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云决
就舞青陵所知,属性有许多种,最常见的有五行属性,木、火、土、金、水。
五行外,又有某些特殊属性,像光、暗、风、雷、音、冰等等。
可是混沌属性,他却从来没有听过。
看着舞青陵茫然的稚嫩面孔,灵风解释道:
“你所周知的属性,仅仅是元素罢了。而混沌,乃是万物初始状态,它不属于任何元素,但却包罗万象。”
舞青陵摇头,表示听不懂。
灵风无语,随后道:“简单来说,你可以把混沌属性当做任何元素。”
“什么!”舞青陵惊愕,道:“也就是说,我可以修任何属性的功法,学任何属性的武技?”
“没错。只不过……”灵风话音顿了顿。
“不过什么?”舞青陵追问道。
“以混沌属性的资质,如果你学习其他属性的功法,无疑是大材小用,使明珠蒙尘罢了。”
灵风的话音中,充满惋惜之意。
“难道说,你有混沌属性的功法?”舞青陵总算明白了混沌属性的珍贵,语气中充满渴望。
灵风笑了笑,随后,淡蓝色火焰动了动,其内飞出一块石碑,石碑很是袖珍,只有巴掌大小,石碑飞至舞青陵身前,静静悬浮着。
舞青陵无比激动,可是他没有立刻碰触石碑,而是面露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灵风随口回道:“我说过,看你天赋异禀,性情纯良,又于我有恩……”
没等灵风话说完,舞青陵便开口打断了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骗不了我。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灵风一愣,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虽小,脑筋倒是转的挺快。
灵风犹豫了一下,开口叹道:“唉……虽然我沦落至此,但我曾经所处的位置,是现在的你远远想象不到的高度,如今的你渺小如蝼蚁,帮不了我……”
灵风的话虽然难听,但的确是事实,舞青陵静静的听着,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过……以你的潜力,如果不夭折,未来必定有无限的可能,如果你成长起来,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回家……”
说到这里,灵风不在言语,就连火焰都停止了颤动,似乎在等待舞青陵答复。
舞青陵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问道:“你以前是什么境界?”
看着眼前鬼灵精,一副打着如意小算盘的模样,灵风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我的境界,比你师尊高。”
“告辞!”
舞青陵二话不说,直接打算退出识海空间。
笑话!师尊乃是天境巅峰,比师尊还高?那得是什么境界?第四个境界?
师尊说过,天境不过是第三个境界,之上还有第四个境界,神籍为真神境界,魔籍为真魔境界。那个境界,太过遥远,遥远到自古以来,偌大的世界都没有几人到达过。
如果,眼前这淡蓝色火焰,曾经真的是那个境界的强者,那他的仇家,必然也是那个境界。
舞青陵很有自知之明,他可不想淌这趟浑水。
“等等!”灵风语气急迫叫到。
“前辈说笑了,你还是另寻他人吧,小子天资愚钝,无福消受你的功法。”舞青陵并未停下,差一步就要跳下石台,离开识海。
“我有办法,让你在二十年之内,到达真神境!”
舞青陵脚步猛的一顿,灵风的话,如一道天雷,在他的耳边炸响。
二十年到达真神境?
“成交!”舞青陵转过身,俊美的小脸洋溢着笑容。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更何况,灵风也没要求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送他回家而已。
“你家在哪里?”舞青陵问道。
灵风打趣道:“你这鬼灵精,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至于我家在哪里,现在的你知道也无用,等你踏入真神境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好吧。”
既然灵风都不急迫,舞青陵也没有必要着急,他将目光集中在石碑上,随后,抬手向前抓去。
石碑入手温热,舞青陵感受到,这材质不像是石质品,倒像是一片软玉。
既然灵风为真神境强者,想必这功法,也定然不凡,想到这里,舞青陵即刻运转灰白色神元,注入石碑之中。
陡然间,自舞青陵脑海深处,一段隐秘,复杂的语言,顿时浮现而出,随后,在他的意识里,传来一阵呢喃之音。
“降云决,立吾族,孕万道之意,晋九天之巅。
枯元纪,创九界,纵群帝林立,殇永恒缺失。
争天道,夺造化,入八界数域,寻至尊指路。
负旧心,葬轮回,品红尘百态,悟半个唯一。
渡子魂,噬道则,焚心魔之炎,生虚无之源。
舍光明,弃黑暗,寒六世英灵,化荒芜三念。
绝宿命,断因缘,斩余生沉浮,塑混沌之身。
忆往昔,愧岁月,还至尊之途,故寄言云书。”
呢喃声如细语连绵,如诗如歌,舞青陵听了许久,心中如被打翻了五味瓶,千般滋味缭绕心头,久久不散。
听着听着,他竟然不自觉的,跟着呢喃声哼了出来。
“你说什么?”
舞青陵的话,不知由什么语言构成,灵风只能感到一股隐秘,飘渺之意,听他嘀咕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被灵风打断,舞青陵回过神来,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灵风一样,问道:“你没看过这部功法?”
灵风淡淡回道:“我又不是混沌体质,当然看不懂这混沌属性的功法。”
舞青陵沉默,面色复杂,似追忆,似悲伤,似怀缅,似惆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耳边的呢喃声,他总感觉有些熟悉,可又说不出来在哪里听过。
“我能听懂每一句话,可却不懂任意一句的含义。”
“难道是混沌体质的共鸣?”
正在舞青陵暗想之际,耳边的呢喃声越来越小。半晌后,声音消失,石碑也消失了,同时,一幅元力远转之法的图画,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便是云决?”舞青陵正打算运转云决,却突然发现,本就暗淡的淡蓝色火焰,颜色变的更浅了,隐隐的,有着化向透明消散的趋势。
“前辈……你怎么……?”舞青陵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手指粗细的一簇火焰,竟然消散至花生大小了。
“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这功法,原本储存在我的魂源空间之内,将其取出,会耗费我所剩无几的魂源……”
灵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极了一个垂暮的老人,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你的魔籍,我也看不出其属性,不过,我推测,你的魔籍应该并没有属性,而是有一道伴生法则……我推荐,你可以选择一部不需要属性的功法……”
“伴生法则是什么?”舞青陵不解的问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接下来,我要沉睡了……你晋升灵境时……我会醒来……记住……不要……把我的存在……告诉……任何……人……”
灵风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舞青陵后退几步,低下头,向着越来越微弱的淡蓝色火焰,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他心念一动,身影瞬间消失无踪。
“唉……造化弄人啊……”
淡蓝色火焰缩至米粒大小,终于不再变化,骤然间,灵风的目光猛的一转,死死的盯着守护祭坛的一个角落。
那里,属于八道无意识魂体其中之一,先前,八道魂体皆是面孔模糊,看不清其相貌。但是此刻,灵风紧盯的那道魂体,面孔却无比清晰!
“你……”灵风盯着那双无比漠然的纯白色眼眸,语气无比惊愕,吐出一个字,随后意识模糊,便立刻陷入沉睡之中。
在灵风沉睡之后,那双漠然的白眸轻轻的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另外七道魂体,随后,白眸缓缓闭上,面孔再次模糊,舞青陵的识海又一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