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孤勇者
繁体版

第328章 玉树银花

    天明决定去灵山,他不但要自己去,还要帮老大挣足面子,带着更多的人一起去!

    他给小三嬴城、小四项飞宇发了信息,说九月九日灵山之上,兄弟们不能少一人。这是自家兄弟,发个信息便可以了,其他还有很多人,他决定一一拜访,顺便履行自己的承诺,也带云开长长见识。

    洛伽山是他的隐居之地,用异族的话来说,是他将来的证道之地,自然不能舍弃,因此,除了“十二真形图”外,天明又在岛上烙印了“海水阵”、“寒冰阵”、“二龙戏水阵”,这是《道门一百零八阵》中的高级神纹,也是天明研究得最为透彻的神纹,因为跟洛伽山的环境很契合,也因为天明在修炼《神水真经》!

    立花飘雪要忙着酿酒,天明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岛上,于是,暮瑶也留了下来,天明带着云开,乘着“乌蓬船”,首先向南飞去,第一站选择了清欢隐居的南诏苍山。

    “暮瑶,你说我们像不像洞府山上的娥皇和英皇呀,就这样看着他一个人走了!”

    “乌鸦嘴,他明明是两个人走的!”

    “唉呀,你明明懂我的意思!”

    “别瞎想了,他只是去拜访一些我们都熟悉的朋友,然后会很快回来的!’

    ……

    洛伽山,一白一红两道人影站在最高处,望着“乌蓬船”消失在天际,很久很久也没有离开!

    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苍山洱海的美景让无数人流连忘返,但长年生活在此,见惯了“风花雪月”,自也觉得乏味,虽然,清欢也曾想过,要寻一个乖巧的弟子,继续陪她看苍山的四季苍翠,看洱海的碧波万顷!

    回归一月有余,清欢的生活很平静,一如洱海的平静湖水!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弟子,便一个人独来独往,深居简出。如今的她,在“寂照庵”是天女一般的存在,所有人见着她,都是毕恭毕敬,多了尊敬,少了亲近,清欢很不喜。她虽性子清冷,但其实也是渴望交流的,偶尔也是喜欢热闹的,可是,过去还有胡紫会和她说说话,现在还有谁呢?

    没有就没有吧,清欢踏上“碧海潮音舟”,将自己扔在洱海之中,点一盏古灯,沏一壶清茶,一坐便是一整天,陪伴她的,唯有一舟、一灯、一鹿,以及围绕她盘旋飞舞的六剑而已!

    “其实如果不去想,这些也足够了!”

    清欢如此想着,却又拿出一把古琴,叮咚叮咚地弹了起来。

    “一壶清酒一扁舟,一盏青灯一白鹿。月满洲,琴声忧,万顷烟波使人愁!”

    歌声戛然而止,清欢悠悠地望着泛着月光的湖面,原来,湖面看似平静,却早就起了涟漪!

    “扁舟、青灯、月光、琴声、万倾烟波,正好我还有一壶清酒。”

    寂静的夜,轻柔的风,突然送来熟悉而又温和的声音,清欢微微一颤,放在琴弦上的手下意识地拨动,叮咚叮咚……一长串杂乱的琴声响起,她的心乱了!

    清欢马上调整好了心情,她盈盈起身,一如天明每次见她的样子,青衣青帽,清丽出尘,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在皎洁的月光下,在万顷烟波中,仿佛下凡的仙子,果然,苍山洱海照照庵,人间最美是清欢!

    “你来了!”

    清欢淡淡地和天明打着招呼,并不热情,但又恰当好处,让天明感觉很放松!

    “嗯,有些事情要办,最主要还是来看看你!”

    天明带着云开落在“碧海潮音舟”上,没有客气,直接在清欢对面坐下,真的取出了一壶酒。

    “这是飘雪刚酿出来的陌上花开,你尝尝!”

    他取出两只洁白如玉的酒杯,倒上金黄透亮的灵酒,一杯给清欢,一杯留给自己!

    “好,敬这片苍山洱海!”

    看了十多二十年的景,本是腻了,但清欢突然觉得今夜的“苍山洱海”不一样,苍山的雪似乎不再冰凉,洒在洱海的月光也不再清冷,它们似乎都有了温度,不冷酷不热烈,是恰当好处的温暖!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横着一架古琴,这画面有些熟悉,两人同时想起了他们初见之时,也是在“乌蓬船”中,两人也是这样相对而坐,但那时的他们,都感觉浑身不自在,不像现在,两人已是有了一些默契。他们相视一笑,同时举杯,没有碰撞,只是微微示意,便一口饮尽。

    月下看了海,饮了酒,清欢带着天明上了苍山,苍山上有雪,也有寂照庵!

    夜已深,在“寂照庵”自然看不到晚霞,但还没有休息的出家人,看到她们心中的神女带回了两个男人!

