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被活埋,灵帝扶我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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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长鲸白齿雪山,箜篌所悲不还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桥玄眯着眼,“袁三公子偷窃朝廷官符,私自调动府兵,竟还大言不惭的提及是袁司空教的?这罪名上,是不是还要多加上一条,欺父之罪?”

    桥玄的语气丝毫不客气。

    袁逢只是凝着眉看着袁术,无奈之下又是两个巴掌。

    袁术只是脸疼,可袁逢心里疼。

    他不害怕桥玄,可…张让在这儿,就意味深长了。

    别人认不出来,袁逢最是清楚,张让调动的可是驻守宫廷的御林军。

    而且这么及时。

    这事儿,陛下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玉林观是陛下罩着的?

    这下,袁逢哪里还敢承认,这是他所为?

    以往,儿子袁术办了许多混蛋事儿,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可这一次,儿子是代父受罚呀!

    “桥太尉息怒。”袁隗连忙朝桥玄拱手。

    要知道,在大汉的官阶中,太傅虽然没有太尉掌权,可级别却是在“三公”之上,他主动拱手,这是放低了姿态。

    “家门不幸,我袁家自当狠狠的惩罚这逆子…况且,这不是还没搜么?也没有扩大冲突,还望桥太尉高抬贵手。”

    袁隗性子圆滑一些。

    可袁逢心头愤愤的厉害,儿子他打了,可这事儿,他不打算这么了!

    他也踏步走到桥玄、张让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话,悄声道:“桥太尉,张常侍,你们就敢笃定,我袁逢不敢鱼死网破么?”

    言外之意,真的搜到了人犯,你们就能下得了台?

    张让也压低声音,一手拨动着翘起的兰花指,一边冷冷的回道。

    “你试试?咱家倒想看看,你怎么鱼死网破?”

    针锋相对。

    倒是桥玄,他浅笑一声。“袁司空想要去里面看看,那老夫就带袁司空去里面走走如何?省的你这儿子道听途说,不死心,也省的这案子传的满城风雨。”

    这是台阶…

    已经到这份儿上了,袁逢固然打了袁术,可要真就这么退了,那面子与里子就全没了。

    袁家的面子?不能这么丢了!

    活到这岁数,桥玄都活成精了,该给的台阶,他会给!

    果然…

    袁逢一挥手,最后瞪了一眼袁术。

    “你这逆子,还不带人退下。”

    “噔”的一声,袁术爬起来收剑入鞘,他走到父亲袁逢的面前,附耳说道:“爹,只差这偏房没搜,人必定在里面!”

    说罢,袁术委屈兮兮的带人退出了玉林观。

    “袁司空,请…”桥玄做一个请的手势。

    袁逢跟着他往里走了一圈。

    …自然,他不可能每个偏房都细细的翻查。

    但每一间,他还是尽量去扫过,去注意到每一个细节。

    袁逢心里嘀咕的是,若是诚如袁术所言,真的能确定那关长生就在玉林观,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单单坊间的口水,就能把玉林观给淹了。

    走到关羽一行所在的偏房门前时,袁逢从窗子处发觉不对,里面的茶水竟在冒着热气…

    这很诡异。

    当即,他猛地推开了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的眼眸瞬间凝起。

    其中有人,却唯独刘备。

    茶盏里依旧冒着热气,刘备正一边取茶,一边转过头望向袁逢。

    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阁下是谁?竟私闯民宅?”

    这…

    袁逢一愣。

    “袁司空,这是经学的第四代传人,卢子干(卢植)的弟子涿郡刘玄德。”桥玄连忙介绍道,一边不忘招呼刘备。

    “玄德,还不快快拜见袁司空,他的兄长袁隗袁次阳乃是大儒马融的女婿,你师傅卢子干也是马融的门生!”

    好复杂的关系…

    偏偏桥玄罗列起来,十分的明了。

    “罢了。”袁逢摆摆手,他对刘玄德才没有兴趣,当即不甘心的说道:“看起来,的确是场误会。”

    这是场面话…

    现如今,人家面子给了,里子也给了,这么多人看着,愣是没搜出来…

    他袁逢就是想说三到四,在坊间放出流言也没有机会!

    这是完败!

    “走了。”袁逢扬起长袖。

    “袁司空不再坐一会儿?”桥玄笑着提议道。

    “不了,还得回家惩罚那逆子!”袁逢恨恨的说道:“道听途说,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桥太尉、张常侍、玉林观主怎么可能与那魔头牵连上呢?”

    最后一句话传出,袁逢眼眸一冷。

    俨然,这是反话!

