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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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她不是天使,是魔

    时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到时程松身边,全身都在发颤,吐字都像是在囫囵吞枣:“爸,时安要杀我。她要杀我。”

    时程松一把攥住儿子,把他扔到一边:“时安,十八年不见,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徐今一步步地走下来,目光阴冷,魑魅魍魉附了身,伸手一挥,手里的尖刀射过来,直直地从时程松耳旁穿过,扎进了身后的香樟树上。

    时程松年过半百,狡猾老练,但多少还是有被吓到。他厉声道:“时安,你想干什么?”

    徐今云淡风轻地走来:“给爷爷贺寿啊!”

    他向后指着树上的刀:“你这是贺寿吗?”

    她语调挑衅:“见点血,喜庆。”

    时程松吼出来:“时安。”

    徐今攥了攥耳朵:“二叔,发这么大火做什么?难道说,二叔不喜爷爷过这八十大寿?”

    时樾瞄着到时程松身边,惊魂未定地指责徐今:“爸,她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你快点把她赶回禹城去。”

    时程松罩在徐今身上的视线,如同刀削。

    徐今推开时樾,从两人中间穿过去,拔下树上的利刃,寒光反射,照亮了她眼底的阴翳:“时樾,你当我还是十岁小孩?我告诉你,这邺北市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看谁敢挡我的路?”

    话落,她手里的刀再度稳稳地扎在了时樾小腿侧的花坛里,吓的他一哆嗦。

    时程松不悦儿子的这份胆小,自小就被徐今欺负,没想到长大了还是如此。

    他懊恼愤怒地推开时樾:“时安,现在可没人护你。”

    徐今信誓旦旦:“二叔,我要是这般无能,还会回来?”

    时程松审视着这位自小胆大妄为的侄女。小时候,她在时程元的娇宠下,性格恣意,甚至一度达到了嚣张跋扈的地步。

    如今归来,她削去了锋芒里面的骄横。她的狂妄沉了下来,踏踏实实地嵌入了她多年的耕耘中。

    时樾半侧身子藏在父亲身后,指着她说:“时安,你别太嚣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爷爷不会放过你。”

    徐今勾唇冷笑:“时崇宏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我还怕他不成?”

    “时安。”中气十足地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徐今转身,看见时崇宏拄着拐杖,眉眼盛怒地站在大厅的后侧门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时樾立马跑到时崇宏身边,吐露:“爷爷,时安她想杀了我。”

    时崇宏没理时樾的话,步伐沉稳往里的方向走去:“时安,你跟我来。”

    站在门口的时沉吟,警惕地问他:“爸,你想带三三去哪里?”

    时崇宏回头腻了她一眼:“你别管,招待好客人。”

    “老头。”

    时崇宏声音放大:“我说了,你别管这事。”

    她担心时崇宏伤害徐今,上前来拉住她:“三三,别去。”

    时崇宏不顾还有祁域川等人在场,举起手中的拐杖,一拐杖打在了她的左肩膀上,并没有用力:“三三是我孙女,我是她爷爷,你在担心什么?”

    时沉吟提高音量,说道:“十八年前,也是你把三三赶出了时家。”

    时崇宏极为气恼:“如今的时安早已不是当年的时安,你觉得我还能把她怎么样?”

    即便他这样说,时沉吟还是不放心。她挽着徐今的手不放,徐今轻轻抽出手臂:“小姑,我不会有事。”

    “三三。”

    “放心。”徐今抬眸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祁域川,转身跟着时崇宏走进了时家供奉牌位的屋内。

    她一眼就看见了时程元的牌位,这是他留在人间无声无息地印记,与他生前的朗朗笑声在她脑中形成鲜明对比,填埋了她方才的冷静果敢。

    她眼底隐隐泪花,视线模糊。

    时崇宏声音温和了些,带出属于暮年的凄呛:“跪下。”

    她没有过多犹疑,直接跪在了时程元的牌位前。在瞬间,失去了管控泪水的能力,它们从眼角悄然滑落。

    她的悲戚,原形毕露。

    时崇宏的视线从时程元的牌位,移至妻子冯玉澜的牌位,浑浊闪亮地眼底,流淌着他自己都无法分辨地情感。几分钟后,他的视线垂下来,落在徐今的身上,喃喃道:“我要你当着你父亲的发誓,安安分分地生活,不生是非,不与时家为敌。”

    她直截了当,姿态决绝:“做不到。”

    时崇宏改为了打亲情牌:“三三,爷爷老了,不想看见血肉相残地事情。”

    徐今从地上起来,眸光凛冽,无惧他身为长辈的威严:“我爷爷在18年前就死了。”

    他举起拐杖对着她,徐今直接伸手握住,清楚地感受到了他那份年迈地脆弱:“时老,活了八十年,血债血偿这么简单地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时崇宏想要收回拐杖,却发现他根本无法抽动它分毫。他试着用力,然而徐今只是轻轻一拽,导致他整个人向前栽去,差点匍匐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徐今,错愕,痛心,愤怒,如同岩浆,一同喷发:“时安,你想做什么?”

    她缓缓松开拐杖,慢慢踱步到时崇宏跟前,凑近他耳边,用最小地声音甩出最致命地威胁:“时老,你觉得你还能保护时程松多少年?”

    时崇宏转头看她,愤怒连带出丝丝惊恐:“时安,你别太猖狂。”

    “时老,猖狂地可不是我。”她伸手扶着时崇宏的手臂,不顾他的挣扎,强行拖着他朝外面走去,画面和谐温馨。

    两人缓缓走出来,看见时沉吟一众人在外面等着。她笑靥如花扶着时崇宏走到时程松面前,交给他:“二叔,寿宴你快开始了。你扶着爷爷出去吧。”

    时崇宏愤恼地甩开徐今的手,不像叮嘱,更像是警告:“时安,你只身一人在邺北市,好自为之。一旦出事,徐家鞭长莫及,到时悔之晚矣。”

    她笑容温婉:“多谢爷爷关心。”

    时家一行人往大厅走去,时沉吟走在后方,询问徐今,时崇宏有没有把她怎么样?

    徐今没说话,浅浅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他们徐徐走进大厅,琉璃灯光下,是一众宾客欢喜地眉眼。凭着时崇宏在邺北市的地位,今晚来了不少邺北市的显贵。他们看着这位老寿星,眼里的东西太过杂乱。

    不过,当徐今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陆北身上时,心里顿觉堵的慌。她侧眸看了一眼时樾,对方笑容暗藏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