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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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孤儿

    “目前看来还行吧”,吴平总结道。

    吴平开始游戏进程后发现几大改变:

    其一,就是吴平可以通过意识体投影到主角(剧情完结之后则是队长角色)身上接替指挥战斗,并感受“自身”战斗的过程。

    其二,每次战斗由一轮一轮的经典回合制,转变成了即时战斗回合制,也就是队长设定好所有队员行动方式后双方同时进行战斗行动,与完全即时的战斗不同的是,玩家队长可以随时暂停战斗进程来重新规划队伍的行动方式。

    这种战斗方式更进一步贴近了实战,也更考验玩家的战役应变能力。吴平也花了不少时间,甚至好几次剧情战斗都复盘多次才勉强通关。

    剧情通关后,吴平发现在拟真的领地城堡里,也有些许变化:

    以前游戏面板的“编队”功能变成了城堡建筑“编制所”,里面除了可以编制出击队伍和英灵队伍,还有一个编制真实人员出击的单独“真实”空位,看来以后自己的真实角色也有出击的功能。

    同样,在“家族”祠堂里也有自己单独的“真实”家谱;“训练所”里“学校”的“重点培养室”都多出一个“真实”空位;而“铁匠铺”和“炼金工坊”也有一个“真实”工位等着自己成年后去“打工”。

    这样一来,游戏功能还是值得期待,不过看来要至少等到自己5周岁才能尝试“学校”功能了。

    而有得必有失,以前游戏里无法开启的功能统统消除,就连签到功能都没有了,虽然每天也只有微量资源,但是麻雀再小也是肉啊。

    而且经过反复尝试,不管是未死亡角色、新生儿角色还是英灵角色都没有触发绑定或锁定提示,也不知道是没有满足条件还是没有这个功能。

    不过,就目前自身的天赋潜力,一旦成长起来也是可以轻松达到超凡境界的。

    快速推完可以获得效益的20年游戏进程,吴平还是比较满意的。

    “是时候退出转化空间了,也不知道醒过来是到了什么地方”,吴平恢复意识后因为各种意外情况并没有第一时间醒转,而神识削弱也没有探知到周围环境,好在转化空间相对外界来说时间几乎是静止的,所以弄了这么久才醒转,和一恢复意识就马上醒转在外界时间上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吴平意识体退出转化空间,意识重新接管身体,并且缓缓展开双眼。

    刚刚展开双眼,还没有适应光线的变化,吴平就感觉到自己居然被攻击了。

    吴平既有疑惑、也有惊诧,更多的是愤怒,黑黝黝的大眼睛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行凶者,大声呵斥道:

    “呜哇,呜哇,呜哇……???!!!”。

    吴平傻了——

    韩楚悦也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小娃娃,醒了,那我这到底是有功还是有过呢?”她一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帮凶”莫文俊旁观者清,一看这个弃婴一醒过来就“大哭”起来,小脸都涨红了(吴平:“我这是说不了话急的,我也没有哭,我这是在骂你们呢,听不懂婴语吗?”)。

    单身狗莫文俊觉得自己破案了,连忙提醒韩楚悦:“韩姐韩姐,你看宝宝是不是饿了”。

    “呃”,韩楚悦也反应过来:“嗯,小孩子一般来说不是睡就是吃,哭的话,要不就是拉了,要不就是病了,要不就是饿了”。

    莫文俊看了一眼光不溜秋的吴平,继续他的推理:“嗯,没有拉。刚才也是好好的,不可能一下子就病了。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转头看向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物证——装着羊奶盒子的袋子:“韩姐,这个羊奶可以给他喝吗?”

    “应该可以,新生儿是不能喝牛奶的,但是羊奶应该可以喝一点的,没有母乳最好是喝配方奶粉,不过现在还早,超市还没有开门,而且去买也来不及了”。

    “那我拿一盒喂他”,莫文俊说着就去拿羊奶盒。

    “等一下”,韩楚悦制止住他:“现在室温才25、6度,羊奶温度低怕会引起不舒服,我先把它放在温水里泡一下。你去找一个干净的汤匙洗一下、擦干,记得汤匙上不能带油”。

    说完,两人分头行动。

    吴平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还是个新生儿,声带发育不全,还不能说话呢。而且真要会说话了,那不就成怪物了吗。