    也是他最后的倔强。

    兵士陆续撤走,偏房内…床榻之下暗格里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回想方才,尤是惊魂一幕。

    就在刚刚,千钧一发,袁逢就快要查到他们这处偏房。

    徐晃惊出了一身冷汗,疑问道:“这么多人?为何还让他搜?”

    刘备无比明了,“这是为了堵住袁家的嘴巴,否则,依着袁家的势力,势必会利用他们的门生故里,把这件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哪怕没有搜出长生,可玉林观却坐实了藏窝藏罪犯的罪名!只有让他们看过所有的房舍,方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听到这儿,关羽凝着眉。“因关某一人,牵连到这么多人,关某于心何忍?”

    言外之意,他又要走。

    刘备连忙劝道:“长生,不急于这一时,今早我碰到柳观主时,见他手臂上只剩下最后一‘横’,依他解良县之言,十日之期,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一定…一定会有转机。”

    刘备语气凝重。

    “那现在呢?”关羽尽量的压低声音。“且不论明日,今日关某就要牵连到你们了!”

    就在这时。

    “关大哥。”

    床下传出一道声音,这声音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床榻旁有一处暗格,柳羽从暗格中走出。

    张飞也在,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总算是挖通了,累死俺了!”

    所有人惊诧的望向他俩…

    柳羽连忙解释道:“玉林观下面是空的,地道能连接到洛阳城的各处,这是方便我天师道的鬼卒将打探到的情报第一时间传回。”

    “只不过,之前并未挖通这偏房,昨夜…翼德带队忙了一宿,这才将地道与这偏房链接。”

    当即,除了刘备之外,所有人进入了这地道中。

    也因为桥玄与张让的出现,避免了官兵仔细的搜捕,单凭袁逢一人的眼睛…自然看不出去此间暗格,此间玄机。

    这是一环扣一环!

    “可憋死俺了…”

    待得人群散去,张飞、徐晃从暗格中走出,张飞长长的呼出一口大气,忙活了一夜,都没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真的快憋死了。

    “咦?”他回头一看,惊觉不对。“那红脸呢?柳观主呢?他俩咋没了?”

    方才注意力都在门外…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柳羽与关羽,怎么失踪了。

    徐晃连忙提醒道。

    “柳观主带长生去后山了,说是有话单独与他聊!”

    言及此处,徐晃的眉毛渐渐的凝起,他又感叹道;“明日,真的会有转机么?”

    沉默许久的刘备,放下手中的茶盏。

    语气笃信。

    “放心,他可是有麒麟之才的玉林观主!”

    …

    …

    玉林观后山的一处小径,这里有一方湖,只有通过玉林观才能到达这边。

    此刻,湖水旁,柳羽与关羽一阵疾驰,在湖边停下,两匹马一前一后缓步而行,湖心荡漾,泛起阵阵涟漪。

    “柳观主唤我来这边,不是为了欣赏这湖景吧?”

    “湖景虽美,却是美在四季,一朝一夕有什么好看的,我来这儿是帮你渡河的!”

    渡河?

    关羽那亘古不变的面瘫脸,因为“渡河”这两个字产生了一丝拨动,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

    “我关羽本就该在十日前的午时被问斩,最后却阴差阳错,让我渡过了那条河。”

    “关某犹记得,那些在牢狱中等死的日子,仿佛自己永远沉溺在冰冷的河水中,每一寸骨头都冷,特别是这一双臂膀,更是寒的厉害,学成武艺,是为了保家卫国,可如今…这么一条长河,我都不知该如何渡过。”

    关羽一番感慨。

    柳羽却是不假思索的道:“胆识、果勇、忠义,再加上始终秉承着‘公理’与‘正义’,足够渡过这条河!”

    柳羽连续开口:“上一个像云长这般绝望的,是我另一个好兄弟,他名唤曹操,字孟德,我唤他阿瞒,那时候他的父亲被押入牢狱,他遍寻官吏也未曾寻觅出破局之法,我听玉林观中道徒讲,他也来到过这里,口中吟的话与关大哥倒是很像。”

    “他说什么?”关羽突然对这个名唤‘曹操’的家伙,生起了一丝好奇。

    “他说‘青天在上,黄土在下,我都够不着,公无渡河,公竟渡河,究竟如何,才能渡过这条河’!”

    “最后,他渡河了么?”关羽关切的问。

    “至少,读过了眼前的那条河!”柳羽语气变得严肃:“不管关大哥信不信,人的一生,其实会遇到许多次‘长河’,每一次都会让人彷徨与无措,‘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当奈公何!’可真的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就升华了!”

    言及此处,也不知道是为了加强语境,还是有感而发。

    柳羽长叹道:“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临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

    吟及此处,柳羽加重了语调,吟出了最后一句:

    ——“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罥于其间,箜篌所悲竟不还!”

