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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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为你,愿负尽天下人

    祁域川静静地看着她,透过她的云淡风轻,凝视出那位满身戾气地徐今,犹豫几次,声音沉溺温情:“那年的你,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徐今抬手拂了拂头发,眉眼浅笑,转眸看他:“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怕?”

    祁域川顺手拿起她放在地上的鸡尾酒,喝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恶,是因为善良被辜负。”

    他转身看着她,眼底好似有无数地星火爆开,烈焰熊熊:“曹操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假使有一天,天下人负了你,我便为你负尽天下人。”

    徐今看见对面落地窗上的自己,眼中慢慢升起一层氤氲,视线在雾里看花中,绽开一簇消失多年的笑容。

    她不敢对视祁域川如此沉灼地目光,逃避着,盯着玻璃上的徐今,却又窥探出内心深处她还未察觉地秘密。

    她右侧目,左侧目,想要逃避祁域川,逃避自己。可惜,他们对她前追后堵,意图在这一刻,让她祛掉世界里的那份怯懦。

    她似乎无处可藏,低下头,埋在双膝之间。灯光牵着她的影子落在冰凉地地板上,在她的当下与过去间,横亘着一排排往事地尖刺。

    祁域川单膝触底在她面前跪下,轻声询问:“徐今,我可以抱你吗?因为,我觉得现在的你,需要一个拥抱。”

    徐今抱着双膝,良久之后,抬起头来,灿然地笑容中夹杂浓郁苦涩,一把把他推到坐在地上:“祁域川,你的理由还能找的再冠冕堂皇点吗?”

    他坐在地上,扶额,笑容无奈:“我说的是事实。不过,我确实很想抱你。”

    她脱口而出:“你还想干什么?”

    他哑然失笑:“想跟你做情侣之间可以做的一切事情。”

    她拆了他的道貌岸然:“伪君子。”

    他极力声辩:“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但你还要求我不想,徐今这是不是过分了点?”

    徐今手指触在他的心口上:“果然男人都是肉食动物。”

    祁域川垂目看过她的手:“尼采说过,人就是一根绳索,驾于超人与禽兽之间。所以,你不能奢望我无欲无求地爱你。”

    徐今横了他一眼。

    祁域川继续说:“好吧。你要是希望我这样,或许我会考虑出家当和尚,天天敲着木鱼,为你念经祈福,祈祷清规戒律能管控住我心里的妄念。”

    “得了,你还是别去玷污佛门圣地。”

    祁域川盯着她笑,眼中缀满了一颗一颗星星:“即便我入了佛门,也会为你破戒。”

    徐今抓起斜后方沙发上的抱枕,摁在他的脸上,嫌弃道:“为色所迷,没出息。”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事业有成,资产不俗。现在只要你愿意点头,就在瞬间成就了我的人生。如此功德圆满的事情,你确定要拒绝?”

    徐今怼他:“我拿的可是独立女性的剧本。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会说我是图你钱财。”

    “你管他们,我愿意让你图。他们那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羡慕嫉妒恨。”

    徐今双手掌托着下颚,美目盼兮,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情感使然,伸手掐了掐祁域川的脸颊:“被自己打脸,疼吗?”

    “那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

    徐今哼了一声,扶着旁边沙发起身,朝卧室走去。祁域川跟在她身后。快到门口时,他停下来,叫她:“徐今。”

    她回头,眸中带着灿若星辰地笑意:“嗯。”

    “晚上做噩梦叫我。”

    她说:“你不会有这样趁人之危的机会。”

    他双手插兜,肩膀朝墙靠去:“你知道曹公为什么说女人是水做的吗?”

    “为什么?”

    “因为水纯净又柔软。”

    徐今不以为然:“我硬的很。”

    祁域川说:“行行。我软,我软。”

    徐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出声。

    祁域川耸耸肩,表示不介意她的笑声,故作委屈:“我不软,给你来硬的,你怕是会直接把我阉了。”

    她夸赞:“对于这点,你认识倒是很清楚。”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你刺这一刀的时候,是真狠。”

    “闹着玩,怕你当我是纸糊的老虎。”

    “看来一开始我就怂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走。”

    徐今说:“明明就是扮猪吃老虎。”

    “明明是伤心伤肝又伤肾,还伤身。”

    徐今对他招手:“伤了这么多地方,来,来,我帮你看看。”

    祁域川看着她要教训人的架势,步步后退到客厅:“就不劳驾徐医生了,你早点睡。”

    徐今确认:“真的不看?”

    “不看。“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脸无辜表情地望着她。

    徐今干脆地回了房间。没有询问他是否回揽月居,也没有给他安排客房。她想,他自己会安排。

    祁域川展开了抱枕的,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一阵,便就这样躺着睡去了。房间里面开着地暖,故而也不冷。只是,他第二天早上醒来,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身后的厨房传来榨汁声,他回头一看,徐今正在厨房煎鸡蛋。油一溅,她整个人往后蹦地老远。

    他不禁一笑,起来叠好被子,走进厨房,顺势从她手里拿走锅铲:“怎么不叫我?”

    “你们是客,我怎么也该表现一下。”

    祁域川磕破一颗蛋,放进锅里,回眸看她:“刚才有没有被油溅到?”

    “没有。我躲得快。”

    这话说的自己还挺骄傲的。她取下身上的围裙,递给祁域川。

    他眼神示意自己双手没空。徐今让他低头,把围裙套上去,又从后面给他系上。这一幕,恰好被揉着眼睛出来的祁域笙看见,误以为昨晚两人在一起了。

    他瞬间睡意全无,跑过去,笑着问:“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叫徐医生嫂子了?”

    祁域川不说话,看了一眼徐今。

    徐今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水:“安姐不顺口吗?”

    “安姐顺口。但嫂子叫起来顺口又亲切。”

    说完还不忘讨赏:“是吧,哥?”

    祁域川浅笑着:“听安姐的。”

    她看着祁家这两兄弟,想起祁茂昌。这话说的水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算了。算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

    她回到房间换衣服,反映过来自己竟然没有直接但是祁域笙想要称呼她嫂子的话?

    徐今拿着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一幕幕。仿若又再一次看见了落地窗上反射出来的自己。

    她靠在身后的首饰收纳柜上,努力地回忆着这段时间与祁域川想出地所有细节,所有场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或者说她不愿意承认,却又不知不觉在言行举止有所表露地情感。

    好感?

    还是喜欢?

    她努力地摇摇头,想要让这一念头挥散而去。然而,祁域川的身影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在头脑中,一时间,她像是一只迷失在广袤森林中的麋鹿,不知道哪一方才是她应该选择的出口?以至于早餐桌上,她变得沉默又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