是谁，你真的就是一个被樱樊城赶出来的大公主吗？镜反印，腐妖王，娘娘！

    空相从梦中惊醒，她的梦里全是露溟的脸、腐妖王，还有昨天她看到的一切。

    空相额头冒出几颗豆大粒的冷汗，大口喘着粗气，嘴唇发白，神色慌张，空相不停拍了拍胸中，随后只能紧紧闭上眼，让自己清醒清醒。

    而地窟这边，缚宵主动找天女，腐妖王别提多气了，他狠狠的把缚宵扔在地上，缚宵来不及反应，迅速跪下，把露溟护在胸口。

    “说！为什么和凝柒走这么近。”

    腐妖王眼中冒出红光，沙哑的嗓音夹杂着愤怒，他一只手紧握着宝座的扶手，另一只指着缚宵。

    “腐妖王大人赎罪，我…我只是想找露溟。”

    缚宵不敢抬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懦弱，要是露溟现在清醒着，肯定要嘲笑他了。

    烬闻声跑出房间，赶紧过来行礼。

    “找露溟？活生生的能死了不成？还是你，动心了？”

    其实腐妖王把缚宵和天女的对全听了个遍，现在也是沉住气试探性的询问。

    “大人，我就是一万条命我也不敢。”

    缚宵脸色略显惶恐。

    “我告诉你，大妖的禁忌，就是感情。”

    腐妖王松了松手劲，把手放在腿上，表情平淡了些。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缚宵连忙磕头。

    “你和露溟，我都没有挖心，所以我希望，你俩不要让我失望。”

    腐妖王快步位移到缚宵跟前，他托住缚宵的下巴，缓缓将他的脑袋抬起，凑近紧盯着他。

    尽管隔着口罩，腐妖王恐惧的支配能力也是格外强，缚宵不停点着头，心跳加速。

    “露溟怎么样了。”

    腐妖王见状，将目光投向了露溟。

    露溟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丹药药性太强难以吸收，还是伤太重药性太弱没有止住。

    “一路来，露溟就是这样，我也不清楚。”

    缚宵双手捧着露溟，腐妖王也收回了手，瞟了一眼露溟。

    “这点本事，天天还那么嚣张跋扈，啧啧啧。”

    腐妖王把手指放在露溟翅膀边，露溟这时只有微弱的呼吸，他突然瞪大眼睛。

    这个家伙。

    随后他从缚宵手中把露溟拿了过来，朝她撒下一团黑色荧光。

    “腐妖王大人，这是怎么了？”

    缚宵跪着朝前面爬了两步，凑上来看着露溟，略显心疼。

    缚宵这点心思，腐妖王也是全看在眼里。

    “你不是喜欢跟凝柒打交道吗？三天之内，把她带到地窟，我要见她，不然，你也别见露溟了。”

    腐妖王朝露溟轻吹一口气，露溟就消失了，腐妖王站起身子把手背到身后，他嘴角微微上扬，无视着缚宵。

    缚宵一脸无奈，只能应下声来。

    “你打算怎么办？”

    烬上前把手搭在缚宵肩膀上，缚宵愁眉不展，烬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自有我的办法。”

    缚宵推开了烬的手，迈着沉重的步伐，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一脸不甘心。

    腐妖王并不会真的全交给缚宵，他清楚缚宵的头脑和能力，而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那便是……空相。

    天女这一夜也不好过，不过不是只有这一夜，自打千影走后，每天都是如此，想的事情太多，失眠焦虑。

    天女在床上翻来覆去。

    “千影没有死。”

    缚宵这句话让她有些半信半疑，他为何会知道千影的下落，难道千影成大妖了？或者千影在他们手上，真是着急，天女的头都要大了。

    【咚咚…】

    “娘娘，您休息了吗。”

    这时传来幻的敲门声。

    “还没，有什么事吗？进来说。”

    天女坐起来，那枕头垫着后背，小声的回应。

    幻听见天女的声音，轻快的走了进来。

    “娘娘，空相出去了。”