    如果是两个男人,其实也没什么,但“神女”对那个高大一些的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便取出了一把洛阳效,让另一个少年在月光下开始挖坑,然后,“神女”带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清欢带天明进了“寂照庵”的宝库,这是她的承诺!在无尽丛林时,她曾经说过,回归人王大陆后,“寂照庵”宝库里的收藏,可以任天明挑选!

    “寂照庵”的宝库不叫藏经阁,也没埋在地下,它建在雪山上,被万古不化的积雪覆盖,它只是一栋小楼,却有一个极有意思的名字:风花雪月。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跟苍山雪、洱海月有关吗?”

    在清欢打开“风花雪月”的木门时,天明如此问道。在“吱呀”一声中,清欢推开了门,侧身让天明通过。

    “你看完就知道了!”

    清欢没有解释,让天明自己看!

    既然是宝库,当然有很多宝物,跟“普贤斋”一样,这里收藏的宝物,也以剑为主!

    “这是紫阳剑,通体紫色,剑长三尺三寸,宽约三指,据说是一柄象征死亡的剑,凶煞之气让人望而却步,所以也无人使用;这对剑比较特殊,通体红色,有烈焰缭绕的是玄霄剑,是阳时阳刻锻造出来的,通体晶蓝,宛如荧光秋水闪烁的名为琼华剑,是阴时阴刻打造出来的,可惜你不用剑,不然这柄剑我可以送给你,其实我这里还有一柄冰清剑,是万年玄冰凝聚而成,极寒彻骨,也……算了,你终归是不用剑的!”

    清欢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了,好不容易碰到能说话,她也愿意说话的人,话便有些多!她在前面慢慢地走,余光捕捉着天明的目光,不时替他介绍,如数家珍!看得出来,清欢其实也是渴望交流的!

    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天明觉得理所当然,到了清欢的地盘,当然由她介绍;清欢也不觉得有什么,回归一个多月了,她难得开口说话,不是不想说,是没有人跟她说话,“寂照庵”的人都将她当神女,凡人怎么会和“神女”说话呢?

    “二层是放功法的地方,也是以剑法为主,你明白了?”

    两人来到二楼,二楼的收藏很少,只有五个架子,每个架子上都刻了字,分别为剑、风、花、雪、月,天明觉得自己已经明白“风花雪月”为什么叫“风花雪月”了。

    “嗯,还真是雅致的名字!”

    天明背负双手,由衷地感叹,却并没有去翻看书架上功法。

    “我修炼的流云飞剑和游龙飞凤属于风系的功法,花系功法以《莲花妙法经》为主,有心如莲花、穿花扑蝶、天花乱坠和花花世界等妙用;月系功法本来是失传了的,我用《月华回真术》补全了,至于雪,天明,我知道你不缺功法,但我的一片心意你总是要收下的!”

    清欢突然有些激动,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平复了一下情绪。天明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清欢不想欠他的人情,便拿起了一本写着《玉树琼花》的功法翻了起来。

    这是一本类似《水龙吟》的功法,也是讲灵气的运用法门,《水龙吟》可以让攻击有如水龙,并伴随阵阵龙吟,起到干扰、震慑的作用;《玉树银花》则能形成一片玉树琼花的雪域,跟《凌寒十式》第二式“霜雪纷飞”有相同之处,但显然更加高级!

    “这个不错,你帮我抄一份吧!”

    天明没有和清欢客气,他来是履行自己的承诺,让自己内心通达,因此,他也明白,如果能了却清欢的一桩心愿,也是一件善事!

    “好!”

    清欢果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后的笑容,这一刻的风情,让天明也有些动容!

    清欢就在“风花雪月”楼中抄书,天明闲着也是闲着,就在清欢身边取出了“紫焰凤仙琴”,弹了一曲洛宸、无心所作的“喜相逢”。

    青灯摇曳,琴声欢快,清欢的心情很好,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琴毕书成,楼外的云开也已经挖好了三个深坑。

    “不多玩一段时间吗?你一夜间看了苍山雪、洱海月,但风和花还没有见到!”

    清欢其实是知道自己说什么也留不住天明的,但她还是说了,她觉得有些遗憾,觉得这一夜的时间实在过得太快,快到她感觉只是给他妙了一本书,听他弹了一首曲。

    “有时候呀,留些遗憾总是好的!说不定下次我想看花,想听风了,便又来了!”

    天明将千年伽楠木、玉皮老山檀和金刚龙脑香树在云开挖的坑里栽好,地方是清欢选的,三种从龙威那里交易来的顶级香料,是天明答应送给清欢的,所以他要亲自帮清欢栽好!

    填好了土,天明从“七宝如意塔”中取了灵水,分别给三棵树浇上定根水,如此,天明是时候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