    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作品《公无渡河》中的诗句,意思是古时有一个狂夫,他披头散发大清早便冲出门去,要徒步渡河。

    别人只是在一旁看热闹,只有他的妻子前去阻止他,在后面喊着要他不要渡河,可是他偏要向河里跳。

    猛虎虽可缚,大河却不可渡,这位狂夫果然被水所溺,其尸首随波逐流,漂至大海。

    最终,狂夫被那白齿如山的长鲸所吞食,他的尸骨挂于长鲸的雪齿之间。

    其妻弹着箜篌唱着悲歌,可惜她的丈失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儿,关羽似有所感慨。

    也重复着吟出一句。

    “箜篌所悲竟不还!”

    关羽的眼眶慢慢红了,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向外吐,每一个字都像是刀锋,切割着他的心和尊严。

    “所以,柳观主为何这么执着?为何要执意助关某渡河?”

    “因为,这一次我帮你渡河,下一次,我溺于河中时,你便会拉我一把!”柳羽的语气无比的坚定。

    关羽握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关某何德何能?能得柳观主如此器重?”

    柳羽抓住了他的手。

    “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现在,我有一个计划,或者说是一个渡河的方法,需要关大哥极大的勇力与胆魄!但终究,我没有完全的把握,‘虎可缚,河难凭’,究竟是‘溺死流海湄’、‘白齿若雪山’,还是‘公无渡河’,就这么逃避一辈子,这还需要关大哥自己去抉择!”

    这一句话落下…

    柳羽顿了一下,将他的计划娓娓道与关羽。

    反观关羽,他听着柳羽的话,注视着宽广的河面,仿佛这河面能吞噬一切的洪流!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

    一身武力下的他,浑身竟满是无助的茫然!

    他也第一次,面对着“公无渡河”,还是“公竟渡河”的抉择…

    终于…

    沉吟了片刻之后,他开口了,与之相伴的,还有那坚毅、果敢到极致的眼神。

    …

    …

    洛阳南街,金乌巷,袁府。

    一间偏房内,隔着老远就传出袁术的咆哮。

    “他明明在里面,我的人亲眼看见,我就不知道爹在怕什么?只要搜出那魔头,什么狗屁桥玄、张让?他们说的清楚么?”

    有仆人从冰室取来冰块要敷在袁术那肿胀的面颊上。

    可此刻的袁术怒不可遏,一次次的将冰块砸在偏房中,不少花盆、花瓶均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三弟,三弟…”袁基连忙按住袁术的手。

    “叫我二弟!”袁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激怒之下,袁基不敢惹怒他,连忙改口。“二弟,你别闹了,父亲进去那玉林观,也搜了那偏房,没有…根本就没有搜出那魔头!”

    “不!可!能!”袁术怒目圆瞪…“我的人亲眼所见,他趁夜进了玉林观…先被藏在柴房,待得柳羽回来后,才转移到偏房,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事实就是没有!”袁基用力的晃着袁术的肩膀:“若是他们不让爹搜也就罢了,爹岂会善罢甘休?单单士大夫间的口水就能淹没了他玉林观,假的都能传成真的,可偏偏那些偏房爹也看了,真的没有找到,众目睽睽,这还能如何?”

    “可恶…”袁术咬牙切齿。“一定…一定是转移了,是藏起来了,若是带人进去搜,一定能搜到!等我…等我好了,我再去…再去…我与玉林观不共戴天!”

    “二弟,别说这些了。”袁基从丫鬟端来的盆中捧过一块冰块,敷在袁术的脸上。“今早的阵仗你还看不出来么?玉林观背后撑腰的人是陛下呀!有陛下护着,没有确凿的证据,咱们还能搜么?”

    “那…那就不管了?”袁术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是多好的机会,将这群…这群‘乱党’一网打尽,这是多好的机会,让道人永远抬不起头,永世不得翻身,就…就这么放弃了?”

    袁术目眦欲裂。

    一句话喊得恨不得整个袁府都能听到。

    “你小点声!”

    骤然的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袁术扭头,这才发现父亲袁逢正踏步走来。

    “爹…爹…”

    尽管被爹打了,可袁术并不记恨…经过大哥袁基这么一讲,他更能理解父亲的难处。

    “骂骂咧咧的像什么样子。”袁逢看着袁术,眼神中带着关切。

    “爹…不能这么算了呀!”袁术咬牙切齿。

    “…爹自有安排。”袁逢比出食指示意袁术不要嚷嚷。“只要那关长生没有走出玉林观,那于玉林观而言,就始终笼罩在危险中,爹已经派人秘密的盯着那边,但凡有风吹草动,咱们再做计较!难不成,那关长生还能在里面隐姓埋名,龟缩一辈子?”

