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孤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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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脚踏实地

    时间在流逝,立花飘雪和暮瑶每天都会轮流在天明身边陪伴,但他依然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和亘古不化的冰川融为一体,再也不会醒来!

    “天明不会有事吧?”

    立花飘雪满脸担忧,但暮瑶很是淡定。在温暖如春的车厢中,她优雅而又从容地喝了一口酒,对立花飘雪道。

    “我们的男人不会有事的,因为,他心中牵挂着我们!”

    立花飘雪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她觉得这是暮瑶说过最动听的话。

    心中有牵挂,自然便不想舍弃!不想舍弃,便只想着快速变得强大,守护那份不舍!天明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他牢牢地抓住那道灵光不放,感觉那或许不是他突破的契机,但一定可以让他的刀法更上一层楼!

    他在脑海中回忆自己学过的所有功法,霸刀门的《观刀》是基础,奠定了他修炼刀道的根基,师父还特意叮嘱过,叫他不想懈怠,每天都要坚持观刀。天明自然是照做无误,就如大学时期坚持晨跑一样,每天坚持观刀。至于《开天劈地斩魔鬼》和《天罗地网织人妖》,天明现在想起,感觉这更像是师父的一个玩笑或是临时起意创出的功法,但不得不说,其中也不乏奇思妙想,尤其是《天罗地网织人妖》的步伐,天明现在还经常使用。

    他又想到了《凌寒十式》,这是他和暮瑶、立花飘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当“梁上君子”,潜入小梵童寺藏经阁,在屋梁上找到的秘籍,也是天明使用最多,对他帮助最大的刀法,至今还只练成了前四式,后面还有六式,任重而道远!

    天明接触过的刀法还有《巨浪刀法》、《碧海潮生刀》、《惊涛骇浪斩》和琼崖豹氏的《逆天刀法》和《虚空断》。这些刀法中,《碧海潮生刀》让天明领悟了“潮汐劲”,如今,如果不顾一切地出刀,他能一刀斩出十重刀劲,一波还未平息,一波接一波又来侵袭,霸道而又凌厉,让人应接不暇!另外,《惊涛骇浪斩》只有一招,严格意义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巨浪刀法》的杀招,因此,天明也只练了这一刀,至于《逆天刀法》,天明有过了解,但并没有修炼,他虽然没有正式收豹山行为徒,但小豹子喊了他这么多年的师父,他总不可能学徒弟将来要修炼的功法!不过,豹氏的《虚空断》和《虚空闪》因为涉及空间法则,他倒是认真研究过,如今也颇有心得,配合《元素空间遁法》使用,当真是神出鬼没,在“洞府山之战”中大放异彩,无论是杀人,还是夺宝,都是随心所欲!

    一种种功法在天明脑海中浮现,他完全沉浸其中,不知时间的流逝!

    暮瑶和立花飘雪没有闲着,她们倔强而又坚强地陪着天明来到了天南极地,两人心中都很清楚,这一次的陪伴会很重要,如果天明顺利突破,那么,她们将来再突破时,便多了一份保障,她们的男人一定会站在她们面前,替她们准备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如果……如果……

    如果的结果是两人不敢想象的,所以她们跟了过来,满足天明的所有要求,陪他疯,陪他狂,陪他在海底摆张床!

    如果,其实在暮瑶和立花飘雪心中,天明不去突破也是挺好的,以三人帅级巅峰的实力,也能活千岁!他们是人族,在天地灵气复苏前,百岁已经是高寿,千岁呀,这是多么漫长的岁月,强如洛宸和无心,在五十岁前便成为了王者,他们也只是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千年,就让他们在临终前说出了“不悔”两字。

    如果,天明不着急突破,他们三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千年,暮瑶和立花飘雪相信,当她们老了,快要死了,她们也会说“不悔”!

    男人的世界里有女人,女人的世界或许只有男人;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也不要猜,因为,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可是,男人的心思呢?

    女人只以为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是被荷尔蒙控制的人形单细胞生物。殊不知,女人的心如果是海底针,那男人的心便是那片海,女人也永远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又为什么要去想呢?暮瑶只要天明对她好,便感觉很幸福。如今,天明坐在峡谷口一动也不动,但暮瑶一点也不着急,她修炼了《天狐用情术》,对天明用情至深。她没有感觉到心痛,那便证明天明并没有事,如此便足够了!

