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姑姑吵完架的顾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女人就真是有够麻烦的。

    “哈喽，主人，今天你怎么心情不太好啊？”

    “别跟我废话，别装的你好像啥也不知道一样。”

    “诶哟，你看看，明明是你自己处理不好混乱的男女关系，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顾年生无可恋的瞅了一眼顾沦：“你要是在乱说！我把你嘴撕烂，我们是亲情。”

    “嗯～变质的亲情。”

    顾年挣扎起来要抓住顾沦教训一顿。

    但直接扑了隔空。

    “艹，忘了，你就是个可怜的连实体都没有的小狗。”

    “谁说我没有！”

    “别跟我犟嘴。”

    顾沦脸上依然挂着职业性微笑，顾年越瞅这个小子心里越来气。

    “靠，我怎么摊上他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我能听到……”

    顾年一脸尴尬。

    顾沦挠了挠头。

    “你想听故事么？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

    “不想，滚开。”顾年回绝的很干脆。

    但其实顾年有点后悔了。

    因为他已经刷了一下午dy，好几个重复的视频见了又见，可自己都拒绝了那个不中用的小辣鸡，再跟人说想听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再说一遍，我能听到……”

    顾年尴尬的一笑。

    “啊……那个，我忘了。”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男人。”

    “也没有啦……诶呀，你懂的，男人就是这么口是心非，对啊，你不是要讲故事么，赶紧讲吧。”

    “你不是不听么……”

    “我……”

    顾沦优雅的倚在床头，挥了挥手：“嗨，算了，原谅你吧！”

    “你快讲吧你……”

    ……

    苏联境内泰梅尔半岛。

    年幼的谢柯金望着那一片黑漆漆的被雪覆盖的平原。

    “爸爸，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城里，这里没意思，没有花，没有好东西，什么都没有。”

    旁边带着眼睛的金发男人笑着看谢柯金：“等这里的一切都结束时，我答应你带你走，回去睡觉吧！谢柯金。”

    谢柯金点了点头，回到了属于他的“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监狱，这里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监狱，有后面的水泥墙。

    但谢柯金并不讨厌这里，因为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未尝见过光，就不知这里是黑暗。”

    谢柯金只听过“爸爸”给他描述的大城市，那是他向往的地方。

    这里有几十个孩子，和他一样生活在这坐监狱里的孩子，其他人都有非比寻常的能力，可唯独他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他什么都不会，但他是最受宠的，打有记忆起，只有他能叫那个金发男人“爸爸”，其他人，只能叫他博士。

    “晚安！谢柯金。”

    此时外面站着新来的护士长向谢柯金亲切的问候了晚安。

    “晚安！”谢柯金向护士长笑了笑。

    随后护士长关闭了看望的小窗口，此时谢柯金兴奋的闭上了眼睛。

    “太好了，可以睡觉了……”

    ……

    护士长敲了敲门，推开了那道厚重又华丽的大门，门后面坐着刚才那个戴着眼镜的金发男人。

    “戴尔博士，今日所有孩子都正常。”

    戴尔博士拿起桌上的咖啡缓缓的喝了一口：“谢柯金依然没有任何异常么？”

    “没有，他还是原先那样，只是更能睡能吃了，就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特征。”

    “嗯，或许当初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真该让着孩子出去看看。”

    “等希马金计划完成，我会带他离开。”

    护士长关上了门，笑着说：“晚安，戴尔博士。”

    “晚安。”

    房间里只剩下戴尔博士慢慢的喝着那杯现冲咖啡。

    ……

    “谢柯金，你怎么才来啊！”

    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今天我有些失眠，主要想到和你见面我就很激动。”

    “你这么小就油嘴滑舌的。”

    “没有。”

    “呐，你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听！当然听。”

    谢柯金很喜欢女孩讲的故事，因为这女孩来自于未来，总能让他知道一些和“爸爸”口中不一样的世界。

    其实女孩口中所谓的故事就是她生活中的一些牢骚，要么跟她炫耀一下未来生活有多好。

    谢柯金很向往未来的生活，无时无刻，这是支撑他在这冰天雪地里的唯一动力。

    “你好厉害！”

    那个女孩愣了一下：“没有啦！”

    “你知道么？你什么都知道，你了解现在世界每一处发生的大事，你可以做好多你想做的事儿，你可以随时上网，你可以看见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和高高的楼……真的，我好羡慕你。”

