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孤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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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孤独

    立花飘雪将小红玉递给岳月,让她陪着小红玉玩耍,她自己则取出“天女花”,给洛伽山的每个人都分了四朵,又认真地叮嘱他们,什么酒才适合用“天女花”装着品尝!这自然是她研究出来的成果,她热情大方,向来是愿意跟人分享的!

    天明可就没这么和善了,他认真地打量着云开和豹山行,发现他们竟然已经突破成帅,内心有些满意,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装出很是严肃的样子,取出两本功法,一本扔给了云开,一本给了豹山行,正是《太清真火炼体法》和《太初天火炼体法》。

    “从今天开始炼体,不得懈怠!”

    为了给两人营造好的炼体环境,天明在“洛伽山”一千多个大大小小的岛屿中,找了两个小岛,分别烙印下“迅雷阵”和“烈火阵”,又将得自黑锤的“通灵魔兽火”和暮瑶的“幽冥火鸦壶”分别给了小四和莫如玉,一来让两人督促云开、豹山行和岳月炼体;二来,也是让两人以身作则!

    忙完这一切,天明终于闲下来,他来到“风花雪月楼”,陪清欢弹了一会琴,清欢接着给天明泡茶,天明趁着她煮水的时间,取出了他来到有卫星信号的地方后,便一直收到信息的手环。

    林丹汗、老大、宫主姐姐……他的兄弟、朋友们都有给他发消息,有的是一两年前,有的是最近,其中竟然还有一条是天海晴子发来的,不过,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天海晴子告诉他,焰空带着十八名“幽冥火府”修士,来到了东瀛芙蓉峰,或许是担心暴露行踪,他们并没有杀戮,还和青木玄、安倍武藏、天海晴子达成了协议,成为了“青木堂”隐藏在背后的力量。天海晴子当然知道焰空在“洞府山”遭受重创,外界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天海晴子也猜到了这是天明的手笔。因此,她给天明发来消息,想和天明里应外合,直接灭了焰空!

    “这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天海晴子怎么样了?”

    天明喃喃自语,对面的清欢微微一笑,有些揶揄地道。

    “天海晴子是谁?听起来又是个东瀛女子,也是你的红颜知己吗?”

    这一个“又”,一个“也”,用得极有水平,天明不由苦笑,对着清欢认真地道。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呀?”

    清欢不语,但脸上的笑容不减,似乎在说,你就是你想的那种人。

    “好吧,我老实交代!”

    天明装出坦白从宽的模样,举起了双手,在清欢略有些失落的眼神中,他接着说道。

    “她其实真不是我的什么红颜知己!”

    清欢很明显松了口气,望着天明展颜一笑,瞬间春暖花开,果然不愧是苍山洱海照照庵,人间最美是清欢!

    “或许真的只有苍山洱海才配得上清欢这般的人物!”

    天明若有所思,给天海晴子回了一条信息,竟然马上收到了她的回复。

    “目前相安无事,你……你似乎消失了许久?”

    “也不是消失,只是我去的地方没有信号!你先苟着吧,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

    “好!”

    本来也算不上很熟的两个人,自然也没有太多的话,天明交代了一句,便继续看其他消息。

    “是有很多消息要回吗?”

    “嗯,天南极地没有信号,这一出来呀,信息就有些多!”

    “你的朋友不少,又是大伙的主心骨,自然都是牵挂着你的,茶好了!”

    清欢将分好的茶递到天明面前,茶,是“雾隐仙茶”,是天明最喜欢的滋味,入口苦涩,回味甘醇!

    “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飘雪的手艺也很好,几乎所有的茶在她手中,都能泡出最标准的滋味,但你泡出的茶,有你独特的滋味!”

    天明浅尝一口,仔细回味,接着一口饮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清欢容光焕发,很自然地给天明续杯。不过,这次天明没有马上喝,他正在给林丹汗回消息。林丹汗告诉他,地煞枪林、修罗刀域这两股强大的力量都越过了北海,在罗刹广袤的大地上,为了争夺弟子而争斗不休,两年多的时间里,碰撞不断。可是,双方却没有什么损失,与其说是争斗,倒更像是双方在练兵。

    “异族那么多下凡的人里面,能让我看得上眼的,也就罗煞、苗瑶和龙威了,嗯,还有那个让人看不透的白眉!”

    天明很放松,在清欢面前,他并不打算戴着“面具”,这也是他愿意在这里待着,聊聊天,喝喝茶的原因。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清欢跟他一样,也是弹的五弦琴,琴艺当然比他好多了,比专业弹琴的莫如玉还要高明!

    “你是有资格说这话的,不过,清欢觉得还是有很多厉害的异族,他们或许都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想出头而已!比如,大梵音寺、无极剑宗,鬼界排名第二的白骨山,还有地狱、阎罗殿,尤其是妖界,是真正的卧虎藏龙之地,肯定都有厉害人物隐而不发!”

    清欢在天明面前也很自在,再也不像他们初次见面之时,两人在乌蓬船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都是局促不安,尴尬极了!

    “也只有你才会跟我说这些大实话!”

    天明很欣慰,拿起了茶杯,和清欢的杯子虚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接着翻看了嬴城和胡汉给他发的消息。

    两年多的时间,两人前前后后给天明发了许多消息,天明看了一下,略过了连篇的废话,总结起来就讲了一件事,西北大地很乱,战火连天,嬴城和胡汉为了维持巴蜀大地的太平,一个驾长车,载着武藤兰;一个牵白马,驮着蒲小柔,和无求、慈欣一起转战各处,和夜无殇、吕素真打得不可开交!

