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隐录之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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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挚友相残

    大厅里被史流川这下掌弄得是满目狼藉,里面的人除了躲避之外却没有一个人阻止史流川和公冶淄二人。李景隆见公冶淄跳进窟窿就上了屋顶,史流川于是也跟着跳了上去。史流川的头一出窟窿就见公冶淄双拳就向他的头部打来,他急忙用手格挡,虽然他挡住了公冶淄,但是自己却被打下来掉下了地面,差点就摔倒在地。

    史流川望着头顶的窟窿,满脸怒容。他转身就向院子里跑去。还没有到院子里史流川就看到院子里的人让开一片空地,而公冶淄正右手持剑,左手捏个剑诀赫然就站在那里。史流川说到,“别以为你有兵器了就能打赢我吗?”说罢就跳去空地和他又缠斗起来。

    公冶淄长剑在手便不畏惧史流川的拳头,一改之前只守不攻的方式,他握紧长剑就向史流川刺去。

    “来的好!”史流川见公冶淄长剑在手,自己的拳脚优势已经失去,武功上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自己手中无物,仅凭借一双肉掌和公冶淄的长剑对招,他们二人之间的形势立转,他虽然口中叫好但是心中却是怯意已生。

    他们互相拆了几十招,史流川的颓势是越来越明显,他下巴的汗水更是如雨水般滴落,将脚下的空地都打湿一大片,被打湿的的地方颜色和地板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形势一样一目了然。支持郭柏举的一帮人见史流川就要落败,心里着急,于是都大喊鼓励史流川。史流川本想自己是打公冶淄不过,现在不过是强撑而已,这时却听见众人在替自己呐喊助威,心里一热,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流淌的速度更加快了,腿脚更有力量了。他奋力一拳打去,公冶淄用剑身一挡立时就被这巨大的力道打的连连后退,退了七八步才收脚停了下来。

    那群人一看公冶淄被打退数步,纷纷叫好。李景隆在大厅里看到这番情景,心想这不过是史流川的“回光返照”罢了。

    史流川见公冶淄被自己打退,众人又在为自己摇旗呐喊,他急忙追上去不给公冶淄以喘息的机会。公冶淄虽然被他一时打退,但是他的气势是丝毫未减,对于史流川刚猛的进招是左格右挡,史流川进攻了几十招却是一点便宜都没有讨下,反而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虚浮,双手的力量正在极速下降,他甚至一度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臂了。

    公冶淄见史流川已是强弩之末,也不着急进招,对于他的破绽也不去打,而是就这么跟他耗着。史流川的拳头的速度是越来越慢,力量也是越来越小了,而公冶淄的剑影越来越快,直在史流川面前闪出阵阵白光来。又过了几招,史流川是彻底的支撑不住了。公冶淄见状,一脚就将史流川踢飞出去。在场的人见此是高声欢呼,为公冶淄喝彩。史流川被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石板上,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和周围的石板,支持他的人见状赶紧上前去扶起他下去疗伤了。

    “这公冶淄人倒还可以,对于自己的对手却不下杀手,只是将史流川踢飞而已。”李景隆见到史流川被踢飞出去心里想到。

    郭柏举见到史流川被打败,脸色铁青,眼睛故意回避不去看田竞。但是田竞却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一脸讪笑地说道:“郭大哥,史香主实在是太莽撞了,怎么能对自家兄弟都动手呢?真是太不像话了,大哥你说对不对呢?”郭柏举面部肌肉紧绷,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转眼看了看赵书淮,赵书淮会意后就跳进院子,对公冶淄说到,“公冶香主,跟你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好好向你讨教讨教,所以还希望你今天当着众兄弟的面不吝赐教,给小弟我一个面子。”

    “这...”公冶淄和赵书淮在帮里的关系一向不错,二人也是经常一起为帮派做事,而且他们二人对事情的看法经常一致,只不过在这次帮主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公冶淄内心其实是不愿意和赵书淮争斗的。但是今天是为了决定田竞和郭柏举在帮派中的地位,他不能不接受赵书淮“邀请”,自己也不能不对赵书淮“赐教”几招。公冶淄看见坐在大厅里的田竞正在看着他,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田竞的眼神在向他表达着什么。

    “战胜赵书淮,帮主之位就是我的了。”

    公冶淄将手中的长剑握得不住颤抖,剑身因为颤抖而嗡嗡作响,他心想:“赵书淮你也是迫不得已吧!”

    赵书淮这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鬼头刀,他看着公冶淄,大喊一声,“来吧!公冶香主。”

    “赵堂主,请吧!”

    公冶淄话音刚落,赵书淮就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刀向着他的脑袋砍去。公冶淄手中的长剑哪里比得上赵书淮手中又大又厚的鬼头刀,况且自己刚刚和史流川斗了上百招,内力已经消耗太多,要是举剑上格那自己得受多大的力啊!于是公冶淄也不格挡,闪身躲开这一刀。

    公冶淄一躲开,赵书淮那一刀可就落了空,一刀狠狠地劈在坚硬的石板上,这大理石制作的石板被赵书淮的鬼头刀拉开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石块的碎屑弹射出去打在周围一些人的脸上和身上,他们因为巨大的疼痛而翻到在地,伴随着他们的惨叫声大理石石板上留下斑斑血迹。

