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覆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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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朱娘

    凌波玉足在湖面上轻轻一点泛起阵阵涟漪,晶莹的水珠自软润如玉的足弓上滑落,衬的涂抹着朱砂的玉趾嫩白更胜新剥的莲子。

    冰肌莹彻,一双无暇玉腿轻轻随着湖边红苋花的摆动晃着,惬意又自得。

    纤纤玉手取了铅粉乱作几下晚奁,艳欺桃李的美目偏了过来:“伢子,偷看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不远处苇草摆动,满脸涨红的紫袍少年自里边钻了出来,旁边还飘着张一脸坏笑的碎脸。

    ......

    “就是这样。”季轩低着头,余光却看着妇人细嫩的脚踝。

    “嘛,教你也不是不行,只是姐姐我年老色衰,没有那个心情啊......”妇人慵卧在软榻上,手指在半空中的碎脸上一下一下戳着。

    季轩刚抬起头,就看见这美妇人鬓云乱洒,酥胸大半都敞在自己眼前,忙不迭地又低下头去了。

    “朱娘你就别逗他了,我说的事你觉得如何?事成后咱们五五分账,一分也不亏欠你的。”碎脸对这朱娘很是亲近,言语里颇有种自早熟识的味道。

    朱娘抬抬惺忪的秀眸,显得兴趣缺缺。她的脸很小,显得乱蓬蓬披散的秀发如云般盖住两边粉腮,看不清她眼睛中的色彩。

    “再说吧。”朱娘抬抬腿冲着季轩勾了勾,“过来给师父揉揉脚。”说完哈欠连天显然是困得不行了,也不怪她,一人一脸搁那软磨硬泡说了半天,先前还被关在门外坐了一个时辰,搁谁被这么烦都受不了。

    “这么说,你答应了!”碎脸面上一喜,绕着半空飞舞起来,却被朱娘手指一点软趴趴的落在桌子上,接着便见朱娘从床头取来一个红木匣子,大咧咧的把它装了进去。

    “烦人的家伙少了...”朱娘看向心惊胆战的季轩,将一只玉足慢悠悠搭在他肩上,这让季轩本就小心翼翼捏着她另一只腿的手登时就是一颤。

    “好了,这几天师父也是无聊,就教教你这个登徒子吧。”说着身子朝背后一躺就仰睡在软榻上,轻轻的鼾声跟着就响了起来。

    季轩瞅瞅她精致的面容,心里好悬松开口气,碎脸说的不错,这女人实在太危险了。缓缓将对方的腿从肩上放下,季轩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摆正,擦着虚汗就坐回自己椅子上。

    心念一动季轩尝试沟通碎脸,却发现以往五感相同的双方如同被斩了联系。看了看盖着的红木盒,这样也不错,起码要是这两日大伯回信自己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看了。

    屋里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整座木屋就建在湖边,看起来像是以前守山匠的屋子。除了一张床几个摆着各种东西的桌子椅子就什么也没有了。

    季轩倒不是什么圣人君子,虽未经人事,可他对男女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只是心里沉甸甸装着事,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心思。或许这个朱娘真有意念说的那么强,不然这些时日又要白费了。错开屋门,季轩慢悠悠坐在门边草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中的启明星。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门扉被轻轻推开,卸了妆容的朱娘自屋里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雪白的便服,缓缓地靠近在草地上熟睡的少年。

    “身上龙气尽散,我这是捡了个废物皇子呀......”说着捂着嘴偷偷笑了两声,将季轩抱起进屋去了。

    第一天醒来的早晨还是较为美好的,可接下来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轩儿,给师父端杯茶来......”

    “轩儿,师父脚好痛,给师父捏捏......”

    “轩儿......”

    更是在她老人家的威逼利诱下季轩给家里写了长信,说自己出趟远门不要为自己担心。这下算是彻底落到这女魔头手里了。

    洗衣做饭这都是轻的,季轩也不知道自己这便宜师父怎么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每日不是窝在屋内梳妆打扮,就是钻进小湖洗澡。一开始季轩也见她多次往外边跑,不知在忙些什么,可随着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她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用她的话说就是:

    “太冷了太冷了,还得照顾你省的你被冻死。”

    虽然苦活累活干了不少,但他能感到朱娘对自己修行上倒是不遗余力,这才是十多天时间,自己就已到了结丹之境,相信不多时间自己就能结成金丹实现来时的目标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两人在这小屋屯住到第一片雪花飘落时终是呆不下去了。

    “轩儿,师父好冷。”朱娘缩在一团被子里打瞌睡,这木屋连炉子也没有,自是没法取暖。

    喊了半天不见得有人回应,朱娘强撑着睁开了眼,却发现屋门打开,一对少男少女就立在木门旁边。

    “我说师尊,你可真是令我二人一番好找啊。”高冠白巾的少年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攥着把棘刺包裹的长鞭,她身边黑衣罗裙的少女则是一言不发,就这么冷冷看着朱娘。

    朱娘那张俏脸黑沉下来,眼皮翻翻,将半个身子从被窝里探了出来:“差事已经办完了,怎么?你们二人还想造反不成?”

    “那确实不敢。”少年拍了拍身上露水,从容不迫说道:“只是喇嘛有口谕,让我转告师尊,他要的东西得早点给他带去。”说完拉着少女的手就出了门,一点也没给朱娘回旋的机会。

    朱娘低下头,肚兜微微隆起,似乎正有什么东西感应到危机在她腹中蠕动。

    桌上什么吃的也没有,这季轩也不知跑哪去了,一天都没看到他人。

    磨蹭着站起来收拾一番,朱娘裹上大衣从门内走出,乌云蔽月,人迹踪绝,这木屋周围尽是皑皑白雪。

    “今年雪来的好早啊。”冰花消融在掌心,漫天风雪中竟好似只有自己一人。

    走了没几步,朱娘脚下一软就栽倒进覆盖着积雪的草垛里,暗骂一声催动灵力驱寒,可坚持没多久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了。

    这些天习惯了季轩每日端茶倒水,自己本是想磨磨他那皇子的脾性,没想到自己却是享受进去越来越懒了。

    小屋木板渗着风,里外温度都是一样的冷,朱娘想了想,跌跌撞撞折返回去,就这么坐在门槛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