    “西北确实很乱,不过,灵霄派、虎牙城和名门正派都在西北,问题不大!这两个二货就是喜欢吹!”

    天明摇头,都能想象胡汉牵着白马,驮着蒲小柔的模样,至于嬴城,唉,也不明白宫主姐姐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武藤兰,是因为名字吗?

    女人的心思,天明不想去猜,于是,他问清欢。

    “你说宫主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武藤兰呢?我这次上劳山,她又在唠叨!”

    “其实,你将嬴盈宫主当成嬴城的亲妈,你这个问题就能想明白了!”

    清欢一言点醒梦中人!是呀,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突然有一天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换谁心里也不爽呀!难怪,自古婆婆跟媳妇的关系都不咋地!

    “还是你看得通透,一句话就点醒了我!不过,我估计下次再见到宫主姐姐,她还是会唠叨的!”

    “嗯,这才是她!”

    清欢又给天明续了茶,天明又一口饮尽,所谓“千秋霸业三杯酒,万丈红尘一壶茶”,在“风花雪月楼”,只要天明来,便一定有清欢,也一定有他的一壶茶!

    “我很快又要出去了,或许很快就回来了,或许又要几年!”

    “嗯,我等你喝茶!”

    “好!”

    天明回完了所有的信息,饮尽了一壶茶,他起身离去,没有回头,但诵经声和木鱼的敲击声清晰入耳。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清欢一脸虔诚,轻诵《心经》,为天明祈求平安!

    天明这次一个人上路,态度坚决!暮瑶和立花飘雪尽皆不舍,但都面带微笑,并不表现出来!

    “相公,等你回来生孩子呀!”

    立花飘雪紧紧地抱着天明,在他怀里轻声呢喃。

    “好,生一对龙凤胎!”

    “天明,回来后陪我去一趟苍梧大学,我们再在文心湖跑一圈!”

    “好,陪你跑到天荒地老!”

    天明告别众人,踏波北上,先到了劳山,在“太清宫”取了“破境丹”。宫主姐姐不愧是太清传人,炼丹水平独步人间界,第一次炼制“破境丹”,九份材料成丹五炉,共45粒无缺的“破境丹”,本来,天明只想拿五粒备用,但宫主姐姐向来说一不二,直接将所有的“破境丹”扔给了天明。

    “在人王大陆,谁也没有突破过大境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异族也没人告诉我们突破要多少破境丹,别扭扭捏捏的让本宫看不起。滚吧,再不走本宫真舍不得了!”

    天明想着宫主姐姐的话,脸上带着微笑,他骑着“独角阴阳兽”继续北上,在北海和林丹汗赛马、饮酒,给他留下了天外紫土和火山灰尘。让林丹汗也集齐了七色土壤,“黄金王帐”中的小世界,也将迎来蜕变,这是给林丹汗最好的礼物!

    他不走回头路,在罗刹远远地看到了苗瑶带着枪骑冲锋,看到罗煞带着刀客们结成“地煞圆月阵”防守反击。天明隐匿虚空,认真观察,将他们每一次冲锋和防守反击的变化,一一烙印在脑海,最后无声无息地离去!

    他飘洋过海,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大洋踏浪歌行,肆意挥刀,或者,在海底行走,看不一样的风景!

    天明不喜欢孤独,也不想让自己孤独,所以,他不是孤勇者,身边从来都不缺少兄弟和朋友。可是,孤独是陪伴人一生的伙伴,这是一个既定事实,尤其是踏上修行这条路后,就算不喜、不愿,但也必须接受孤独!

    他这次坚持一个人上路,心中下定了决心,要么王者归来,要么陨落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其实是有选择的,陪着立花飘雪和暮瑶好好过日子,像洛宸、无心那样,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千年;或者,陪着他的兄弟、朋友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声吹牛,也能过好一生!或者,他还可以……

    他真的有很多选择,可是,他似乎又没有选择,就如穿越,就如试炼,他都没有选择,并且,不能回头,不能停下!事实证明,那些在无尽丛林中走的慢的,停下脚步的,大多都已经死了!

    “生命中所有的灿烂,都需要寂寞来偿还,讲得真好!”

    天明牵着雪鹿,在天北极地行走,无所谓大洋、冰川、湖泊……他或许会驻足,但绝不改变方向,坚定不移地前行!

    他在天北极地的湖泊中放置乌蓬船,纯手工打造了一套行头,取出陪伴了他许久的钓鱼杆,体验真正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他拿着“如意洛阳铲”,收集一棵棵变异了的“极地罂粟”,只因它的花朵可以收集阳光,并反射阳光,被反射光照射的灵植,能加速生长,更快地成熟!

    他寻着足迹,像个贪玩的猎人一般,找到了雪狼、白狐、北极熊……因为孤独,所以他极有耐心;因为贪玩,他找到了许多动物的巢穴,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发现了一头碧眼的小雪狼,和一只红眼的小白狐,它们虽小,但在天地灵气的影响下,都已经变异!

    不出意外,将来还会有很多变异的动物、植物出现,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一步先,步步先,第一批变异的,总是最有优势的,也是潜力最大的!

    百灯百合的“少儿班”只办了一期,给天明培养了“十二真形”,如今都在小世界中修炼各自的功法,茁壮成长!这都是宫灯百合的功劳,不过,“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毕业了,宫灯百合便又变得孤单了,只有一只被立花飘雪嫌弃的天河孔雀和一对小九色鹿还能常陪左右。如今,又多了一头雪狼和一只白狐,想来宫灯百合也不会那么孤单了,虽然,她早就习惯了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