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能辨是非之兽
那令人动容的嚎泣之声,任谁也不能说是作假,武阳府门前,少年打扮的少女嚎啕大哭,趴在尸体上喊得阵阵声嘶。
在这一刻,似乎对与错都没有了意义,只是一個少女对疼爱自己的爷爷逝去的绝望与哀念。
她抬起头来,一双无助的泪眼看向皓月氏踌躇不前的众人,她想将爷爷的尸体抱起,奈何力气不够。
武阳苑道:“夏兄,这位小兄弟是?”
无怪他会疑问,毕竟她跟着夏行雨一起出现的,却对皓月老祖的身死产生了如此大的反应,任谁都会感到好奇。
“皓月愔。她说她是皓月老祖的亲孙女。”夏行雨看着她那瘦弱单薄的身影,长吟片刻:“看来是真的。”
“什么?她就是皓月愔!”
他的未婚妻?
武阳苑震动,再看向趴在地上痛哭的人儿,眼神就完全不同了。
闻言,武阳宁也是看向那女子,眸中却不可遏制的现出一片杀意。
夏行雨回头向皓月氏族人道:“现在不收尸,难道等我帮忙收吗?”
得到他的首肯,皓月氏族人这才连忙上前,帮忙将皓月老祖的尸体抬下去。
皓月愔抬起头,一双泪眸闪过复杂情绪,不知道该恨还是该谢,最终还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准备和族人一起把尸体运回去。
就在这时,有一個声音传来道:“皓月愔,你联合皓月老匹夫诬蔑我武阳家,害死我族菁英,该作何解释?”
“成昆长老!”武阳昭忽然怒道,他很想叱问一句,是生怕眼前这主没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吗。
但是,终究没敢说出口。
“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夏行雨冷冷的回应。
武阳成昆脸色顿时一僵,沉默半晌,自顾自笑了起来道:“啊哈哈哈!都是误会一场,既是与前辈一起前来,又怎么会害人,定是那老匹夫自行策划,老夫是一时糊涂,胡言乱语了。”
“爹,何须向他道歉?”武阳宁突然插嘴,她眼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你一個外族之人,凭什么干涉武阳家的家事?”
“凭什么?”
看着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夏行雨稍微惊讶她的勇气:“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你之前凭什么诬陷我?”
明明他好言提出建议,结果就是此女开的头,武阳昭等老狐狸一见有人可以背锅,于是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推到了台前。
现在居然还敢跳出来说,不关他的事?啊,确定不关吗?
夏行雨说着,问向一旁的武阳昭:“还是说,你也认为没有冤枉我?”
武阳昭冷汗直流。
武阳苑哀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连忙上前解围:“宁妹,此事确实是你起的头,父亲还有诸位长老也有不是之处,还是给夏兄道個歉吧。”
“我没有错!”武阳宁冷然道。
“我能有什么错,都是武阳恒杰那個废物,跑去刺杀皓月愔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妹,你!”武阳苑道:“恒杰一直对你照顾有加,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该贬损他,若是他泉下有知,该有多寒心?”
“我又没逼他,都是他自愿的。”武阳宁一脸嫌弃。
“混账!”
原本趴在儿子尸体旁的四长老听到这,彻底怒了:“我儿死前曾单独见过你一面,我看就是你怂恿他去送死的!”
“四长老,说话可得凭良心,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怂恿的么?”武阳宁道,又看向夏行雨,俏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决然:“还是说前辈非要认为是我所为,那武阳宁自是无话可说,唯有一死,来证明宁儿的清白。”
“四长老,这位前辈,凡事可要讲证据,我儿昨日误中蛇毒整日昏迷,又怎么可能怂恿恒杰去干这等事情?”武阳成昆站出来为女儿撑腰。
四长老自然不肯服输,父女两又哪里肯让步,当即又撕了起来。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夏行雨挠了挠下巴,好像确实没有证据,可他这冤岂能白受?