    “爹…若是那关长生真是个缩头乌龟?”袁术继续道。

    “呵呵。”袁逢冷笑一声,他感叹道:“一个缩头乌龟,敢手起刀落就是六条人命么?这样的人,能藏得住才有鬼!”

    言及此处…

    袁逢的眼神如利刃般锋利,今日被迫掌掴袁术,这仇…他记下了!

    …

    …

    一间酒肆的雅间内,袁绍穿着崭新的衣服,洋洋得意的走入。

    雅间内,颜良和文丑早就负手焦急地等待着他。

    看到两人,袁绍的脸色变得凝重:“解良县一别,两位还好么?”

    颜良焦急的说道:“袁公子替我们做主啊…”

    说话间,“啪嗒”他直接跪了,文丑也直接跪下,两人均是魁梧的汉子,腿上的力大,跪在木地板上,直让地板“咚咚”作响。

    “你们这是作甚?”

    袁绍连忙扶起两人,故意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紧接着,他的眼眸暗沉了下来。

    “怪我,那一日…安排颜县令与秦老爷撤离,可谁曾想遇到了关长生,护卫拼死之下救下了我,可…可两位老爷却…却被关长生斩于刀下,就连…就连首级也…也…”

    说到最后,袁绍用手捂着眼睛。

    毕竟是编的,要做出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可偏偏,这事儿,他洋洋得意,很想笑!

    哭?哭得出来么?

    假眼泪,才更勉强。

    当然,袁绍遮掩的很好,他用丝啪擦拭过眼睛,丝啪上提前就沾上水,就好像他留下了许多泪水一般。

    “还有…还有窃天坞,这关长生竟在窃天坞的水中下毒,不过半日毒死了整个窃天坞的妇孺老幼,我…我藏在树丛,亲眼目睹,只觉得胸腔中满是怒火,却…却终究无能为力,我…我不是这关长生的对手啊!”

    说着话,袁绍就要向颜良、文丑两人跪下,以此表达他的痛惜、哀婉之情。

    只是…

    跪,这只是个形势而已!

    不出他所料,颜良、文丑哪会让他跪呀?

    两人连忙扶住袁绍,如今的袁绍可是他俩心中的光,比“白月光”还要亮的光。

    “袁公子…袁公子大恩,我兄弟铭记于心…”文丑连连道:“只是…还望…还望袁公子替我兄弟报仇雪恨,我们兄弟当为袁公子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再所不迟!”

    文丑表态过后…

    颜良也拱手道:“主公,请受颜良一拜!”

    主公,这两个字一出,那就不一样了。

    这个世道,作为宾客、门客,那随时能走,可一旦分了主、从,那就是一辈子吊死在这棵树上,不能背弃…

    否则,会被天下耻笑,不容于世。

    “主公,也受文丑一拜!”

    文丑也表态认主…

    这下,袁绍心里更加得意洋洋。

    这趟解良郡,不虚此行啊!

    “两位…”袁绍扶起了两人。“两位虽家门没落,可均是武艺高强之人,纵是一时落魄,又岂会一世落魄。”

    颜良和文丑连忙继续开口:“我兄弟今日认主,并非我二人下贱,恰恰相反,乃是为了家仇与富贵,袁公子如今展露手脚,已让我等钦佩不已,日后必成大器。”

    “袁公子能看出我二人不会一时落魄,我二人如何又看不出,未来袁公子势必飞黄腾达!我们兄弟无依无靠,能做的,只是凭着一身勇力,在这世道中寻一个去处,投一方英主!”

    “好!”袁绍故意沉吟许久,面色微变,良久方才开口:“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两位的血仇便是我袁绍的血仇,两位的仇人,那河东解良关长生,亦是我袁绍的仇人,只是,我与两位的关系,断不可让家父、家弟知晓!”

    “这是自然!”颜良郑重道:“平素里,就当我二人是袁府的部曲,私下里,我兄弟自是知晓,袁公子乃是我二人之主公!”

    “善!”一个善字,袁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两位兄弟,今时今刻,便有一个为两位兄弟报仇雪恨的良机。”

    唔…

    颜良与文丑均是一怔。

    袁绍的话则还在继续。“如今那关长生就在玉林观,只是…这玉林观有天子庇护,我们搜不得,但…他绝不会久藏于此,依着我对柳弟的了解,他势必不会束手待毙,将有所动,而明日便是他提及的‘最后一日’。”

    “你二人务必听我吩咐,明日…关长生必出现在玉林观中!我要你二人…”

    …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