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我的青春中掀起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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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你相信缘分吗

    司念无意瞥见,目光短暂的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后就移开了。

    雨本来是小的,但现在变大了,打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考砸,司庆山应该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回家可以睡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觉了,回家还可以吃烤鸭,麻辣粉,辣条……想着想着司念就想开了,她现在期待着206路公交车的到来,她现在归心似箭。

    角落里的那个人年纪和司念相仿,他也是高中生。

    等车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司念等了几分钟后没看见车便也就不站在路边了。

    风夹着雨,吹着人不舒服。

    司念身上众多的优点她作为本人最欣赏的一条就是积极乐观,颇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心态。

    来回看手表,十五分钟后车来了,因为不是在公交车门口站着,等她上车只能站着,不过她却卡在门口处。

    行李箱放在了车的阶梯处,人还在外面打着伞站着。

    司机师傅看了他掏出的一张百元大钞,皱着眉问:“有零钱吗?”

    “没有。”黑衣少年低着头回答。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通彻,感觉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男孩在生着闷气。

    “我找不开啊,要不扫码?”

    “我手机没电了。”

    就这样无声的僵持着十秒这样,黑衣少年丢下一句话转头就下车,但被司念的行李箱给拦了正着,司念抬头看着,和少年的目光交汇。

    因为眼镜折叠放在了书包里,他的表情看不清楚,脑子抽了似的做出决定,对司机说:“他的钱我来付。”然后司念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回去,但少年不解,就站在那里不动。

    “同学,你不用换零钱,我帮你付,”见他还是一脸疑惑,见雨在不停的拍打着,司念换了另一只手拿伞,“进去啊,别在门口杵着,我还要上车呢。”

    少年不解其意但也乖乖听话进去了。

    司念叹了口气将行李箱再往上抬起,然后熄伞,对着外面甩了甩伞上的水,左手将行李箱往里推,右手从校服口袋里掏钱,看也没看他,只顾问话:“同学,你哪站下车?”

    “岸怀大学。”

    司念接收信息后从手里溜走两个硬币,“一共八块,他是岸怀大学,我是三源镇。”她的手上放着一张五元钞票,三枚硬币。

    少年见此默不作声向后面走去,司念本来以为他会道谢,可人一句话也不说,无所谓,不差这一句谢谢。

    少年在后面站着,司念在前面站着,她不喜欢站的过靠后,因为没有安全感。

    北站在最东边,一路向西开着,星期五是放学日,沿线有好多学生,本来公交车空荡荡的,这下塞满了人,司念没有办法只好向后走去。行李箱这东西,真鸡肋!司念瞪着行李箱,恨不得将它缩小。

    车一路颠颠簸簸的,一个急刹车,行李箱就不听使唤向前冲,冲到别人身上了,那位同学低头看了下行李箱,然后又俯视着看行李箱的主人。

    行李箱的主人一连三个对不起,那个人见她诚恳道歉便收回了目光,而司念内心却在骂箱子:能不能给点力,听话行不行?你主人我仰头看别人很不舒服!

    司念一米五四的身高,看谁都要仰视,刚才那个人估摸着一米七五这样,司念比别人差不多矮了一个头,啧!

    司念对自己要求不高,只要超过一米五就行,所以她对身高数据不敏感,在她眼中看来,只要超过一米五,大家四舍五入都是两米。

    话说这司机咋回事,小公交车硬是给开成了碰碰车,要不要这么颠?司念环顾周围想给自己换个位置,至少说让行李箱不乱跑,左看右看,看到一处好位置,谁知红灯过,绿灯亮,车疾速的启动,司念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脑袋没磕到杆,磕到人了,不但磕到了人,还搂了他的腰,该说不说,小腰蛮细的。

    他很高,自己仅仅到了他的肩膀处,鼻子磕到了他的骨头,细嗅一下,薄荷清香味。

    司念待稳住自己的脚步后连忙开口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已经习惯一口气连说三个对不起了。

    随后,她抬起头,离的很近,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五官,有那么一瞬间愣住,长得不错,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眼前少年虽然模样出挑,但气质给人一种,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压抑,很颓废,又很暴躁,无词形容,反正不是一种好的感觉。

    黑衣少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拉开一小段距离,配上他的厌烦的神情,司念内心不由得诽腹:“什么表情啊,不就一不小心碰到你了吗,你车费还是我替你交的。”

    司念撇了撇嘴,调整姿势,背过去。你想和我保持距离就整得我想靠近你似的,搞笑!

    司念长时间用左手抓公交车上的栏杆,累了,就在她打算用换只手抓的时候刹车了,一个惯性,整个人直接往前摔,不过没有摔出去,不是因为抓到栏杆,而是被人揪住了帽子。司念回头望,神色复杂。

    黑衣少年松开了手,目光有些许不自然。

    司念选择了默不作声,她慢条斯理的理着帽子。黑衣少年高冷啊,什么话也不说。

    一路上司念掉头望黑衣少年好几次,看见他目光在窗外,自己也知道老盯着一个人望有些变态,便也不看了,即使他长的不赖。

    毕竟萍水相逢,仅此而已。

    公交车到岸怀大学后停车了,他下车,连体帽盖在他的头上,没有伞,只能被雨淋着,瞧着他的背影,司念莫名的心里不舒服,她感觉这个陌生人好像不开心,有话但说不出来,心里憋了很多事,别别扭扭的。

    心思极其敏感的人很能捕捉到别人的情绪,容易产生共情,泪点低,心情会被他人的心情给左右,司念就是这样的人。

    大概二十分钟这样,三源镇到了,司念拖着行李箱下车,她爸司庆山在不远处等着。

    那位少年到站后又转了车,去往墓地,他固执地站在雨中,站在那位已经在他脑海里模糊身影的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