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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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赌徒、修女和收音机

    赌徒、修女和收音机。

    这一篇,很长,有三十七页。看完并且解读一下,应该比较辛苦。好在,我已经吃过晚饭,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不妨看一看,消遣一下。好不好?

    单看题目,就感觉是几样扯不上关系的人和物。那么,海明威到底怎么把他们组织到一起的?

    是不是修女和赌徒以前是夫妇,后来因为男的赌博而跟他分手,临走的时候,把收音机带走了,这样,孤独的时候,可以听一听收音机?

    哇,脑洞好大!您是怎么想的呢?

    还是让我们一起看一看海明威的高招吧。

    人物:弗雷泽先生,护士,卡耶塔诺·鲁伊斯(开枪的人),墨西哥人,俄国人,译员,警官,赌徒,修女,

    句子:注意三者之间的联系。

    [开头]他们在午夜前后被人送进来;整整一宿,顺着走廊人人都听到那个俄国人的叫声。(俄国人!)

    ……

    他们都是种甜菜的工人,一个墨西哥人和一个俄国人;他们坐在一家通宵营业的餐馆里喝咖啡,有一个人走进门来,向那个墨西哥人开枪。墨西哥人倒在地板上,肚子上中了两枪,俄国人爬到桌子底下去的时候,挨了一颗流弹,那本是对墨西哥人射击的。报上是这么说的。

    ……

    “告诉他讲实话,他快要死了,”警官说。

    “死不了,”卡耶塔诺说,“不过告诉他,我感到很难受,不想多说。”

    ……

    “他说,他讲的是实话,”译员说。接着,自信地对警官说;“他不知道是谁开枪打伤他的。他们从他的背后开枪打他。”(关键词:自信。确认没有翻译错误?)

    “是啊,”警官说,“这我知道,可子弹为什么都是从前面打进去的呢?”

    “也许他在胡扯,”译员说。

    ……

    “可怜的俄国人,”卡耶塔诺说,“他趴在地板上,胳膊抱着头。他们开枪打中他的时候,他就叫起来,一直叫到现在。可怜的俄国人。”

    ……

    警官同译员站在外面走廊里弗雷泽先生的轮椅旁。

    ……

    弗雷泽有好久没有再看到卡耶塔诺(是不是赌徒?),但是天天早晨赛西莉亚修女带来他的消息。(修女出现了!)

    ……

    我知道他不是个种甜菜的工人。他的手很光滑,没有一点茧皮。我知道他一定算得上是个坏人。我现在下楼去为他祈祷。可怜的卡耶塔诺,他的伤势这么严重,他一声也不哼。他们干吗非打伤他不可?啊,这个可怜的卡耶塔诺!我马上下楼去为他祈祷。

    她马上下楼去为他祈祷了。

    ……

    在这所医院里,收音机的音响效果在黄昏以前一直不大好。(收音机出现了!谁的呢?)……弗雷泽先生经常喜欢想那些演奏者到播音室去的情形……

    ……

    就像听收音机那样,有些东西你已经喜欢了,你就高兴听,对那些新东西你就讨厌。

    ……

    约摸早晨九点钟,他们开始使用X光机,这时候收音机只能收听海利的广播,变得毫无用处。许多有收音机的海利人抗议医院里的X光机破坏了他们早晨的节目,但是从来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尽管许多人认为医院偏要在人们听收音机的时候使用X光机,真是太不像话。

    ……

    “我很为他担心;你知道吗,压根儿没有一个人来看他?所有的墨西哥人都不管,让他像一条狗那样死去。他们真可怕。”

    ……

    “你没法叫几个卡耶塔诺的朋友来看他吗?”弗雷泽问。

    “他没有朋友。”

    “人人都有朋友。”

    “这个人,没有。”

    “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个牌手。”

    ……

    “你想想这件事吧,”个子最小的那一个说,“在这个城里,原来数他吉他弹得最好、弹得最出色。”

    ……

    “她有一点疯疯癫癫吗?”瘦子问。

    “谁?”

    “那个修女。”

    “一点也不,”弗雷泽先生说,“她是一个既聪明又有同情心的好人。”

    ……

    “不是,”瘦子说,“喝了酒,我才头晕。宗教是穷人的鸦片。”

    ……

    他已经知道试验的结果,就不愿被迫做一次同样的试验了。弗雷泽先生早就做过这种事情了。只有一件事情对他是新鲜的,就是听收音机。他整整一宿收听着,尽可能把声音调低,低得刚能听到,他在学不动脑筋地收听。

    ……

    “今天晚上,警察叫他们来演奏曲子给我听。”他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拍拍肚子。“我还不能笑。他们当音乐师可是糟得要命。”

    “那个开枪打伤你的人呢?”

    “也是个蠢货。我赌纸牌赢了他三十八块。这根本不必杀人嘛。”

    ……

    “我从来不带枪。我运气这么不好,要是带了枪,一年里会被绞死十回。我是一个糟糕的牌手,就是这样。”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下去:“我弄到一笔钱,就赌;我一赌就输。有一回我在骰子上输掉了三千块,还是扔不出六点。用的是好骰子。还不止这么一回。”

    ……

    “要是我活得够长,运气会变的。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交了十五年坏运了。要是我有一天交上好运,我就会发财。”他咧开嘴笑了。“我是个好赌徒,我真的会享受发财的乐趣的。”

    ……

    “那有什么办法吗?”

    “慢腾腾地继续干,等时来运转。”

    ……

    弗雷泽先生想,革命不是鸦片。革命是一种感情的净化,是一种只能被暴政延长的欣喜。鸦片是用在革命前和革命后的。他想得真好,有点太好了。

    ……

    一会儿以后,他们就会走了,他想,他们就会把“柯卡拉恰”带走了。接着他就会喝一点烈酒,开收音机,你可以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得很低,使得你自己刚能听到。

    故事结束。

    小结:

    这篇短篇小说讲了赌徒、修女、收音机的故事。赌徒赢了别人三十八块钱,被人开枪打伤了大腿,他不在乎,尽管他总输,但是他认为会时来运转,被打伤,也就这一回吧,他想,可以继续赌钱,等待好运气的到来,尽管这次枪击可能很快就会要了他的命。修女长得很漂亮,她一心想做个圣徒,而且不希望别人帮忙,她认为自己可以,每天祈祷。弗雷泽先生坐着轮椅,在医院里,靠听收音机了解外面的世界,他觉得一切都是鸦片,麻痹人的,革命前和革命后都是如此,只有革命过程不是鸦片!对于这个观点,我们要谨慎对待。我们认为,现在革命并未结束,而是在不断深入。什么是革命?革命就是不断进行新陈代谢,让新生事物不断涌现,让创新的激情不断迸发,让世界变得越来越好!欢迎您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