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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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发现

    接下来的日子里,水南每天往返于曾山和尚曦领地进行修炼,不知不觉距离她与大黑约定回归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日她同尚曦问起七阶豹妖纳瑞的情况,尚曦有些犹豫地说:“纳瑞不太好相处,我因为有呦呦的原因很少与她接触,不过我与曾山近期都没有见过她。你最好不要去她的领地,她对自己的领地非常在意,如果你擅自前往,她一定会把你视为敌人的。她这个人心眼儿小而且记仇,被她盯上比较麻烦。”

    水南也不想给尚曦添麻烦,况且她也不想招惹纳瑞为大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之前她问尚曦,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把纳利与大黑的旧怨了结一下,现在看来,这些事情只能暂时放一放了,而且如果大黑晋阶到六阶,离开现在的领地,与纳利隔开,之前的问题自然能缓解一些。想到这里,水南决定不去纳瑞的领地,直接回去找大黑,离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心中很是惦念大黑。

    尚曦看水南放弃了去找纳瑞,不由松了一口气,纳瑞的性子,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幸好她与曾山抱团,才能够平稳地度过这么多年,呦呦如今还小,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这日,水南向尚曦和曾山辞行后,准备离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她们还是妖人殊途,对于分别尚曦早已看得明白,只是呦呦到底年纪小,它依依不舍地望着水南,小家伙没有什么伙伴,水南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不少快乐。看着呦呦水汪汪的眼睛,水南的心软软地,不由抱起呦呦亲了又亲,直到呦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把它放下。

    望着水南的背影呦呦尚曦问:“妈妈,这个姐姐还会回来吗?”

    尚曦摇摇头说:“不知道呀,不过她终究是仙域的人,再见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呦呦失望地低下头,尚曦揉揉它的头没有说什么。

    曾山不适应这种略带感伤的气氛,他笑着说:“这都是怎么了。来日方长,未来的事情就都交给未来吧。我们只管今天就好,来,呦呦咱们去玩抓兔子游戏吧。”

    呦呦听了,高兴地点头应是,与曾山一起离开。

    尚曦回头望了一眼水南的方向,也离开了。此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下次见面来的如此之快,一场变故即将发生。

    当水南回到蛇谷的时候,大黑已经在这里等她了,它并不知道水南的具体归期,应该是这几日都守望在这里。水南心中有些愧疚,好像一直都是大黑在等待她,即便是它快要晋升的紧要关头亦是如此。看到水南回来,大黑松了一口气,马上迎上去,想要问什么,却咽了回去,只说:“咱们赶快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水南更是觉得惭愧,她点点头紧随它回到洞内。刚刚坐定,“你最近怎么样?”她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水南感到心中一暖,她笑着说:“我先问的,你最近怎么样?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开始?我随时都可以为你护法。”

    大黑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您这一趟辛苦了,先休息两天,我不急在这一时。”

    水南摸了摸大黑的头说:“我没有什么,之前到尚曦她们那里重点是修炼。还是你的事情重要,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咱们明天就去吧。”

    大黑有些感动,晋阶是它梦想中的事情,临近此时说不着急都是假的,可他也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沉淀心境,之前水南离开,也是为了让他调整状态。想到这里他跟水南说:“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我这几日去看了一下黑果,应该是快成熟了。那咱们明天晚上就去那里等待,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帮我守护。”

    水南笑道:“跟我不用客气,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晚上出发,你赶快准备一下。我也休整一下。”

    大黑愉快地点头出去,水南则开始静修,回忆体会这一个月来的收获。

    夜晚,清冷的月光只照亮有限的天空,森林深处被黑暗笼罩着,她们二人趁着月色,悄悄离开领地向西台山的断崖岗进发。断崖岗顾名思义,这里到处是断崖,乱石丛生,属于三不管地区。她们一路小心戒备来到断崖岗底部,大黑边回想边带路,在原地转了几个来回后,大黑急的满头大汗。

    水南不由传音道:“大黑,冷静点,不要着急。”

    大黑擦了擦汗说:“老大,对不住,容我再想想。我之前功力低微,即使探查也不敢留下记号,怕引来灾祸。”

    水南安慰它:“放心,有我在。你静心回想就好。”

