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青没有等聚会散场，和那些老总老一道别，为了表示歉意敬过来的酒照饮不误，当她走出水榭的时候，胃里已经难受的利害，她没有叫司机，沿着小路往前走，夜晚的凉风吹过，让她晕乎乎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陈青青绕过花坛，来到藏在花园后的池塘边，随意将高跟鞋踢落，沿着石子路在池塘边来的的走，一个不稳可能就会落水，陈青青觉得从没此刻这么清醒过，可她分明就是喝醉了，但她不想承认。

    转角处，江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她，但她还是她，眼见陈青青脚下一滑，江晨冲过去抱住她不让她掉下水，陈青青挣扎着推开他，“别碰我。”

    “青青，你醉了。”

    “醉？好像是醉了，醉了好。”陈青青丛下来，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踢着，“江晨，我们认识二十年了吧！”

    “嗯！”江晨动了动坐到她旁边。

    “二十年，这么久了啊！”陈青青仰头看着天，“江晨，如果拿我换蒋家，你选我，还是选蒋家。”陈青青看着江晨，他们的气息那么静，却又那么真实，陈青青突然笑了，眼泪随着她的笑流出来，“算了，你又不是江晨，江晨才不会管我。”

    “青青，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

    “别碰我。”陈青青避开江晨伸过来的手，“任何人也别碰我。”

    “你看着我，我就是江晨。”江晨捧着陈青青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你骗人，江晨不会管我的，他不会管我的……”陈青青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滑落在江晨的手背上，江晨觉得有那么一秒仿佛烫在了他心上，他从未见过她哭。她怎么那么肯定他会不管她。“江晨。”

    许是哭的累了，许青青靠在江晨怀里睡着了，江晨伸手擦干她眼角的泪，将她抱起。

    一路上陈青青也不吵也不闹，只是眼角时不时有泪滑落，江晨皱着眉头，下车后将她抱回家放在客房的床上，陈青青烦燥的抓着头发，吊带滑到胳膊上，嘴中低喃，“水，水。”

    江晨走出客房接了水给她喝下去，“咳咳咳！”

    “慢点喝。”江晨皱着眉头，“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久做什么。”

    陈青青躺回床上，闭着眼睛，“江晨，我难受，我好难受，你哄哄我好不好？”

    “你哪里难受？”江晨将水杯放好，伸手探了探陈青青的额头，陈青青伸手抓住他，缓慢的睁开眼睛，还带着一丝迷茫，将他的手放在心口，“我这里难受。”

    “江晨。”

    “我在。”

    陈青青坐起身，看了看江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江晨。”

    “嗯！”

    “我没醉！我知道你是江晨，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青，该睡了。”

    “不，你不知道，江晨，你不知道。”

    “江晨，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二十年，我喜欢的好辛苦，你知不知道，江晨，你能不能也喜欢一下我，一点点就好。”

    江晨整个人惊住，耳边重复着陈青青说喜欢他，二十年前她不过是个二岁的小女孩，他也才五岁，陈青青靠在他怀里哭，他伸手擦干她的眼泪，哄着她睡下，也许她醒来根本不会记得说了什么，但他真的需要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