要不是他实力超群,今天可就彻底栽了,以他的性格,这事不可能轻易揭过。
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最后靠着过硬的实力侥幸存活,难道还要反过来原谅始作俑者?天下没有这样的滑稽事!
这女的要是没问题,会第一個跳出来推他去送死?现如今的症结,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武阳恒杰身为最后与她见过面的关键人证,死在了皓月氏的手里,所以她才那么有恃无恐。
武阳府门前,皓月氏的族人已经陆陆续续人走楼空,还有部分武阳氏族人悄摸摸的尾随了上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两族争端不可能因为皓月老祖的死而平息,这個道理显而易见,但是夏行雨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了。
“这云豹挺漂亮的。”
夏行雨避开吵闹的众长老,走到武阳家的云豹身前。
正巧它对夏行雨也很好奇,主动低下高贵的头颅,于是一人一兽就这么互相打量了起来。
云豹真的漂亮,身上不仅有金狻一样旺盛的鬃毛,碧绿如玉的兽瞳,虽说是豹,头型却非豹型,反而是狼首桀骜的模样,一条渐变灰绿色的豹尾圈在脚下,整個气质十分孤傲。
“战斗方面可能不太行,但是拿来当坐骑还是不错的。”夏行雨点评道。
云豹面色顿时一黑。
但是夏行雨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身为丙丁灵兽,云豹的本命天赋只有影速和焕光春华,前者能让其短时间内拥有恐怖的速度,而后者可以焕发源源不断的生机,让它在战斗中可以更持久。
缺点也在这里,焕光春华虽然可以让它体能持久,但却不会带来其他提升,这导致它上限到哪就一直在那,属于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类型。
综合来说,云豹只能算一种中规中矩的木属性灵兽,排在丙资灵兽最末等资质并没有冤枉它,理论上来讲跟禺僵老祖炼出来的木葫芦妖差不多。
夏行雨道:“我有一种灵兽,名为獬豸,诸位可曾听说过?”
“什么?”武阳昭,武阳成昆等人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不明白獬豸是何物,更不明白上一刻还在赞赏自家灵兽,怎么突然就问出这种问题。
夏行雨暗暗点头,徐徐走到武阳宁身前:“它是一种明忠奸、辨是非,裁善恶的灵兽,能做出极为公正的判决。”
“任何人无论是作恶、撒谎、还是倒行逆施,全都瞒不过它的眼睛,獬豸在听解了回答后,就会作出最为公正的判断。”
“如果谁胆敢在它面前撒谎,它就会立即化为凶兽将其吞噬。”
夏行雨每说一句,就朝她靠近一步,武阳家众人的面色就越凝重,武阳宁的面色也越苍白。
到最后一句话说完时,她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罗裙之下娇躯禁不住的颤抖。
“既然你说了此事与你无关,那请你在獬豸的监督下,回答某一個问题,倘若獬豸没有反应,夏某便相信于你。”夏行雨淡然说道。
他肩头处突然爬上来一只生四翼,状如小猫的毛球,正是阿巴。此刻阿巴尽量装得凶神恶煞的模样,张嘴咆哮一声。
“哇呜!”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软萌萌的。
然而到底是丙资灵兽,它身上散发而出的气息还是让云豹为之一惊,站立了身姿,目光警惕的看着这個小不点。
它想不通这么個名不见经传的小东西,是怎么在瞬间爆发出灵力波动的,明明刚才看还只是只再普通不过的小猫。
它这一反应,却让武阳昭等人脸色皆是一变,不由心生骇然,真有这种恐怖的灵兽?他们平日偷奸耍滑的事情可没少做,一时间噤若寒蝉,生怕夏行雨反过来提问他们。
“来吧,回答我一個问题,证明你的清白。”夏行雨见时机成熟,直接看向眼前这位脸色惨白的少女问道:“你跟武阳恒杰最后一面,都跟他说了什么?”
“请你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