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超级转转乐
圣女领着二人走过一栋栋房屋,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
但气氛并不尴尬,因为——
希还在悉悉索索地吃着东西。
有那么好吃吗???
卡罗扫了她一眼。
希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咽下了口中的奶,
“真的好吃啊,而且吃了以后肚子里暖烘烘的。”
这时圣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森林里的食物都有安胎的作用。”
还没等卡罗发问,圣女接着说道:
“我们生育一代比一代难。”
顿了一顿,
“我们一直在等你们。”
?
怎么?我们还能助产?
希和卡罗二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没来得及说话,圣女也不再接着说。
因为三人到了目的地——
一棵低矮的树前,那树外形类似橡树,树势雄伟,树冠庞大,根深叶茂。
树前有一株通体嫩绿的植物,像是一丛绿蔓缠绕而成,白花点点。
而丛中静静立着一位同样通体嫩绿的女性,紧闭着双眼,双手交叠在胸前。
伸出了许多细枝,在随风飘动,像是在和来人打招呼。
“这就是……邦森镇的镇长、”二人心中确定。
圣女朝着那团植物开口道,
“麻烦你让居民们搭建祭台吧……用白色波尔花。”
然后她看向卡罗二人,
“之后来教堂找我。”
说完便打算离开。
嫩绿的细枝突然伸出,碰了碰圣女。
那细枝灵活的组成一行文字。
“你确定是他们两人吗”
“是。
圣女停顿了一下,
回想起在教堂看见的——卡罗破坏格森伴生树树桩的那一幕。
“必须是。”
文字变换,
“那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圣女沉默了。
她转头看向镇长,眯着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些,
“邦森的每个人都做好了准备,”
语气缓和了一些,
“所以我不得不——这是我的使命。”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细枝似乎犹豫地伸了伸,又收了回来。
卡罗和希还未开口。
细枝组成了文字,
“由我来给你们解释吧”
“传说”
“森林之神各姆进入深层世界参与诸神会议”
“之后被深层的诱惑吸引”
“贪于玩耍”
“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我们”
“失去了各姆的怜爱”
“森林人会逐渐被森林吞噬”
微风吹拂,周身植物都在摇动。
“当凿开下一层的通道时”
“祂的力量就能穿过世界的屏障”
“赐予我们新生”
“格森会派出勇者”
“带着邦森人前往深层”
“唤回我们贪玩的神”
卡罗和希同时想到,矿工似乎就是那勇者。
“这真的是传说吗?”
“我不清楚”
“没有人见过勇者”
镇长顿了顿,
又补充了一句,
“至少目前活着的森林人没有人见过”
“但我们正在经历吞噬”
“尽管植物化会给我们带来特异的力量”
“但我们的下一代”
“正在逐渐变成纯粹的植物”
“也在逐渐失去正常生育的能力”
新的文字不再出现,似乎是给卡罗二人思考的时间。
原来这就是儿童身上木质化程度那么高的原因。
两人对视了一眼。
卡罗开口问道:
“圣女为什么对我那么愤怒?”
镇长沉默了一会。
“希望你能原谅她”
镇长的枝在空中勾勒了几次,似乎是没组织好语言。
又过了好一会,
“你们要是早来三十年”
“她便不会失去挚爱”
多久来是我能决定的吗??卡罗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圣女是具备特定植物的人”
“往往也会变成当代植物化程度最高的人”
“六十年前她还不是圣女”
“当时她怀孕了”
“她很痛苦”
“她的丈夫在森林找了十三年”
“依旧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
“最终决定踏上寻找下一层的路”
“他成功了”
“在格森母树中凿开了一个缺口”
“通道中流出的能量尽管没能治好她
“但也缓解了她的疼痛”
“可是也让强行打开通道的他消失了”
“而因为能量太少“
“她依旧没能顺利地生下孩子”
“她就这样怀了六十年”
“而在邦森”
“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两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肯定想去找她的丈夫吧。她不应该很欢迎我们吗?”
“是的”
“但她不能”
“为什么?”
“因为她是圣女”
卡罗一时没想明白其中的逻辑。
希问道:
“所以她现在还怀着孕?”
“是的”
“怀孕会让森林的女性无比痛苦”
“从她这一代开始”
“怀孕还会让植物化程度急剧增加”
“她这一代人”
“顺利生下孩子的”
“都化为了永恒的木雕”
“但更多是”
“孩子也死在了腹中”
怪不得儿童那么少!
“所以我们没有时间了”
“所有邦森人都在等待你们”
……真沉重啊。
那镇长的状态是?
不过两人都没有开口问,大概也是个让人悲伤的故事。
二人在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卡罗突然联想到雕像碎裂收到新增工作信息的那天,脑中出现的影像——
那瞬间毁灭的一幕幕。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虽然确定是在森林,但建筑风格似乎和现在的不同——那森林的灾难是什么?和那有什么关系?
而且各姆真的是贪玩吗?
打开通道真的能带来所谓的新生吗?
疑惑越来越多。
不过卡罗能理解,他深入的原因也是这样。
无论是不是真的,都只能相信,邦森人一定会凿开通道。
希问道:“她为什么这么确定是我们?”
“我不清楚”
“我相信她的判断”
希眉头微皱,看了眼卡罗。
只能之后去问问那位圣女了。
卡罗突然问道:
“为什么圣女需要捕杀鱼王?斯里德曼鱼鱼王?”
“传说”
“能照亮通道中黑暗之处的只有那鱼王的嘴叼灯”
“能辨识通道中危险之物的只有那波尔里克的花粉”
“能伤害通道中怪谲生物的只有那塔嗞花的汁液”
卡罗心里一凝。
和羊皮卷对上了……嘴叼灯、花蕊和花茎,
“而这些灵物”
“需要圣女的血液滋养”
卡罗沉默了。
他似乎有些想通了圣女的愤怒。
原本她还能幻想再见丈夫的一天。
但当他们出现时,这种幻想的机会都消失了。
不过好像还不能完全解释……
“为什么要搭祭台?”
“为兰莉准备的”
“你应该见过了”
卡罗心里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想起了那个活泼的小姑娘。
“为什么?”
镇长没有直接回答。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该死的。
这还是得去问那圣女。
希似乎感觉到卡罗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疑惑的望向他。
他没说什么。
沉默了一阵后。
他接着问道:
“通道打开后,你们会面临什么?”
“传说”
“圣女引导能量”
似乎有花瓣掉落,花朵凋谢。
“传说”
“死亡创造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