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夜未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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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节 靠不住

    苏牧和潋夜的恩怨在冥冥中绝对会有一个了结,但,这个了结什么时候到来,没有人知道。自从上次密室被烧之后,潋夜心里还是很不踏实的加强了整个办公大楼的安保,又是排查隐患又是增加人手。那些曾经被她布控到各领域的嫡系们,全都都回了老巢。

    此时的太古市成了连夜最后的挣扎之地。

    “绝了,这些仇家一个个如此有组织的开始针对老子!”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把腿放到办公桌上的潋夜自说自话到,屋内,空无一人。

    宁静,是她现在最想要的。

    “老板,现在的状况是我们一点潜入的办法都没有了!”虞城一瘸一拐的走进苏牧的办公室,汇报了最近没有什么进展的进展!

    “没事儿,我可以等!敌不动我不动!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耗费多久!”苏牧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苦了李昂了!”苏牧心情略显低落,不曾想,这一对他刻意避开不去打扰的神仙眷侣,竟也落得如此地步。

    “要不要,还是去看看?”虞城试探的问道,

    “不!现在去了,只会打草惊蛇!毕竟潋夜对李昂已经下了大套,我去,潋夜岂不是完全掌握了我所有的想法!”虽然很心疼李昂,但苏牧还是决定不去打扰,毕竟,此刻他的突然出现,可能会把对方吓一跳。

    “小苏啊,你上次没有直接问,但我们知道你想问什么!”夜晚九点,苏牧接到依梦母亲的电话,原有是一个周前,苏牧电话询问有关依梦的是否有孪生姐妹的事情,苏牧在言语中可以避开着伤害老人的话,但背后的意思还是被老人猜出了大概,这才有了这一通电话。

    “我和你佟叔叔(依梦的父亲)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就依梦这么一个女儿,你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我们家依梦还活着,所以你才问那个问题的?”依梦母亲略显期待的问道,

    苏牧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潋夜确实很想依梦,但,他感觉得出来,那个人绝对不是依梦。她只是长得像而已,活着她只是整容成了依梦的模样。

    “没有,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问一下而已!”苏牧故作镇定的回答。

    “那好吧,如果你在这世上看着我们家梦儿还活着,可以定要告诉我啊!”依梦母亲在电话那头哀叹道,

    “放心,依梦已经去了天堂,不可能的!您和叔叔安安心心的吧!”苏牧挂断电话,内心有点五味杂陈,这感觉,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描述。

    他看着客厅里婚纱照上的尤里,心里一阵鼻酸,

    为什么跟我苏牧感情好的姑娘都会遭此劫难?他始终想不通!

    他关掉屋内的等,静静的听着窗外的晚风,此刻,医院里,尤里依旧不能说一句话。这晚的夜是如此漫长,漫长的就像经历了四季。

    有的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当你想要做个普通人,安安静静享受正常人该有的那份幸福的时候,那个叫幸福的东西似乎真的很调皮,她就是不让你感受她。而有的人却在这样的世界里,已经身在福中不知福很多年了。才会有中年之后想要改变生活现状的期许。

    然而,苏牧和尤里却偏偏不是这样的命运,他们生而不凡,就是那受尽苦难的命运。李昂和初秧,江南偏安一隅,不与人争斗,不也这样奇奇怪怪的卷入了潋夜的棋局。而罪不可理喻不讲道理的就是这潋夜了,她生来就是个好斗的性格,本不是这样一回事却偏偏被她把苏牧臆想成了自己的敌人。本来就不爱自己的父亲,却又要把逝去的父亲摆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苏牧开展一场为期快十年的围猎。

    几个本不该被打扰生活的人,就这样,因为一个疯女人的臆想全部挂到了一根藤上,开始了一段旁人看来不能理解的争斗。有的人是主动出击,有的人则是旁坐挨刀。

    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后,有时候阴阳转换,否极泰来就在一瞬间。

    当潋夜发现这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让自己心里一阵窃喜开始放松警惕之后,一个意外的机会再一次来到了苏牧面前。

    潋夜带着自己的几个死党去包场酒吧,岂料在酒吧厕所里一个禁酒太久的兄弟伙儿竟因饮酒过量当场就喝死了!

    当然,事情并非文字叙述的那般简单。

    潋夜没当回事儿的选择了报警,岂料,家属不信邪一定要认为是谋杀开始尸检,自信自己没问题的潋夜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一检查,本来白的面变成了黑的粉,小伙儿是因为酒后吸毒过量导致的死亡。这下可把潋夜一伙人十足的整了进去。

    “怎么会有这种事?不是告诉你们别干这种事吗?”在警方过来拿人的时间,潋夜把一群人召集到办公室讨论对策,

    “姐,我们也都没带,谁知道这哥们儿瘾这么大!”

    “这人谁带的,我怎么都没有多少印象!”

    “我......”人群里一个身材黝黑的壮汉,举起了手,

    “小黑?你什么时候带的人,我怎么不认识!”潋夜一脸疑惑,

    “姐,这哥们儿不是我们的人,是我一道上的朋友,不是许久没聚了嘛,所以,中途我叫他过来的!”