    再说,吴平确实有点饿了,新生儿新陈代谢快,很容易就饿了的,看来转生之后自己应该昏睡了不少时间。

    现在自己是一个新生儿了,必须以新生儿而不是百岁老人的身份活下去,一切的行为习惯都要适应这个身份。反正新生儿啥也不懂,自己只要饿了吃、吃了睡,拉之前哭几声就可以了,就算是百岁老人不是有很多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想到这里,吴平收起那点小小的羞耻心,开始心安理得的等着喂食,偶尔还象征性的嚎一嗓子催一下,美滋滋的想着:我这也算是本色出演了的。

    于是,一个苍老而有趣的魂灵逐渐焕发青春,开始向一个新生而有趣的魂灵转化。

    不一会,羊奶盒用温水泡热,韩楚悦插入吸管,然后用吸管挤出一滴羊奶到自己手腕内侧的皮肤上,不烫,温温的正好。

    这才把小宝宝抱在胸前,左手和前臂托住身体、头搁在肘弯处,右手拿着莫文俊找来的干净汤匙,让莫文俊挤了一些温羊奶在里面,把汤匙横着放在小宝宝的下唇上、微微倾斜并下压,让羊奶缓缓流进两唇之间,小宝宝配合着“吧唧吧唧”的吸吮起羊奶来。

    等喝了3、4汤匙、大约4、50毫升,韩楚悦停了下来,新生儿还是不能多喂的。

    喂好羊奶,韩楚悦把小宝宝竖起来抱着,头搁在左肩上,右手轻轻拍打着宝宝的后背。很快就在吴平的配合下,小宝宝“睡着了”。

    小宝宝入睡了,韩楚悦正准备把他放下,通过办公室敞开的房门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来到门口,几个老爷们鱼贯而入,为首的那个:四十出头、大高个、身材匀称、步伐坚定、国字脸、剑眉虎目、一身警服显得那个叫英明神武。

    还没开口呢,陆国群脸上已经先露出了夸张的表情:“老韩,听说你们早上捡到一个小孩子,是不是真的?在哪呢?哎呦,是不是就是这个?赶紧让我看看”。

    后面3名年轻警员也“韩姐”“韩姐”叫着、七嘴八舌的起哄。

    韩楚悦先是瞪了陆国群一眼,右手食指竖在嘴巴上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都给我闭嘴,小宝宝刚刚才睡着”。

    几个冒失的大小老爷们赶紧放轻了声音,动作都轻缓又温和,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围着貌似睡着实则无奈的小宝宝看来看去,有时还趁韩楚悦不注意偷偷拿指头戳一戳那个肉嘟嘟的小屁股。

    嗯,真好玩。

    韩楚悦把他们扒拉到一边,终止了所有的“罪恶”行径,彰显出鹭岛市海滨派出所巡警队副队长的强大执法能力,又用毯子把“睡着”的婴儿包裹好放在椅子上。

    做好这些,韩楚悦才对收起玩心的队长陆国群说道:“老陆,你们来了正好,差不多时间超市也开门了,我先去一趟买点奶粉、尿不湿什么的。交班就让小莫来做”。

    接着跟其他队员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想起来:“对了,一会小宝宝如果哭了,可能是要大小便,你们注意点”。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只留下一堆不在风中也凌乱的老少爷们。

    时光飞逝如电。

    一个小时不到,韩楚悦拎着一个购物袋又风风火火的杀了回来。

    进门后看见只有跟自己一样已经下夜班的莫文俊正在跟张正言和王方钢聊天,问道:“陆队出警去了?”。

    语法是疑问句、语气是肯定句,因为早高峰时段出警是家常便饭。

    又问道:“这个弃婴的事情所长和指导员都知道了吗?”

    莫文俊答道:“刚刚我已经汇报了,指导员说他会联系民政局的。我正要跟韩姐你说一下就下班呢”。

    韩楚悦挥挥手:“好了,那你先下班吧。”转念一想:“对了,刚刚小宝宝有没有大小便的”。

    “没有啊,我都过一会看一看的”。

    “那好,你走吧”

    韩楚悦将拎袋里东西一一掏出来放在桌上:一罐新生儿配方奶粉、一个奶瓶和奶嘴、一包尿不湿、一包婴幼儿清洁湿巾、一盒爽身粉。不愧是两个女儿的妈妈,准备得还很齐全。

    让张正言打一盆开水来泡奶瓶,自己则拆开包装取了一块尿不湿,先将包裹婴儿的毯子打开,尿不湿铺开,左手抓住两个小脚腕拎起来,右手趁小屁股腾空把尿不湿塞到身下,前后一合一包,尿不湿包好了。