    幻凑到天女耳边。

    天女一听，觉得有些不妙。

    “你继续跟着。”

    可是天女也不能猜测到空相因为什么出去，想着要幻继续跟着。

    “娘娘……”

    幻有些语塞。

    “嗯？怎么？”

    “下属追不上幻的速度，若下属能办妥，自然也不会来找娘娘。”

    幻显得有些捂住自责，天女微微点了两下头，掀开被子。

    “我知道了，那你就伪装我的样子留在这，往哪去了。”

    “清幽林的方向。”

    天女站起来交代了一下幻，询问到方向后，就快步离开了。

    空相！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天女担忧的表情夹杂一丝丝愤怒，她有些责怪空相的愚蠢，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回意思，为什么这次不明白。

    “哦？你还是来了。”

    腐妖王站在清幽林的亭子中，望着清湖，平淡的说着。

    林子渐渐出现的黑影有了模样，是空相。

    就在刚刚，腐妖王离开地窟之后，就给空相放来一只传音蝶，说自己能解决她心中的疑虑。

    “来了。”

    空相面无表情的盯着腐妖王。

    “哈哈哈。”

    腐妖王开始仰天大笑。

    “笑什么，快说，天女最近为什么和你们走的这么近，还有镜反印！”

    空相有些厌烦，没个正经样，不解腐妖王笑什么。

    “这么着急，看来你也有所怀疑了吧。”

    腐妖王进一步用语音攻击。

    “所以说，我猜对了是吗？”

    空相上前一步，握着拳头，有些难以置信。

    “不不不，空相小姐，我可没有说天女是我的人。”

    腐妖王侧过身子解释。

    “那镜反灵印呢，怎么解释？”

    空相现在不需要这种无关紧要的话，她只想快点得到答案，这时她的理智占下风。

    “镜反灵印，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露溟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腐妖王矢口否认，随后浅浅的笑着。

    “看来你对天女，早就有偏见了吧。”

    腐妖王一脸得意。

    “我…我没有，你住口！”

    空相十分疑惑，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你的问题，我都告诉你答案了，那你是不是也得告诉我，兽王琼在哪！”

    腐妖王步步逼近，原来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琼身处何处。

    “空相！”

    天女及时赶到。

    “有意思。”

    腐妖王小声嘀咕。人都到齐了，可以开戏了。

    “空相，你怎么在这?”

    天女晃了晃空相到身子，空相没有说话，双眼无神。

    她不解，天女是在监视自己吗，这种时刻冒出来，心虚？空相半信半疑的看着天女，可是天女坚定的眼神无非是在驳回她的想法。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腐妖王大声笑着，身子跟着笑声抖动，皎洁的月光，枯瘦的身躯，邪魅的笑声，腐妖王的影子宛如一个死神，气氛一下就紧张惊悚起来，空气慢慢安静下来。

    “娘娘，你不该出现。”

    空相终于开口，先打破僵局，她一脸失望的看着天女，天女听到她说的话颇有心碎，她的眼皮沉重的颤抖了一下，微微摇头。

    “你不信我，你信他？”

    天女不敢相信的松开手，指着背后的腐妖王，空相双眼无神，天女不停掩饰心中的一种委屈感，她不愿相信，微微摇头给自己安慰。

    之后空相就低着头，缓缓询问：

    “镜反灵印，你说你也不知道是谁交给你的，露溟说是腐妖王，现在腐妖王为了帮你说话，一样也矢口否认，露溟跟了腐妖王这么久，她桀骜不驯的性格，如果你是大妖，她肯定不服。”

    天女真是被空相这番话震撼到了，这是空相吗？这是什么逻辑啊，天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啊........

