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穷人和蔼可亲的郎中
东郭还有三分钟赶到现场。
郑经仁看看下午人流稀少的街道,径直举步离开,决定把琐事交给另一个自己处理——这几天的实践证明,有上百万的人气镇压尸姐,不会出乱子的。
“呱呱呱——”一群乌鸦突兀地飞来,围着尸姐所在的顶楼盘旋,进而猛地扎向打开透气的窗户!
“草——阴神咒杀!”
郑经仁双目一瞪,这群弱小的乌鸦立即被打碎灵魂之火,栽到地上的身体还活着,翅膀还在扑腾——
“什么玩意?”郑经仁摇头,重新转身离开——
刚刚走了三步,郑经仁强悍的灵觉便告诉他,几个平日游手好闲的二流子聚了过来——
这些闲汉,约摸是被掉在地上的乌鸦吸引来的——但很快,他们就开始眼神发直,摇摇晃晃的走进一楼菜店,在店主的惊呼声中,不管不顾的爬上楼!
玛德,尸姐又开始作了?!
郑经仁随手在空中画出神行符,往自己身上一拍,双膝一弯一跃而起——
三层楼的高度,也就是一个小跳罢了。
于三楼门口,郑经仁截住了这几个闲汉,通通打晕在地——这些人并无大错,甚至还是尸姐僵诡阴气的受害者,他也不想为难这些未来的廉价劳动力。
但这样一来,他就像刚抱走尸姐的那段时日,没法丢下它到处跑了。
郑经仁隔着木板,审视着被邵芊芊缠住的尸姐,脑中转动着几天前的记忆——
当初抱着尸姐飞向人类聚居地的时候,郑经仁明明好好的却突然灵气运岔,连着祥云从空中摔向地面!
——要不是他一口气拍出上百张神行符减轻重力,那天他就直接摔死,变成僵尸和尸姐作伴了。
后来路过村落也是这样,总会有正在砍柴的村民斧头飞出,而且飞行轨迹总能重叠郑经仁的脑袋!
诸如豺狼虎豹、蛇鼠虫蚁的袭击,更是数也数不清。
后来,还是他用麻布彻底包裹住尸姐,一丝肌肤都不外露,这才平息了一切事端,平安进城生活。
想到这里,郑经仁强行掰开邵芊芊的四肢,再用干净的布匹把尸姐裹成大号毛毛虫——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做到这样就可以了。
“叽叽喳喳——”一群麻雀落在窗口,蹦蹦跳跳,眼神呆滞,因为有个直立两脚兽存在的缘故,没有直接进来。
草,这土法子也不灵了!
“希律律——”楼下,传来“东郭”唤住马匹的声音,这也是给郑经仁的提醒。
“上来,把邵芊芊抱走,交给知府。”
东郭一声不吭上楼,先把邵芊芊湿透汗水的衣服脱下,随手甩在木地板上。
因为郑经仁不是变态,这里不会常备女性衣物,导致邵芊芊没有衣服可以更换——
东郭只得裁剪下大片布匹,把邵芊芊也裹成胖乎乎的大虫,再把她抱下楼送上车。
郑经仁看着东郭抱走邵芊芊,心中忽然一动:邵芊芊心里是倾向于他郑经仁的,但郑经仁有很多个身体!
这算不算我绿我自己?
想到这里,郑经仁打消了让东郭和知府亲近邵芊芊的想法——本体又不是太监,能者多劳嘛!
大不了瞒着正妻徐双双,私下里偷着玩。
作为变量的邵芊芊没了,但窗口上众多的鸟雀依然没走,而且时不时又飞来几只——
它们眼神统一的僵硬麻木,紧紧盯着米色布料裹成的长虫。
啧,麻烦!
郑经仁的长处全在灵魂阴神方面,对于僵尸仅仅只是略懂——偏偏尸姐等级很高,不能用一般僵尸的常理去硬套。
只能带上它出去做事了,啧。
郑经仁像是扛米袋一样,把裹成长虫的尸姐扛在肩膀上,纵身一跃——
街上,一个骑马的江湖人急速拍马路过,突然一个翻身跳下——
——人影交错,郑经仁怀抱“包裹”继续骑马,江湖人抱着长刀慢悠悠的离开。
菜店家的儿子探头往外一看——那个江湖人脸色惨白无血,一看就知道近日受过重伤。
…
即使是下午,城内的药铺生意依然红火——只是往来的少有长衫华服,多半是打着赤膊的劳动人民。
郑经仁拍拍老马的脖颈,这曾经的战马也很懂事,乖乖停在街边——
“老伯,你这骨痛是老风湿了——只要三十两银子,药到病除,治不好原价赔你!”
在药铺外边倾听的郑经仁,连连摇头——人家一赚辛苦钱的,哪里舍得掏出三十两银子,就为了治疗风湿?!
这些人都是能忍就忍,痛到不能忍的地步,才会来买点治标止痛的便宜药。
三十两,留着给儿砸娶媳妇不好吗?
但是,有点奇怪——这几天都是大太阳,按道理这老伯不应该现在准备止痛药的。
没到那一步,穷人家是舍不得花钱,就为了预备一点可能性。
“不要这个——郎中啊,就开那个止痛的,那个中!”
郎中没卖出三十两的好药,脸色反而还不错:“喏,给你这包,里面有十个小包——痛了就泡茶喝一包,别用大碗泡。”
郑经仁一直听到这里,都还是很正常的。
“诶,郎中诶——是那个止痛的?”老伯神神秘秘的脑袋往前探,用灰色的指甲敲敲柜台,脸色满是忍耐与渴求!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郎中重重点头,即使面对穷人的质疑也很有耐心!
就,非常的有素质!
三十两舍不得掏的老伯,十分大气的拍下一两碎银子,拿了牛油纸药包急匆匆的走了。
乍一看,似乎也没有不对的。
“娘希皮喽,这牢头——”药铺邻居家的老婆婆看到这,连连摇头,浑浊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
没发现啥不对的郑经仁,疑惑看看老婆婆,就在这时,里边郎中对后院说话了——
“果芙蓉又快卖光了,快上货——不够就去总仓进货!”
果芙蓉?!
这一瞬间,即将拨马离开的郑经仁浑身僵硬,阴性神念不顾下午阳光的烧灼,强行探去药铺后堂:
几个对着阳光晾晒的大筛子里,装满了干瘪的圆形果实——
几个伙计正用纱布裹着口鼻,对这些果实进行加工处理,连不要的果壳也专门收拢,装在布袋里留好。
“好嘞!我去跑一趟!”一个专司跑腿的伙计答应一声,整整衣服,牵出一匹健壮的快马即刻出发——“驾!”
“驾!”
郑经仁双腿一夹马腹,老马轻快的跟上前方伙计——
呵,难怪乌家有底气冲击豪门地位——卖音素的,到哪里都赚钱!
只可惜,整个乌家加起来,顶不顶得住自己一巴掌?
…
“嗯,有人在跟踪我!?”
出城后,被专业训练过的伙计,很快发觉了身后跟踪的郑经仁——他不动声色的挑挑眉,心中恶意大起!
让你跟踪我——伙计偏转马头,换了一条更容易撞上主家武士的路线。
为了能顺利见血,伙计还特意放慢了马速,让跟踪者的老马能够跟上。
一座临河的村庄出现在前方,路旁开了不少茶摊酒肆——
这个村庄,经常有乌家的男女武士路过休息——伙计露出了满是期待的微笑,牵着马匹去河边饮水,顺便给马刷刷口鼻和身体。
看到跟踪者也下马,来到河边笨拙的刷马,伙计心里更加期待了!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平凡中,只有血流成河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