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周豪到了分局，刚吃了一口热乎饭，就被局长叫到办公室询问情况。在里面挨骂了一个多小时，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

    杨柳走了过来，递给他资料，说“周队，方坚家里的资料都掉出来了。”周豪顺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她，说“你怎么了？”她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说“没，没事。”

    “不用这么紧张，要快点适应节奏，你要知道你是警察，要是人人都和你一样那还得了。”

    “嗯，我明白了。”

    “以后跟着我跑现场，好好锻炼一下自己。”

    刘叔刚从询问室出来，听着他们的对话。说“周队，教徒弟呢？不过小杨，你也别害怕，多跟着周队好好学，人家可优秀了。”

    周豪示意杨柳先忙，对着刘叔问“问的怎么样了？”刘叔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说“情况大概也摸清楚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在那么老的大厦办公了，你猜猜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周豪想了半天想不出来，问“做啥的？难不成灰色地带？”

    “你猜的还真是准。做非法催收的，就是人家有催收需要的公司就派活给他们，让他们暴力催收。”

    周豪回想起上午的情形，说“我说呢？我就说现场怎么这么混乱，员工的眼神都不对劲。”

    “现场很混乱吗？不会把案发现场给破坏了吧？”

    “那倒是不至于，我们到的时候办公桌里面的大部分文件都被翻动过，地上都是脚印。”

    “一个案子还没结束，又来一个，估计上头都要骂死了。”

    周豪叹口气，说“别说了，我刚挨骂完回来。上一个案子我交给我师傅让他先帮忙看看，我先把这个案子快速破掉，要不然一个都没结果估计更难交差。”刘叔看着周豪，眼神里透露着半信半疑。问“这个案子有眉目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现场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也遗留了大量的证据，这作案手法不像是有预谋的。”

    刘叔点点头，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周豪吃着剩下的饭菜，看着发来的现场照片开始分析找出线索。

    李解又回到了城中村，在这里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吃饭。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过了饭点吃饭的人都没几个。

    “活干的怎么样了？”

    “还能咋样，就那样呗。”

    “在坚持坚持，年底能拿不少钱。”

    “嗯，希望能准时发给我们。”

    ......

    快餐店里，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谈论着工作，家庭，收入。

    李解吃完饭，太阳大的出奇，一顿饭就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跑到商店里，买了瓶水，找了个阴凉地边抽烟边喝水。

    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推着小推车带着孙子，坐在那里聊家常。

    “最近xx栋死人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听说凶手还没找到。”

    “好多人都说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听说死的人经常在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

    “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是听网上人说的，说是那个人没钱，为了挣钱啥活都干，估计是得罪了什么惹不起的人，被人给悄悄弄了，所以才找不到凶手，说不定和上面还有勾结，有保护伞。”

    “真的吗？这也太吓人了，你说这人好好的挣钱路子不走，走那种路子。”

    ......

    李解喝了口水，笑了。心想：谣言传的比想象中还要猛。互联网真的是太厉害了，在以前是无法想象这种事情能传的这么快。

    他起身，准备前往案发地。

    几天不见，房间已经恢复原样了。准确说不是恢复，只是尸体搬走了而已。他再一次回来，想知道这个现场到低还隐藏些什么，他心里有预感，凶手就在这个房间的某一个角落里。

    他以不是第一现场为推测，去寻找另一个现场的线索，整个案子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这个房间里面了。他戴上手套，在房间里一点点找寻着。他从厅内找到阳台，再从阳台找到厨房，最后是厕所。

    他趴在地上，似乎发现了什么，两条浅浅的轮子印痕，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拿出来手机照亮地面，痕迹到了厕所就消失了。他沿着痕迹寻找，轮子的痕迹在阳台停止。厅内没有发现痕迹，门口也没有，应该是被来到现场的人用脚印给擦掉了。他拍下照片，这一下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观点，可是他拉着箱子到厕所干嘛呢？

    他回到厕所，厕所是蹲式的，空间十分狭小，将将能够站两个人。厕所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一个淋浴器，热水器，一个窗户，死者甚至连洗护用品都没有。

    他仔细看着，厕所有冲洗的痕迹，不过这也不足为奇，这里的夏天如此炎热，每天都会在这里面洗澡洗衣服，有冲洗的痕迹也是正常的。

    他走出了出租房，楼下的小孩子相互奔跑，玩闹。他重新带上口罩，摘掉手套，准备下一阶段的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