    韩楚悦这才松了口气:“还好现在没有大小便”。

    装死的吴平也松了口气:“还好尿不湿兜上了,新生儿怎么这么容易就要小便的,都快要忍不住了。你说你个转化器为什么要转化得这么彻底啊”。

    这口气一松,一股清流从小象鼻子里喷射出来,让饥渴的尿不湿喝了个够。

    众人没有注意到刚换上不久的尿不湿已经增加了重量,因为指导员电话打了过来,告诉韩楚悦一会民政局工作人员会跟鹭岛社会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来了解情况,让韩楚悦先不要下班。

    一般来说弃婴会由福利院带回去喂养,直到找到家属或监护人,或者到小孩18周岁成年自谋生路。也就是所谓的孤儿了。

    韩楚悦因为两个女儿已经放暑假了,说不定此时此刻还在睡懒觉,自己也不用急着回家,再加上也不放心这个小宝宝,就去洗漱一下、换了便服,回来继续照看小宝宝。

    大概等到十点钟左右,期间又喂了次配方奶粉,用湿巾给搽干净小屁屁、打了爽身粉、换了尿不湿,反正吴平已经躺平,“爱咋滴咋滴吧”,为了鼓励这名善心的年轻阿姨,不吝给予了几次甜甜的傻笑,逗得韩楚悦开心得不要不要滴。

    终于指导员张涛领着两个人进了办公室,一名三十几岁也姓张的女性是民政局工作人员,还有一名四五十岁中年妇女是鹭岛社会福利院副院长叫方红梅,动作麻利,表情温和。

    在听取了韩楚悦的情况汇报,以及各种相关资料后,两人又在派出所众人的见证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婴儿的身体完全度、肢体活动度、听力敏感度、动作捕捉度等等情况,最后得出结论:

    这是一个表面无明显残疾的男婴,至于有无遗传或基因缺陷疾病需要进一步检测。

    所有步骤完成、填表、众人签字,到了最后一步:起名字。

    据方红梅介绍,福利院取名一般两种情况,一种是遗弃方已经取好了名字的,按原有名字,一种是按福利院取名规则取名,比如鹭岛社会福利院早年一般都是姓“夏”。

    然后按男孩女孩分别选择一个合适的名字,但近十余年,因为昊一科技创始人吴平用他的个人基金会每年对全国几百家福利院进行大量捐赠,只有一个条件,希望弃婴遇到第二种情况时能够用“吴”姓。

    本来这个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孤儿嘛,姓什么不是姓,还能跟这样一名科技大师有了关联。

    但是今天这个弃婴有点难办,难办就难办在这个弃婴身边遗留的那块劣质玉玦上面刻痕尤新的“平”字。

    这个字到底是弃婴的姓还是名呢,说是姓的话,一般会留下全部姓名,那么是名字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如果是名字,按现在福利院取名规则,这个弃婴不就是“吴平”了。这会不会太冒犯刚刚去世的吴平老先生呢。

    拿不定主意的方红梅当众联系了福利院的邵玉闽院长。

    通信连通之后,方红梅将手机折叠成九十度,底部放在桌上,上部垂直,然后将通话设置成外放模式,一束蓝光从手机前端发出,一阵光波荡漾之后,在手机上方出现一个半径约30厘米的扇形平面光屏,一名五六十岁、面容和蔼的女性半身像浮在光屏中间,正是鹭岛社会福利院的邵玉闽院长。

    邵院长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听取了方红梅的介绍,沉吟了一会,语气轻柔又肯定的给出了定论:

    “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什么顾忌的,全国十八亿人口,叫吴平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而且我们现在取名规则也是吴平老先生生前要求的二十年不变,现在老先生虽然过世了,但我们还是应该遵照他的遗愿”。

    “况且,吴平老先生离世半个多月了,现在出现这个小家伙,而且跟老先生的生日就差一天,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就取名'吴平'吧,希望这个小家伙能够继承老先生的遗志,为社会、为国家、为人类做出同样的贡献来”。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最终一致决定同意邵院长的意见。

    于是,在派出所、民政局和社会福利院的档案中,弃婴的名字被郑重的填写为:

    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