    “所以你就给姐安了这么个定时炸弹!”潋夜有点无语,不知道自己的团队里竟然还有这么不给自己省心的主。

    “潋总,王警官来了!”秘书打来电话,

    “让她进来!”潋夜没有任何惧怕,倒是身旁的律师有一点点冒汗,

    “潋总,怎么搞得啊!这事儿怎么都让您摊上了!”王警官一脸寒暄,他知道,这个女人得罪不得,但现在证据确凿,他也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王警官,这事儿给闹得!我今天才搞明白,那天我们是包场喝酒,那哥们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我们压根儿就不认识!”潋夜踢的一手好球,说完,还不忘往小黑递了一个眼色。

    “可,我们从死者家属的口中得知,你们团队里的黑娃徐世坤是他的好友啊!”另一个警官扫视四周,迅速把眼光对准了小黑。

    “这位警官是?”潋夜看着这个中年警官一点都不熟悉的样子,

    “哦,这位是从新调过来的我们局刑侦大队的队长高启祥,高队长!”王警官向潋夜介绍,他王警官干了十几年了就等着这个位置,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高启祥突然从天而降,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是谁,名字并不陌生,他正是当年苏牧在漠北沙漠寻找生命真谛时候,跟克尔幹一起有来有往的奈兹镇派出所警察高启祥,后来调入漠北市警察局,本来老高的目标是苏牧,但跟苏牧一来二往的交流中发现,苏牧其实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小伙儿,他俩也就在交流中成了好友。

    老高,是苏牧的杀手锏,这一点,从来没有人知道,老高一直想在余生破获一起惊天大案,苏牧将近来的情报一一梳理,给了老高极大的兴趣,他和苏牧一样,对这个叫潋夜的女人和她背后藏着的秘密有着极大地兴趣。

    而这一次,老高终于如愿来到了太古市和这个女人即将展开一场搏斗。老高得知苏牧和尤里被绑架,尤其是尤里出事当天,他就在现场,原来,他对苏牧都不怎么给好脸色,尤里的事情发生后,老高对自己治下还有如此凶悍的匪徒感到无地自容,于是主动申请辞去职务保留待遇做了一个小警察。可半个月前,苏牧关于潋夜集团的描述,让他再一次燃起了斗志。

    这一次,他要与潋夜斗个你死我活。

    然而,对,老高,潋夜没有任何的信息,更不知道他和苏牧之间如此这般的联系。

    “你好,高队长!失敬失敬,小黑,那小孩儿是你好友?”潋夜迅速转换脸色,看着小黑徐世坤。

    “冤枉啊,潋总,那小孩儿我只跟他喝过几次酒,那天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摸进来的!真的是个意外!”徐世坤一脸无辜,

    “你他妈的,搞什么啊!想让老子坐牢啊!”潋夜说罢就要一顿拳打脚踢,众人开始劝阻,全场开始混乱,这要在从前,警官们肯定会息事宁人,不再追究,可,今天高启祥一定要有个结果。

    “够了!”

    他大声怒吼道,同时,从手上的密封袋里拿出几张纸条,“这是我们从通讯公司获取的聊天记录,徐世坤你在去酒吧当天就通过微信约了死者到酒吧喝酒!信息里你还提到,有美女,可来搞!有多少美女?你们打算怎么搞?啊!”

    高启祥的话让潋夜无话可说,她不曾想,这徐世坤竟然会做事留下痕迹,要在几年前,她的这些小弟可是个个都鬼机灵得很。

    “高警官,是我的问题,我不狡辩了,潋总他们都不知情,当时是我一时冲动!毒品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我们真的只是喝酒!”

    “那你潋总怎么说不认识这人,你们不是包场喝酒吗?你厂子里进了陌生人你不会警觉?”高启祥依旧不依不饶,他想到潋夜派人在自己治下干出非法监禁的事情,心里一顿窝火。

    “啊...这!”如此强势的语气,让潋夜竟一时不知所措。

    “潋总当时喝醉了在不包间休息!这个我可以作证,那小子来到时候潋总已经喝醉了!他们都可以作证!”在一旁刚才还汗流浃背的律师,此刻十分镇定的回答。

    “喝醉了?你确定?”

    “确定!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监控!那小子是八点五十到的厂子,潋总八点半就已经喝醉在包间休息了!”律师一五一十的说,并且拿出了手里平板电脑,打开监控给众人看。

    众人看到自己在理,纷纷自信的说,

    “对,我们可以作证,都可以作证!”

    “哈哈,这个,我吧,平时确实不胜酒力!”潋夜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为自己开脱。

    事已至此,高启祥无话可说,

    “带走!”他招呼身边警察把徐世坤直接拷上手铐带走了!

    “就?????就完了?”待警察走了之后,潋夜一脸无辜的看着紧闭的门,问道,

    “新的队长也不过如此嘛!”她摊手面向众人,

    “哈哈哈哈!”所有人大笑起来。

    “来来来,开酒开酒,没事儿了!!!!”她招呼人喝酒,正在大家高兴的时候,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律师进屋。

    律师诚惶诚恐的走了进来,她打开办公室书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三塌纸币,扔了过去。

    “以后,我的事儿,你都给我办了!”

    “谢谢潋总!谢谢潋总!谢谢潋总!”

    “成,去忙吧!”

    律师高兴地拿起钱出了门,

    “这次老六叫的这人就不错!之前你都给我搞些什么货色哦!”她看着在一旁一声不吭的老六,老六低下头,凑到潋夜耳边,说,

    “小黑,要不要......”老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需要问?”

    “懂了!”

    “我看啊,这小子,早就靠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