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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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无拯救意义的乌合之众

    没错,他转移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去寻找更为适合众人的战场,而也像他说的一般,这里的确已经不合适继续作为战场了,那么或许…换换也不错?

    质问声渐渐平息,一众人在相互交换眼神,他们被略微地打动了,他们此刻更想看看一些人的表态。

    这种变化让颜谂欣欣然,她觉得这样顺着杨初玄正确的想法走的人会变得更多,结果也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小姑娘的脸上开始也喜形于色,她朝杨初玄眨了眨眼,眼中带着的那份雀跃好像在说:

    “你看…是吧?经过努力他们一定能看清真相对不对?”

    杨初玄此刻也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心里无奈地想到:对对对,我的姑娘,你怎么想都对。现在满意了?好吧,我再加把劲儿,让你心想事成!

    但有时…却总是事与人违。

    “你这么牛也会怕这种问题?你既然可以做到杀穿整个楼道的阴物,那再杀一边不就好了?再加上我们班的这几位,一定绰绰有余吧?再说了,像我们这种没有卡牌的,怎么办?我们这种在逃命时面对阴物一定会被一个照面干掉的好吗?你这是拉我们去送死!”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嘈杂的人群中冒出,他打断了杨初玄最后一步地收官,也让杨初玄刚刚做的努力毁于一旦。

    这个其貌不扬甚至说是有些丑都不过分的男孩儿发话了,在杨初玄用【惊鸿一瞥】所看到的面版下,这个人除了状态上空空如也,天赋上更是一片白板。

    个人信息:

    姓名:陶任岩

    状态:无

    天赋:无

    这个人很明显没有在一开始选择卡片。这让他面对阴物时几乎难以还手,他活下来完全就是靠着自己无师自通的逃命技巧跟及时抱住了某个有卡片的人的大腿。

    他的发话虽然显得低劣而又无脑,但却又明明白白地将这其中三分之一的没有卡牌的人骨子里的根劣性和担忧表达了出来。

    同时,没有卡牌的人也惊厥发现,就像陶任岩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转移出去,那在蜂拥而至的阴物的侵蚀下,他们很可能会成为第一波牺牲者。而且在这种长途逃命中,每人都自顾不暇,绝对没有他在稳定不移动的环境中可以受到的保护多。

    在这种惊厥后随之到来的就是不安。而不同的人会在这份不安中表现出不同。杨初玄因为框架事件而出现的危险不安,他害怕在这份危险中颜谂无法保护好自己,因此他在头一次执刃的情况下就敢悍然带刀杀穿楼道。

    但这是他,像杨初玄这种以危机中的不安为动力进而突破自己的人永远都是少数,更多的,则像现在这般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

    他们在不安中颤抖,在不安中妄以寻找依靠,并且渴求有人此刻对他们的保护。

    而这份本能的、自然的渴求却在人群的聚集中变味了,他们在聚集中认为他们受到这份保护是应该的。他们不需要感激,不需要回馈,更不需要他们为之付出,来得到这一份保护的延续。

    他们认为他们只需要理所当然的享受就可以了,并且还可以在这份享受中去要求更多。

    这个陶任岩名为的男孩儿就是这么想的,他此刻站出来正是因为他发现了没有卡牌的人在幸存者中占据的不俗的人数,他觉得随着自己的挑动,其他没有卡牌的人也会意识到他已经发现的问题,这些人为了生存定然会被他裹挟,然后作为让杨初玄变动决定的筹码。

    可他想错了,永远想错了,杨初玄是什么人?他会被多数人的看法所改变自己的选择?这是什么笑话!要是真是这样,颜谂刚刚还用再向杨初玄用眼神的示意向他争取一次机会?

    而从本质上讲,杨初玄来这里是因为自己要拯救这个班吗?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颜谂。

    其他的?完全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剩下的幸存者再死三分之一?只要颜谂没事,他绝对就会表示这些人的死亡可以接受。

    再说了,如果杨初玄真的是要顾及大部分人,那他就在五楼的本班留着不就行了?

    以他跟王亚伦还有陈肖萌的战斗力,让全班再多生存出一倍的人都绰绰有余,甚至都可以达到整个班仅有轻微损伤的效果。

    但他做了吗?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杨初玄眼中的世界很小,只有不多的人给他的世界中留下过影子,而这些给他留下过印象的人中,颜谂给他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

    这个姑娘集中了他全部的爱恋跟青春的色彩,因此他愿意为了颜谂而付出,更愿意让自己深入险境,甚至为此赌命。

    至于其他人,能帮就顺手,不能…就算了。而可笑的是这帮人居然没有发现这份本质,反而还在向刚刚在踏入这个班时就已经拯救过他们一次的人要求更多。

    杨初玄可以因为颜谂的不忍跟怜悯而在这里拖延时间,但这不代表他会被陶任岩这种精明的算计影响他本来的决断。

    这家伙还说这是让他们去送死?自己本就没有那个意思,自己的建议只是基于对目前环境与形式的考量罢了。

    杨初玄看着因为这个男孩儿的煽动而进一步变化的人群。诸多没有卡牌者已经随着那人的疑问而情绪失控,他们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

    这一份新的失控连带着一些卡牌的拥有者也出现了思想的反复,还是他们骨子里的惰性跟怯懦代替了阴物的威胁,成为了他们奔向生存的希望最大阻碍。

    杨初玄看到这种种反应,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自己连期望都没给过他们,何提失落?

    于是杨初玄开始了他那劝说小一部分人的计划,他开始思索,思考自己开出筹码才会让这不算颜谂在内的五个人跟自己走。

    他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自己要说服的那五位:

    此时莫帆仁与孟青青的表现还好,这小两口因为都有不弱的卡牌而丝毫不慌,倒也表现的置身事外。

    而郝粲则略有沉默,就像陶任岩所说,这些没有选卡牌的人一旦出去,生存几率一定低的吓人。但同样,他又感觉杨初玄说的是对的,固守在这个已经不具备构建防守地形的教室里只会带来危险,还不如换一种思路。

    而付绯柒跟另一位女生则是完全被杨初玄的分析跟陶任岩的挑动放到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下,失去了判断力。

    杨初玄计算着足以打动他们的筹码,然后在估计完形式后就对颜谂投以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你看,真的如我说的一样了吧?他们愚昧的心才是真正的阻碍,对吗?

    而另一边,陶任岩煽动成功后也略有得意忘形,他沉浸在自己将会得愿以偿的不劳而获跟幻想中杨初玄出现的妥协中无法自拔,好像这一切唾手可得。

    在这份自己编造的美好的想象中他逐渐忘乎所以,于是在从人群中走出直面杨初玄而去,似乎在这里借声势打算逼迫杨初玄回答。

    可等他走近后却直接接触到了杨初玄冷冰冰的眼神,这眼神,曾让门前的一众阴物不敢前进半步!

    陶任岩跟杨初玄眼神一接触,就立马将头低下,同时,他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杨初玄手中的那箓炁合形凝结出的八斩刀。

    这让他吞了一口唾沫,他想着刚刚他看到的眼神,这双重的压迫下原本准备好的逼迫的话被他咽在喉中。

    杨初玄看着他,表情中的讥讽跟嘲笑毫不掩饰,于是他缓缓向前迈步而去,好像没有看见他一般将他撞向另一侧,然后还拍了拍袖子,好像这无能的煽动者只是这袖子上微尘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