    “哈哈哈，对对对，空相大人呐，天女可不是人类喔。”

    腐妖王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他的声音环顾四周，在空相耳边回荡，天女咬紧牙，这个家伙，在挑唆什么！

    “你简直是够了！”

    天女回击反怼。

    “哦？生气了，天女娘娘，人族能够轻松驾驭灵符？我给人族十法力，你看他们行吗？”

    腐妖王看见天女生气，感觉好极了，鱼儿终于上钩了，不过他问的话也不是别无道理。

    空相也用同样的眼光看向天女，天女也是无语。

    “所以呢，我有一个好师傅，他们没有。”

    天女反驳的时候眼神坚定，还带着一丝骄傲，对啊，师傅是她最后的后盾了。

    “师傅？真是可笑，你的师傅呢？”

    腐妖王双手叉腰，料到天女会搬出自己的师傅说事。

    空相这个笨丫头，居然对腐妖王的话深信不疑，这是中什么邪了。

    天女束手无策，她的师傅消失好几年了只能恶狠狠盯着腐妖王。

    “所以，腐妖王说的都是事实，你不是人族，你也不是兽人，你......”

    空相昏了头脑，其实这一刻，信谁已经不重要了，她更相信她看到的。

    “拜托空相，我要是大妖，我为什么能杀他们？樱樊城的白玉仙子，难道也是大妖？”

    天女无奈，只能继续辩解。空相将头转过去，看了看腐妖王。

    “呵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毒攻毒，我想你都交给了你的这位好贤内助吧。”

    腐妖王十分冷静，因为他看出来，空相已经不信天女了。

    “好了，我也不和你继续唠了，空相，你好好想想，天女，我随时欢迎你来地窟做客哈哈哈哈。”

    腐妖王邪魅的笑着，化黑雾离场。

    夜深了，晚上的风格外凄凉，月光下只留下天女和空相二人，冷风让天女打了个寒颤，才结束了僵直的气氛。

    空相长叹一口气，她现在头也大了，背过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空......”

    天女本想叫住她，算了，还是让彼此都冷静冷静吧，她停在原地，就地而坐。

    其实天女是理解空相的，毕竟她们曾经是最信任的人，发生这种事，一直成功的空相，还没有做好接受打击的准备吧，但愿她能想明白。

    不过，天女也很疑惑，为什么母亲从小不把自己带在身边扶养，从小所有人告诉天女的话就是：她体弱多病，樱樊城女王担心她，所以还是由药王照料，总比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照料好。

    真是可笑，说的话也真是讽刺，她能感觉到母亲很深的爱，她也很爱母亲，为什么呢，镜反灵印，又是谁给她的，百毒……

    太多太多疑惑的问题了，以前单纯的天女从来没有考虑这些事情。

    “娘娘。”

    过了好一会儿，空相从林子里走出来，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不过多了些朝气，双眼有神。

    “空相！你……我们回去吧。”

    天女闻声迅速转头看向空相，她本来想问很多问题，都咽了下去，微笑的走向空相。

    “……”

    空相没有说话，她看了一眼天女，转头朝着兽洞的方向走去。

    天女微微张开嘴，手往前伸，行吧，吐出一口气跟了上去。

    清风吹着天女的纱裙，吹着天女的心弦。

    这几天，空相正常守灵窟，没有任何异常，吩咐的事情照样办的很漂亮，一切事情好像都没有发生。

    其实越这样，天女越担心，她轻轻哼着一手较为凄凉的曲子，手上玩弄着一根狗尾巴草。

    天气逐渐变热，天女也是穿起了短裙，坐在木桥的栏杆上，她看着眼前绚烂的荷花，阳光格外刺眼。

    她感觉不到炎热吗？

    不，天女低头看着湖里的游鱼，扑通一下跳下水，这一幕让幻吓坏了。

    “娘娘！娘娘！”

    幻急忙跑上木桥，大声呼喊，他不敢下水，有些束手无策。

    不一会儿湖面冒出气泡，天女缓缓从湖里游上来，她洗了一把脸，随后搭在一片莲叶旁。

    “嗯哼？”

    天女看着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虚惊一场，幻回应了一下一个笑容。

    “娘娘，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就是这么无用的人吗？”

    幻刚松懈了一下心情，天女颇有质疑的怼上来。

    “下属不敢，不过娘娘，下次还是别这样，下属跟您这么熟，都吓了一跳。”