    她开始专注于做自己的事情,在冰天雪地里修炼,让冰山上爬满碧绿的青藤;在狂风中一边踩着《风舞》的步伐,一边弹琵琶,留下一道道翩若游龙惊凤的倩影;她还会和立花飘雪一起下海,一来为了炼体;二来,也期待在亘古无人踏足的深海有所发现!

    极夜很长,三人不知时光的流逝,也不管时光的流逝,更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当暮瑶和立花飘雪结束了一次“潜水”,一人骑着一头黑白相间的虎鲸冲出水面,她们惊讶地发现,盘坐在峡谷外的天明,已经被厚厚的冰层覆盖!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让两人瞠目结舌的是,冰层还在不断变化着形状,一会儿形成一颗颗锋利的牙齿,慢慢地从冰层上长出来;一会儿像一柄柄刀子,似乎捅破了冰层,从里面露出了刀锋;一会儿像一杆杆冰枪,捅破了冰层,让那一个冰块看起来像个刺猬;一会儿又变成一个真正的冰块,在暮瑶和立花飘雪以为不会再有变化时,一棵玉树破开冰块长了出来,越长越高,还长出了不少枝桠,结出一个个花苞,暮瑶和立花飘雪瞪大了美眸,张开了小嘴,看着花苞缓缓绽放,一朵朵琼花在狂风中,在极夜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美轮美奂,让两人有种身在幻境中的感觉!

    玉树琼花是美好的,暮瑶和立花飘雪还沉浸在难得一见的“人造景观”中,“砰”的一声,两人齐齐地一哆嗦,玉树琼花四分五裂,一柄刀突兀地出现在峡谷上空,紧接着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在空中抓起了刀,对着峡谷中劈出了一刀!

    这一刀,无声无息,无影无踪,所过之处,也没有任何动静,明明是斩向了峡谷,可是,峡谷中也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最小的冰柱,也没有斩断!

    可是,天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收刀、转身,在暮瑶和立花飘雪中间出现,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两人拦腰抱起,一边大笑,一边转着圈圈,显然开心极了!于是,两人也不问他为什么开心,便跟着一起开心地傻笑起来!

    三人驾着马车接着前行,送走了极夜,迎来了极昼!三人看到了更多的企鹅,也看到了海豹、极地雪熊,它们都是天南极地的主人,但三人并不将自己当客人,天明驱赶着马车,让“独角阳阳兽”从它们中间一冲而过,然后扬长而去!

    亘古的宁静被三人打破,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他们不是异族,没有对天南极地的“主人”展开杀戮,当然,适当的“掠夺”还是很有必要的!

    “寒风萧萧,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犹记离别时,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雪中任我行……”

    天明没有坐在“马夫”应坐的位置,他踏着“独角阳阳兽”的独角,明明是在太阳下,却戴着虎皮帽,穿着虎皮大衣,手中还拿着一把刀,迎着狂风高歌,颇有“辽东大侠”的粗犷和豪迈,让身后的暮瑶和立花飘雪目眩神迷!

    一曲歌罢,天明哈哈大笑,随手挥刀,依然无声无息,依然无影无踪,但在暮瑶和立花飘雪的视野中,在马车前进的冰道两边,相对着长出两列冰牙,并且,还在朝着远方生长。

    “独角阴阳兽”在冰牙的“夹道欢迎”中奔驰,约摸奔出千米,才跑出冰牙的生长范围,暮瑶从马车中探出了头,回首望去,冰牙形成了整齐而又对称的门,绵延千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天明,很多年后,这里是如何形成的,会成为未解之谜,可能有人会说是下凡的异族留下的神迹,有人会说是上古人族的杰作,还有人会说这只是自然现象,巧合而已!天明,到时我们再来呀!”

    “好,到时我们三个躲在人群里,听砖家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然后,我再跳出来,随手又是一刀,让神迹再现,啪啪啪地打砖家们的脸。哈哈哈……”

    暮瑶说出了她对未来的期待,希望天明能突破成功;天明给出了他的承诺,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突破成功!

    极昼的天南极地,没有极夜的瑰丽多姿,但整个天南极地确实更加活跃了!经常可以看到海鸥在空中盘旋,也能见到企鹅在摆摆。三人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现象,无论是企鹅,还是海豹、极地雪熊、海鸥,居然都是白色,或是黑白相间。似乎,整个天南极地除了白和黑,便没了其他色彩!