    “不对！”

    女孩打断了谢柯金的想象。

    “其实，我也有很多烦恼啦，我其实也是在远远看着世界的繁华。”

    “为什么？”

    女孩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她浅蓝色的眼睛牢牢的注视着他。

    “你想来见我么？”

    谢柯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句话。

    “当然想！”

    女孩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谢柯金听不见声音了，只能看见女孩的嘴唇在动。

    谢柯金醒了，是时候该起床了，谢柯金对刚才的女孩充满了留恋。

    叫他起床的护士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小孩子赖床。

    谢柯金也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儿。

    没错，他的能力是梦境。

    ……

    戴尔博士拿着手中的报纸，他从来不敢相信，伟大的苏联竟早在半年前解体了。

    这是外界给他们的最后一批报纸，今日过后，这将意味在这荒无人烟的冰天雪地中将再无人知道他们。

    而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秘密。

    戴尔博士叫来了新来的护士长。

    “希马金计划结束了，苏联解体了，我们都可以回家了。”

    “真的么？”

    护士长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明天是1月1日，让我们一起过完最后一个新年吧！”

    护士长擦了擦眼泪：“博士，您不说我都忘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嗯，马上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有机会我们可以在莫斯科再见面。”

    戴尔博士打开了身后的储存箱：“把这些丝袜都拿给护士们发了吧！”

    戴尔博士又拿出了几包香烟，这些是准备给那些士兵的，这些东西对于当时的面包都极其短缺的苏联来说属于奢饰品。

    护士长非常高兴的拿着一包包丝袜。

    “哦，谢谢你戴尔博士，姑娘们一定会很兴奋的。”

    戴尔博士点了点头：“毕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护士长知道，参加这种秘密等级任务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护士长离开了房间，戴尔博士坐在房间里又喝起了最后一杯咖啡。

    护士长穿上了高跟鞋，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进了护士们生活的房间。

    “女孩儿们，快收拾好你们的行李，过来换上你们的新丝袜。”

    房间里一下就炸开了锅。

    “姐妹们，快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女孩们全部都蜂蛹而上。

    士兵们收到了戴尔博士给的香烟。

    孩子们脱下了平时日子里穿的黑白条衣，换上了博士为他们准备的西服和布拉吉。

    那些年纪小的孩子穿着那些衣服很垮，但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已经发育，可以很好的展示出衣服的线条。

    男生里的安东尼只有安东尼有成人般挺拔的身姿，而女孩儿发育相对较早，好几个都发育的“有模有样”，安东尼自然就成为了女孩们争强的对象。

    谢柯金其实很羡慕安东尼，能被那么多女孩儿喜欢，只是看着脸上还有雀斑的自己，又失去了信心。

    谢柯金看着狂欢的众人，他决定回到房间睡个觉，再和那个女孩见一面。

    ……

    “我来了，今天我来的早吧！”

    女孩今天没有很好气的跟谢柯金搭话，而是很严肃的问谢柯金：“你想活命么？”

    谢柯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当然想。

    “那你就听我的，明晚八点，去八号房间里，偷走哨兵的绒袄绒靴，从厨房的排烟口溜走，你要跟着月亮走。”

    谢柯金很想反驳她，但从心底里，他又莫名的信任女孩儿。

    “你一定要来找我，来中国，那是个暖和的地方。”

    谢柯金从未感到过如此坚定。

    “我一定要去中国暖和的地方！”

    ……

    安东尼美滋滋的选择了女孩之中胸脯最傲人的女孩金尼亚做了他的舞伴。

    这一天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最特别的一天，因为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到大城市里上学去了。

    一切都是美好的。

    男孩们互相商量着。

    “我以后一定要娶金尼亚这样的女孩儿做老婆。”

    “嗯，其实我觉得瓦秋沙那样修长的也不错。”

    男孩儿们打量着女孩，女孩儿们也打量着男孩，青春期的孩子们就是这样躁动，和大人一样。

    那些酮睾激素爆棚的哨兵们，也和那些渴望放纵的护士们眉眼中传着情。

    戴尔博士和新来的护士长谈笑风生。

    叮咚！

    钟摆发出响亮的声音。

    戴尔博士拿起了话筒：“咳～咳，朋友们，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顿饭，男孩儿们，女孩儿们，今日你们尽管忘掉一切，狂欢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派对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