    大黑沉思片刻,再次出发,水南默默地跟着他,穿过乱石来到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大黑在前面摸索了一阵,它兴奋地朝水南挥挥爪子,水南跟上大黑与它并排而立,只见眼前是一株不起眼的植物隐藏在灌木中,小而单薄的叶片稀疏地挂在棕色的枝干上,有些光秃的枝桠上孤零零地长着三颗黑色的果实,果实的大部分已经变黑,只有小部分还保持着青绿色。水南凑近闻了闻,淡淡的果香沁人心脾。

    她转头对大黑说:“运气不错。”

    大黑激动地搓搓手,想要伸手去摘,却被水南伸手拦住它错愕地看向水南。水南笑着说:“别激动,你看果实还没有完全成熟,再等上一两天。”

    大黑把头凑过去,认真看了又看,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水南看到它这猴急的样子,笑着摇摇头,便不再管它,专心观察周围的环境,此时天空已微微泛亮,她需要找个藏身之所。当晨曦的光线照向崖壁,一处暗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飞身而上,发现暗影处是一个山洞,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水南高兴地下来叫大黑,此时太阳已经微微露头,那处暗影消失不见,要不是刚刚她曾经亲自探查过,她也会怀疑刚刚的发现只是错觉,看来此处作为藏身之所比她想的还要隐秘。

    大黑费力地来到崖洞,不由啧啧称奇,洞口隐藏在一块巨石后,洞内干燥宽敞,隐隐有山风吹进。水南吸吸鼻子,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勾人食欲,让她不由口舌生津,不由问大黑:“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大黑一头雾水地看着水南,仔细嗅嗅,答道:“没有呀。”

    水南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好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大黑又仔细在四周闻了闻,坚定地摇摇头说:“不可能,没有味道呀。老大,你不是饿了吧?”

    这时一阵清风佛过水南发梢,她肯定地说:“确实有味道。”说完便向洞内风来的方向走去。

    大黑嘀咕着:“我说老大,你怎么可能比我鼻子还灵,必竟我才是狗妖好不好。”

    水南并未理会它,一直向洞内深入走去,大黑无奈地紧随其后追了上去。本来水南不想节外生枝,但这种香气勾起的食欲让她想起了雪莲花,所以她想要一探究竟。随着她们地深入,她们发现这个山洞深且长,先是向上而后是向下延伸。一路上四通八达的洞口让大黑有些迷失方向,它亦步亦趋地跟着水南,水南则追随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来到了洞穴底部。此处洞壁上有几处阳光斜射而下,将洞底的情况照亮:一个二三十米高的石柱自洞顶倒垂而下,潮湿地石柱下方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正在凝结,下方的石槽里有一层薄薄地液体汇聚着,泛着淡淡的白色。

    “冰露。”大黑惊喜地说。

    “冰露?”水南确定香气来自于那滩液体,却不知它的名字。

    大黑怪异地看着水南说:“老大,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一路领着我来,肯定会知道的。等等,老大,你在仙域怎么连冰露都不知道呀?”

    水南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强自说道:“我这么天才,虽然是在仙域长大,但一心都在修炼,其它的哪管那么多。修炼一途,要的就是心无旁骛,知道吗?”

    大黑崇拜地看着水南,点点头说:“老大,你好厉害。”

    水南咳嗽了一下,说:“别拍马屁,说说,冰露到底是什么?”

    大黑赶忙解释道:“冰露是集结了天地精华地液体,有有疗伤、养颜、调养仙体的功用,尤其适用于女子,被仙域的女子们奉为胜品。如果我有了这个宝贝,到仙域找个媳妇都不是难事儿。”

    水南敲了一下大黑的头,笑道:“看不出来,我们大黑原来一直想找媳妇。你好好修炼,到时候我把悠悠介绍给你。”

    大黑赶忙摇摇头。

    水南不高兴地说:“怎么着?还看不上我家悠悠不成,我跟你说,我家悠悠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大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水南。水南被它看的有些发毛说道:“好啦,好啦,不喜欢就算了,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吧。”

    大黑叹口气道:“老大,您真的是在仙域长大的吗?”

    水南一惊,强自镇定地说:“当然了,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