    幻急忙解释，随后也坐下来。

    “嗯…出来吧。”

    突然湖面变得格外冰凉，天女迅速坐回莲叶上，撇了一眼身后，没错，她感受到了一丝大妖的气息。

    “嘶…打扰娘娘的雅兴了呢。”

    缚宵从水肿游出来，也上了一片莲叶上，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天女。

    “娘娘！”

    幻坐不住了，立马起身。

    “无妨，幻，你乘木舟过来吧。”

    天女挥了挥手，表示无恙。

    幻听完也是迅速跑下桥，去找木舟。

    “怎么，今天露溟没跟你一起？”

    天女拧着自己的裙子，询问道。

    “她自有她的事嘶…”

    缚宵摆了摆尾巴。

    “是吗？”

    天女甩了甩手上的水，随后认真的看向缚宵。

    “当然，嘶…这次来，是想请娘娘去一个地方嘶…嘶…”

    “行啊。”

    天女答应的很爽快。

    “嘶…我还没说去哪…”

    这让缚宵都懵住了，他还以为这次要连哄带骗，花很多功夫呢。

    “走吧。”

    天女意思也很决绝果断。

    “行嘶…嘶…”

    缚宵用尾巴在莲叶上画圈，随后变出一个类似时空门的缝隙，缚宵用尾巴拍了一下，时空门到了天女那边，天女没有一丝犹豫，起身走了进去，缚宵紧随其后。

    天女和缚宵离去后，幻划着木舟过来，一脸疑惑。

    “娘娘！娘娘？”

    她大声呼喊，当然没有回应。

    “不好，得赶紧告诉兽王大人。”

    幻意识到不对，赶紧将木舟划上岸，快步跑去兽洞。

    时空门的尽头便是地窟，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暗透了，永远只有一轮月，窟上时不时飞来几只乌鸦，枯树、淤泥…一股腐烂的味道，格外刺鼻。

    “这是哪…咳咳。”

    天女呛的直咳嗽嗽，捂了捂鼻子，眼睛些许睁不开。

    “嘶…嘶…随我来。”

    缚宵没有直接回答，径直走去。

    地窟的大门像是装了感应器一般打开了。

    天女本以为地窟里面更糟糕，或许全是烂木砌成，弱弱的目光投向地窟内部。只见眼前一对白骨雕塑在一条黑色地毯两旁，天女表现的习以为常，内心还是打颤了几下。数十米高的黑晶石墙壁上挂着深蓝色鬼火，这里面的景象，居然…居然会如此繁华。

    在走几步微微抬头就能看到腐妖王坐在中间台子上的宝座上，他单手撑着脑袋瘫坐着，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嘶…嘶…腐妖王大人，天女来了嘶…”

    缚宵弯曲着脖子，头帖地面行礼。

    “下去吧。”

    腐妖王挥了挥另一只手，目光注视在天女身上。

    “大人，露…”

    缚宵抬头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露溟，但是被腐妖王撇了一眼，缚宵无奈，收了回去，随后往坐着暗道爬去。

    “哟，没想到，你还这样压迫自己的手下啊。”

    天女双手抱胸，略嘲道。

    “呵呵呵…坐吧。”

    腐妖王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将一把白骨凳子变了出来，移动到天女身侧。

    “行。”

    天女毫无防备的坐了下来，不过她可不是来做客的，仔细的打量地窟。

    腐妖王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坐直身子，双手搭在扶手上，直视天女问道。

    “要喝点什么？”

    “不渴。”

    天女直面拒绝，腐妖王只觉得天女这样十分不近人情，也没打算继续问了。

    “叫我来，怕不是问我渴不渴的吧？”

    天女直奔主题询问。

    “急什么呢？”

    腐妖王翘了一下眉头，双眼略显疲惫。

    “那我走？”

    天女这个性子，可没打算跟腐妖王在这耗。

    “……”

    腐妖王无动于衷。

    天女拍了拍手，随后起身准备离去。

    “你不想知道千影的下落吗？”