    公冶淄虽然内力不足,但是也毫不示弱。举起长剑就向赵书淮的肩头刺去,赵书淮刚刚一刀力道十分猛烈,招式使老完全没有收招的余地,对公冶淄这灵活的一剑来不及撤刀格挡,只得侧身躲开。公冶淄一剑刺他不中,回剑又来削他的脑袋。赵书淮低头躲过,顺势拉起鬼头刀由下而上向公冶淄砍去,公冶淄及时回剑挑开这一刀,但自己因为上身旋转速度太快而差点摔倒在地。赵书淮的鬼头刀虽然被公冶淄挑开但是他身体却牢牢的站在地面上,趁着赵书淮身体不稳又是一刀向着他横砍而去。

    公冶淄虽然身体不稳但是上肢还在旋转努力寻找平衡点,赵书淮这一刀袭来,公冶淄很快的旋转手臂,手臂带着剑就挡下了这一刀。但是赵书淮内力充沛,鬼头刀本身重量又大,这一刀直把公冶淄打出两三丈远他才停了下来。赵书淮在石板上一点就跃近公冶淄身边,举起鬼头刀又是一刀劈来。

    公冶淄侧身躲开,顺势一剑向赵书淮的肋下刺去。公冶淄这次招式未老,回刀挡住这一刺后又向公冶淄砍去。公冶淄武器不如赵书淮,内力也是耗损极大,一开始他就处于下风。但是那又如何呢?他还是得硬着头皮上。他一路且战且退,退到支撑大厅的柱子边时将剑向后刺到柱子上,他双手和腰间一用力就将自己的身体翻了上去。双腿一碰到柱子就紧紧地抓住柱子的上端,同时公冶淄将插在柱子上的长剑拔出来对着赵书淮刺去。

    这一下公冶淄居高临下,赵书淮不得不将手中的鬼头刀高高举起去拆公冶淄的招。公冶淄的剑轻巧灵活,又居高临下与赵书淮拉开了一段距离,赵书淮的鬼头刀虽然力量大,但是由于必须将刀高高举起才能和公冶淄对招,所以赵书淮很难在鬼头刀上用劲,这样他可就处于劣势了。

    公冶淄趁势向赵书淮发起猛攻,一刀一剑砰砰作响,火花飞舞。赵书淮将刀举的久了手臂力量的消耗也就越来越大,而公冶淄是用腿夹住柱子,所以手上的力道是丝毫不减,越打越狠。但是由于公冶淄刚才翻上柱子的高度大大超出了两个人的身长,已经快要达到三个人的身长,所以他们二人连同手臂家刀剑的长度才刚好能够碰得到对方的小臂。公冶淄虽然占了优势但是也碰不到赵书淮的身体,赵书淮肯定是不敢砍了他们柴州帮议事大厅的柱子,如果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公冶淄只好双腿放松让自己向下滑落,让自己与赵书淮的距离拉近一些。公冶淄身体一下落他们二人的距离可就拉进了,这样一来赵书的臂膀可就轻松了许多,公冶淄其实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们又斗了一会儿,赵书淮心想自己如此被动,终究是难以快速取胜。他心里明白公冶淄的内力情况,知道如果他们正面格斗公冶淄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但是现在公冶淄就是把自己缠在柱子上,让他难以有效的对他出招。赵书淮灵机一动,撤下鬼头刀后退几步就向地面的大理石石板劈去。大理石石板受到巨大的撞击顷刻间就碎裂成小石块,赵书淮用鬼头刀宽大的刀面向飞起的小石块扫去。小石块被这么一扫就如飞蝗般向缠绕在柱子上的公冶淄压去。

    公冶淄就听破风之声袭来,就见数不清的小石块向着自己打来。他连忙用剑打落这些石块,同时双腿也松开了柱子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溜下来。飞起的小石块深深地嵌入柱子,原本光滑的柱子表面立刻变得凹凹凸凸。公冶淄刚落到地面赵书淮就已经跃到了他的身旁,硕大的鬼头刀直把公冶淄打出两丈有余。公冶淄右手持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胸口,他全身气血翻滚,完全不能和之前与史流川相斗比较。

    赵书淮这时却停住不前,对公冶淄说道:“公冶香主,你和史香主格斗已经损耗了大量内力,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认输吧!”这话一出,田竞就冲着赵书淮说道:“赵香主,公冶香主只不过是一时没有调整过来,怎么不是你的对手,让他休息一下再和你斗。”说完就向公冶淄使了个眼色。公冶淄知道田竞这是在给他争取休息的时间,但是一方面是自己敬重的田竞,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好兄弟公冶淄,他他夹在两者之间,心想:“还是早点结束吧!”于是不理会田竞,挺起长剑就向赵书淮冲了过去。

    李景隆见公冶淄似乎是疯了,一柄剑使起来毫无章法可言,只顾进招而完全不管自己的破绽,仅仅数招他的破绽就已经暴露了三处。不过赵书淮却并没有攻其破绽,而是一昧的退让防守,难道是因为公冶淄这突然的变化让赵书淮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没有留意到他的破绽?

    赵书淮见公冶淄发了疯似的向着自己一阵乱刺,顿时为自己这个朋友感到心酸。他想:“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暴怒中,如果我现在就打败他以后指不定会怎么样。他的内力损耗实在是太大,不如我就慢慢地和他耗下去,等他没有力气了也就自然停下来了,劲头过了也就没事了。这样我对郭帮主也有个交代。”赵书淮心里这么一打算这才不住退让,一昧防守,就是要耗尽公冶淄的力气,让他能够自己静下来。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疯狂的舞剑,一个一昧的退让,斗了一盏茶的功夫但是公冶淄却没有筋疲力尽挥舞不动的迹象。这可把众人看的心急如焚。

    “打了半天还没个结果,让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