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根骨?待我拉一曲二泉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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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军压境(一)

    秦桥在一旁冷眼旁观,他早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军团...有些混乱。

    首先是唐远山不过千夫长的实力,却能担任万人兵团的指挥,

    哪怕仅仅是代理的,但按照建康森严的等级规定,这事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而下面担任千夫长的,有几个却有万户侯的实力,还有几个千夫长实力的兵卒担任百夫长的情况。

    这之中必定有些隐情,

    但这并不是他最在意的,

    当务之急是,小莲怎么办?

    在回军营前他曾把小莲唤到跟前,很认真地和她解释现状,嘱托她一定要离去,可...

    “阿巴?”,

    看着小莲天真的问号脸,他无奈了。

    乱世将起,周边镇、郡的乡绅土豪们都迁往内地,治安无人管护,匪盗猖獗、恶霸横行。

    况且...自己也不知道能去哪避乱...

    算了,这军团看上去混乱,但实力确实剽悍于一般军队,老兵们周身都有浓重的血腥气...

    碰到那应天国的军队未必打不赢。

    “报!应天国20万大军已于10里外驻扎。”

    还是来了!这杨承天不愧是应天“军神”,从递交战书到集结大军,再到开拔驻扎,仅仅用了3天时间。

    虽已深夜,但唐远山的指挥部内依旧人影攒动,烛火通明。

    各类军机似雪花般传递到此处,从粮草、到驻地、再到战法...

    参军们热火朝天地制定谋略,奇袭、下药、火攻...

    一队精锐老兵们正在烧火做饭,他们涂黑了刀刃,准备打对方个立足未稳。

    但...

    “报!杨承天正率众往此处赶。”。

    唐远山听言,停下手中动作,有些疑惑。

    这大好夜色,不搞偷袭,搞正面强攻?

    “传令下去,点火,擂鼓,弓手准备,千夫长及以上实力者随我迎敌!”,思索一阵,他决定见机行事。

    “喏!”。

    不远处杨承天慢悠悠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他和他的手下似乎都很悠闲,并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反倒像外出赏月。

    眼尖的参军率先发现不对,他低声对唐远山说,“大...大人,这杨承天带来的人好似是...我们的暗探!”

    果不其然!待杨承天走近,众人便看到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杨承天一袭白衣,骑着通体雪白的宝驹,

    他一手拿着酒壶,时不时往嘴里灌上两口,另一只手牵着根铁链,

    这根铁链捆着后面的5、60号人!

    这些人尽皆被褪去兵甲,浑身伤痕,步履蹒跚,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苦头。

    杨承天晃晃悠悠来到唐远山阵前,慵懒地说道,

    “建康国第八戍卫兵团,指挥长是...算了不重要!”杨承天掏掏耳朵,饶有兴趣地扫视了一圈这个敌对军团。“哟!实力不赖嘛,有的玩儿了!”

    “敢问杨将军来此,有何贵干?”唐远山如临大敌,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

    “别紧张,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们开战的,只是军中多了些舌头,搅了我的清梦。”杨承天打了个哈欠,一抖铁链,惹得后面的暗探一阵呻吟,“喏就是这些,这个探查了我方粮草的位置、这个上报了主帐人员、这个好像传递了军阵布置...”

    “佩服佩服,早听闻应天国的军队军纪严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果真是名不虚传!”事已至此,唐远山也不怕丢了面子,“还望杨将军不要计较这些雕虫小技,把他们放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毕竟名义上我们还没有正式开战!”杨承天温和大笑,仿佛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叔。

    说罢他松开铁链,唐远山一众蜂拥上前迎接这些暗探,

    “不过吵到我睡觉,可是重罪!”

    还好,伤势虽重,但无生死之忧,只是满嘴鲜血...

    “我啊,就叫他们自己把舌头吞下去了!”

    这些人挣开铁链后,纷纷指向自己的嘴,一个个都不见了舌头。

    ...

    攻心!光明正大的攻心之计!

    杨承天大笑离去,唐远山众人良久无言,

    参军们眼眉低垂,这段时间获得的情报,做的谋划,都白费了...

    敌方主将单枪匹马来到阵前,归还我方费尽心力安插进去的暗探,又毫发无损地回到敌营...

    让将士们军心大受动摇。

    哼!故弄玄虚!秦桥默默观察一阵,换他是唐远山,刚才定然直接差所有千夫长以上的高手一齐出手绞杀了杨承天。

    这杨承天不过是个诸侯级的武者,还更善行军打仗,不善近身肉搏。

    这个老将军似乎还是有些好面子啊...明天这仗,怕是不好打...

    如此想着,秦桥在鸣金声中回帐睡觉。

    第二日一早,旌旗飘扬,两军对峙,铺天盖地弥漫着肃杀之气。

    唐远山还是那身破旧战甲,棕色战马年老却倔强。

    杨承天身披一袭崭新白色铠甲,依旧骑着昨天那匹白色宝马。

    呵,我方在气势上貌似就输了!秦桥远远望着形象差距差的有点大的两人,心中暗自腹诽。

    他先前在安人院时无聊见过几次两军对垒,

    这里的战斗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基本两方定好怎么打就怎么打,比如这次。

    杨承天开门见山问道,“斗将?”,

    唐远山毫不迟疑,“行!”

    双方拉开场地,各自挑选出十名战将。

    按规矩双方挑出同等实力的战将捉对厮杀,胜者士气一跃千里、败者士气一落千丈...

    无聊...秦桥始终不能理解为何这里的人始终热衷于这种类似斗蛐蛐的活动,诚然士气对战局会有影响,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这些真的有意义么?

    况且唐远山这老狐狸,作弊了...

    “轰、轰、轰!”,双方有默契地拉开场地,士卒们用长戟有节奏地敲击地面,整个场地尘土飞扬。

    “我乃应天国第二十兵团百夫长汪铁笼,敌将可敢报上姓名!”,应天国这边,一个打扮齐整的百夫长雄壮出阵,他手握金瓜大锤,兵甲锃亮。

    “建康国第八兵团,百夫长老金。”建康国这边,一名衣衫不整的兵痞出列,他随手抄起一名新兵手中有些生锈的朴刀,迈着官字步走向战场。

    “哼!建康国是没人了么,这派的是什么臭鱼烂虾?”汪铁笼仰头嗤笑,

    “快,来吧。”老金一个喷嚏,思索了一下将手抹向了那把朴刀。

    王铁笼不再言语,稳定心神,高高跃起一记力劈华山!

    然后他落地后发现,那把生锈的朴刀正好插在了他的心口...

    老金确认对方毫无生息后,将刀抽出,在尸体上抹了抹,转身还给那名新兵。

    全场皆惊!建康国众人欢呼雀跃,应天国将士则垂头丧气。

    这老唐,怎么昨晚没见他如此厚颜无耻呢?

    相比昨晚,秦桥还是喜欢现在的唐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