    腐妖王一针见血，天女止住脚步，飞速位移到腐妖王身边，掐住腐妖王的脖子，冷眼和他对视。

    “腐妖王大人！”

    在一旁的烬和缚宵冲了出来。

    “嗯？”

    腐妖王挥了挥手，让他们莫冲动，也是自知天女伤不了他。

    “说！”

    天女并不想跟他废话，提高音量吐出一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腐妖王大笑着，声音尖锐刺耳，脸上的面纱跟着抖动，地窟内的家具一时都跟着抖动起来，烬和缚宵夜捂住耳朵。

    “笑够了没有。”

    天女可不是来跟他开玩笑，听他笑的，天女依旧是面不改色，愤怒的看着腐妖王。

    “你这样，我怎么告诉你？”

    腐妖王见天女纹丝不动，止住笑声。

    “说！”

    天女不想腐妖王耍花样，掐的更紧了。

    这下换腐妖王沉默了，他缓缓闭上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天女紧邹着眉头，知道腐妖王是个不怕死的，无奈只能放开腐妖王。

    “哈哈哈，这才对嘛，这么大火气干嘛。”

    腐妖王整理了一下衣领，一脸坦然的说着。

    天女没说话，走向白骨凳子，沉思三秒坐了一下，眼神犀利，盯着腐妖王。

    身侧烬和缚宵后退几步，原地打坐。

    “很好，那废话不多说了，天女，只要你愿意不回兽族，我便告诉你，千影的下落。”

    腐妖王这算是一计攻心，口罩内的嘴奸笑着，表情奸诈。

    “我凭什么信你。”

    天女翘起二郎腿，身子后倾，斜视腐妖王。

    “你有什么选择不信我吗？”

    腐妖王见状身子前倾，注视着天女。

    “嚯，真是有趣。”

    天女语气质疑着，仿佛在说，我凭什么信你。

    “这样吧，不要再寻找珑御凤凰的下落，这要求，不过分了吧。”

    腐妖王眼珠子一转，衡量到兽族和千影之间，天女很难做选择，则选择了第二件大事：珑御凤凰。

    “……”

    天女挑起眉头，有些震惊，腐妖王居然没有为难自己。

    “怎么？兽族和千影之间你选不了，珑御凤凰呢，一个已经绝迹的物种，你继续寻找，有什么意义呢？”

    腐妖王见天女迟迟不说话，显然有些着急了，继续挑唆。

    “腐妖王大人，你这是怕了吧。”

    天女放下二郎腿，把手放在凳子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天女娘娘果然会说话，试问哪个大妖不怕珑御凤凰？”

    腐妖王松懈了一下情绪。

    “哈哈，珑御凤凰能唤醒多少兽人，要怕，也是你怕叭。”

    天女话中有话，浅笑一番。

    “唤醒？”

    腐妖王听到天女说的话，简直是搞笑至极，疑惑一下大笑着。

    天女就不解了，只觉得腐妖王笑的格外难堪。

    “天女我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想被唤醒的！”

    腐妖王重重的握着拳头锤了一下宝座扶手，刚松懈些的表情又紧绷起来，他愤怒的盯着天女。

    “哦？”

    天女疑惑。

    “这些兽人被唤醒之后呢？该歧视他的还是歧视他，与其低人一等，还不如！接受腐种，坐一回内心深处的自己。”

    腐妖王起身，缓步走向天女，语气越来越重，知道靠近天女，弯下腰盯着天女。

    “这能说明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强大的内心，这是懦弱的表现！”

    天女反驳，站起来和腐妖王来个对视，眼神坚定。

    “呵，你这种从小就在光芒中长大的孩子，你怎么会懂他们的感受！”

    “你又知道了？”

    “不是吗？他们被人族践踏的时候，你在哪？他们被绝望吞噬的时候，你在哪？他们所有的努力被别人轻视的时候，你在哪？！他们凭什么不能恨，凭什么！”

