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砍柴的樵夫
这是一只身体幼小的猴子,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一米。
它脖颈被人套上锁套,牵扯着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四周的行人。
绳子的另一端,在一位有些落魄的卖艺人手中。
“各位,初来贵宝地,为大家表演一段,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这猴儿,是山中精灵,我偶然得之,及其聪慧......”
孙悟空站在人群之中,两米的身形格外高大。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小猴表演,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前世为人,今生为猴,他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看淡。
不过,当他看到小猴表演失误,被那卖艺人拿着鞭子狠狠抽着,抽得吱呀乱叫时,终究还是皱眉。
“它帮你赚钱,你居然还打它!”
他走出人群,沉声开口。
卖艺人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正要开口斥骂,却看到孙悟空那高大的体型,不由得声音小了下来。
“它不听话,就要打,不然赚不到钱,我喝西北风啊!”
孙悟空笑了笑,脸上戴着猴子面具,看向卖艺人脚边瑟瑟发抖的小猴。
“你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该打!”
孙悟空直接强词夺理,一声怒喝,挥掌上前。
砰!
卖艺人带着惊愕的表情,被孙悟空一个手刀就打晕在地。
路人们也是纷纷咋舌,但是看到孙悟空那高大的体型,却是不敢去管。
孙悟空上前,挥手扯断小猴脖颈上的项圈,随后将它丢上肩头。
“跟我走!”
挤开人群,大步离去,等到它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有人大喊着去寻捕快。
不过这些事情,就和孙悟空无关了。
......
一个月后,大海之边。
清晨,悟空肩头蹲着一只小巧的猴子,撑着新做的木筏,离开了南赡部洲。
他的人类语言和礼仪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也懒得在这个大洲寻仙访道。
他的机缘,在西牛贺洲,在斜月三星洞,灵台方寸山。
“小猴子,你冷不冷?”
听到他的问话,肩头的小猴子吱吱吱地叫着,孙悟空不由得挠头。
和花果山天地灵气滋养出来的猴子不同,这只猴子只是普通的山野小猴,孙悟空教了它快一个月说话,还是没有进展。
不过他并不灰心,他不行,不代表菩提祖师不行。
等到拜师成功,让菩提祖师点化一番,这个小家伙应该就能生出灵智。
和他预想的一样,随着木筏入海,海面再次刮起了东风,仗着天赋【天时地利】的存在,孙悟空调整着方向,饥渴了就直接入海抓鱼,一路不断前行。
半年后,他带着小猴看到一处新的大陆。
“嗯,如果所料不错,这里就是西牛贺洲。”
将木筏停好,孙悟空大步向前走去,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他,遥远的某处,有着属于他的机缘。
转眼之间,又是三个月。
这一天,孙悟空来到一处清幽的高山,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林麓幽深。
孙悟空心中顿时一松,这里应该就是斜月三星洞所在。
他现在的实力,不怕狼虫,不惧虎豹,于是带着小猴子登山,一个时辰之后就来到山顶,举目望去,但见重重谷壑、处处巉崖,奇花瑞草,修竹乔松。
云雾缭绕间,好一个仙家宝地。
孙悟空心中一喜,离开花果山一年多,他终于到了目的地。
举目四顾,他开始寻找原著中那个神秘樵夫的身影。
不多时,他就发现了目标,阵阵歌声也是由远及近。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
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
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
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
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孙悟空眼珠一转,跃身上前,找到了那名砍柴的樵夫,笑着打了个揖。
“老神仙!弟子起手。”
那樵夫听到这话,慌忙丢了手里的斧子,连连摆手。
“我不是神仙,我不是神仙,你认错了!”
孙悟空自然懒得和他废话,或许这个樵夫身上有秘密,可还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探寻的。
“既然你不是神仙,那就告诉我神仙的去处,我自己去找。”
闻言,樵夫微愣,这个猴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这首歌的来历么?
不过转念他就不再多想,或许是猴性直爽,所以才会如此询问。
于是指向前方,低声道。
“此山名叫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洞中有个菩提祖师,那祖师徒弟无数,现在还有三四十人在洞中,你顺那条小道,向南行七八里,就是他的家。”
“那就谢了!”
孙悟空随意道了一声谢,然后大摇大摆地随着樵夫指引的方向走去。
“这个猴子!”
樵夫不禁摇头,随后又装模作样地开始砍柴。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看菩提祖师那边的布置。
......
孙悟空一路疾行,出深林,找小道,过山坡,走了大概七八里远,眼前突然出现一座神仙洞府。
这座洞府就那样明晃晃地杵在那里,只看到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奇花布锦,瑶草喷香,石崖突兀,悬壁高张,有仙鹤唳,有凤凰翔。
孙悟空沉默上前,就看到洞府大门紧闭,回头望去,不远处的石崖之上,有一块三丈多高,八尺多宽的石碑,上面有十个红色大字。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如此明晃晃的洞府,这样张扬地落在山中,如果说不是刻意而为,孙悟空打死都不信。
他也不敲门,直接在门外盘坐闭目等待,肩头的小猴子四处乱爬,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仙家洞府。
预料没错,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洞府的大门轰然打开,走出一名身穿绿袍的仙童。
“听师父说外面有个修行的来了,想必就是你吧?”
孙悟空此时已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对着仙童笑道。
“没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