    如果有,那一定异常醒目,就如天空的蓝,就经常让天明感觉到刺眼!

    天南极地的色彩真的很少,但并不是没有!在极昼开始一段时间后,三人见到了一座很高很大的冰山,这里的灵气异常浓郁,比大光明山、洛伽山都要浓郁,或许,昆仑墟深处,传说中古天庭的核心地带也不过如此吧?

    这里不是天明的终点,但也是他们想找的地方,天明决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七宝如意塔”被抛在冰川的最高峰,在这个漫长的极昼里,时时刻刻都有日精洒落,被烙印了日精阵纹的日精石接引进塔中,促进了各种灵植的生长,尤其让“太阳神树”受益匪浅!

    暮瑶的“清风醉花楼”整体是用“清静木”做成,呈现墨绿色,在天明决定长住后,也抛了出来,和冰川严丝合缝,让天地间多了一种色彩,变得更加生动。

    立花飘雪没有楼,也没有塔,但她也是有房的人,洛宸和无心居住的“一室一厅”全部用火红的“凤仙木”做成,立花飘雪眼热了许久,之前就找天明要来了一把躺椅,后来,又要来了桌子、茶台、凳子……最后,天明干脆将房子送给她了!

    “凤仙木屋”本身不是法宝,不过,这是洛宸和无心居住的地方,留下了两人布置的阵法,天明最初只掌握了简单的进出之法,但仔细研究两人留下的手稿后,他很快掌握了阵法的所有变化,这才明白疑似大帝布下的阵法不是开玩笑的。当初,天明能利用“大挪移身法”闯进去,也不过是洛宸和无心没有完全启动阵法而已,毕竟,他俩的遗愿需要有人帮他们实现,阵法如果全开,别人都进不去,那所有的布置也就白费了!

    阵法全开的“凤仙木屋”不具备攻击性,这很符合洛宸和无心的性格,但是,阵法的防御、隐匿效果却是极佳,这同样很符合两人的需求,估计也是担心被师门找上门来!

    墨绿的“清风醉花楼”,火红的“凤仙木屋”,相对而立,将金色的“七宝如意塔”拱立在中央,天明乐在其中,颇有左拥右抱的感觉!

    经历了极夜,又正在经历极昼,天明知道来到天南极地还不到一年,这里荒无人烟,更没有卫星信号,是真正的远离了尘世,少了无数的纷纷扬扬,但天明并不觉得孤独,他有暮瑶和立花飘雪,还有“七宝如意塔”,那里面有一方小世界!

    任何人有一方小世界的陪伴,都不会觉得孤独!天明在最高的冰峰上烙印下隐匿和聚灵阵纹,又用“十二真形图”笼罩整个山头,当然,还没有“长大成年”的十二真形,还形成不了太强的战力,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对它们自然是好处多多!

    “斩神魔”没了“噬神魔珠”,理论上不能再叫斩神魔了,不过,天明觉得无所谓,反正也叫习惯了,反正也是他第一件收入识海,用《太初祭物法》祭炼的法宝。

    除了“斩神魔”之外,七宝如意塔、南明赤火莲和十二真形图也都是他收入识海,用《太初祭物法》不断祭炼的宝物,是天明安身立命的根本!

    极昼也很长,天明决定趁这个机会寻找突破的契机!他布置好一切,开始在这片连绵的冰川行走!

    世间有一种僧人,叫苦行僧,他们喜欢一个人上路,在孤独和寂寞中苦苦地修行!天明想开始真正的行走,但又不想当苦行僧,于是,他牵了“独角阳阳兽”,驮着立花飘雪上路,沿着冰川的一个方向行走,让暮瑶守家。

    两人漫无目的,兴之所至,随性而为!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天明牵着马,偶尔,天明也会跳上马背,从后面搂着立花飘雪的小腰,在冰川上翻山越岭,策马狂奔,然后,依着感觉回到最高峰,将立花飘雪留下,将暮瑶抱上雪鹿背上,沿着另一个方向远去!

    暮瑶侧坐鹿背,天明牵着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冰天雪地里,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行走!

    “所谓地境,或许便是要脚踏实地吧?”

    天明如此想着,脚步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