    腐妖王嘶声吼道，这让天女也有些懵了，她细细回想自己的童年，自己做了那么多努力，母亲却都将其忽视，天女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你看看，你没办法继续回怼了吧，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不公平的事了，他们连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腐妖王继续道。

    “所以呢…”

    天女缓缓吐出三个头，眼皮略微打颤，眼眶逐渐泛红，继续道：

    “所以就要自甘堕落吗？”

    “这不是自甘堕落，为何他们不能反抗呢。”

    腐妖王后退一步。

    “恨，能解决什么？杀了他吗，杀了所以欺压你的人？”

    天女这时候语气也软弱了一番。

    “不对吗？”

    腐妖王质疑着。

    “呵…杀了他，他登天极乐，你还在世悲痛过往，这有什么用呢？”

    天女意味深长的说着。

    “嗯？”

    腐妖王晃了一下脑袋，天女这话，是何意。

    “我答应你，不在过问珑御凤凰的下落，也请你，不要再让无辜的兽人，变成大妖了，这种痛苦的感觉，不是他们想要的。”

    天女回想了一下古利的经历，答应了腐妖王的要求，同时也提了一个要求给腐妖王。

    “很好，那千影…”

    “不必了，知道他活着就好了。”

    腐妖王见天女如此坦率，便提了一嘴千影，谁知天女背过身子，挥了挥手。

    天女或许是领悟了腐妖王的几句话，是啊，当时自己这么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坚持己见，就算现在去见千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缚宵，送送天女娘娘。”

    这或许是腐妖王和天女难得的一次共鸣，他撇了一眼缚宵，也背过身子，一个向前走，一个向后走，两人都是满目忧愁。

    “是！嘶…”

    缚宵赶忙上前。

    “天女娘娘，请。”

    显得颇有礼貌，天女浅笑一下，跟着缚宵走去。

    天女看着黑晶石墙壁反射出来的画面，腐妖王弯着腰，步伐缓慢。天女浅叹一口气，或许这一刻，她对腐妖王的想法，也能略懂一二。

    刚出门，天女又被扑面而来的腐臭味熏的直难受。

    “天女娘娘嘶…透过这道门，嘶…就回到刚刚我们来的湖泊上了嘶…嘶…不远送了，请嘶…嘶…”

    缚宵用蛇尾画圈，随后恭敬的低头。

    “多谢。”

    天女点头致谢，走了进去。

    缚宵目送完天女后，自己也快步走进地窟，迫不及待的去询问露溟的下落。

    “腐妖王大人，腐妖王大人！嘶…嘶…”

    腐妖王瘫坐在宝座上，看着略微失态的缚宵，手指画圈变出露溟，露溟被一团红色萤火包围。

    “露溟！”

    缚宵见到露溟格外欣喜。

    “好好照顾她吧。”

    腐妖王将露溟轻轻放在缚宵跟前，随后化成黑雾散去。

    烬目送完腐妖王后也跑过来关心道：

    “怎样，露溟无碍叭？”

    “嘶…感觉状态好多了。”

    缚宵细细打量一番，露溟呼吸平缓，时不时煽动着翅膀，虽然还在熟睡，但能看出来状态不错。

    缚宵将露溟到烬的房间，随后，就是等露溟清醒了。

    天女走出时空门，远远就能听见幻呼喊她的声音，天女没有回应，则是藏在木桥后。

    “天女娘娘！天女娘娘！”

    是幻，天女走后，幻回去叫了很多人来找天女，她一脸担忧。

    “真是奇怪，缚宵带娘娘去哪了…”

    幻在桥头倚靠，略略休息一番。

    天女没敢出声，后退两步紧闭闭上眼。

    “呼…”

    好在幻休息后便走开了，天女深呼吸一口，拍了拍胸膛。

    对不起了茨、大家。天女似乎明白腐妖王此番用意，她在心里不断给茨他们道歉。

    如果天女继续留在兽族，就会成为兽族和人族的导火线，若离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安宁一阵子。

    就这么决定了吧，茨，你一定会守护好手速的，琼那，每年我会回来一次，希望我们都能更好吧。

    秋风萧瑟，冬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