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夫家后她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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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初试

    德字号的大堂十分拥挤。

    挤着德字号的老人,也挤着新人。

    新人都来自天意陶艺坊。

    新人们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告诉老人们,他们是来抢饭碗的,识趣的赶紧离开。

    老人怎会表现出友善。从站的位置上看,都能感受到他们分为了两派。

    氿墨的眼故意扫过德字号的老师傅们后,对德逸人笑道:“德老爷,从今开始我们就是在同一屋檐下做生意的人了,故此我特意送上小礼,望德老爷日后多多关照。”

    氿墨身后的工人递给他一个木盒。

    氿墨打开木盒盖子,把里头的福绿寿展示出来。

    德逸人大喜,他拿起福禄寿认真鉴赏。他左瞧瞧右看看,福禄寿确实不错,摆在大堂有面子。

    他问:“这是也是氿柒做的?”

    氿墨摇摇头:“是我做的。德老爷喜欢吗?”

    “喜欢,喜欢。”德逸人当然喜欢了,招进来的这个人既能做好东西,也能管理陶艺坊,他当然高兴,三成的利润给的值得。

    氿墨道:“要是德老爷喜欢,那可否请德老爷听听我接下来的想法。”

    德逸人拿着福禄寿,想着要把它摆在哪里,最好是让它天天被自己养的那群废物见到,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他们也一定行。

    氿墨道:“下个月,峄城的白云寺要举行如来的寿典,我想在那天送上两套十八罗汉像请住持开光。接着一套送给白云寺,一套拍卖。”

    “呵呵。”德字号的老师傅里走出一个人,他高高瘦瘦,头发一些白一些黑。

    他是这里的资历最老的陶艺师傅,别人叫他张叔。

    张叔道:“你以为你做出来,别人就心甘心愿花钱买。太看的起自己了。”

    “我觉得这想法挺好的。”一直待在角落的德鸿途终于开口了。

    他道:“要是做出的十八罗汉了得,能给德字号添光。不行,我们就自己买下,说是做慈善,也能讨的好名声。”

    德鸿途看向对福禄寿反复鉴赏的德逸人,道:“爹,你觉得呢?”

    德逸人收了收自己的得宝的喜悦,先瞧瞧含笑且自信的氿墨,再看看不削的张叔。他思绪后,回:“就这么定了。当然大家想做十八罗汉都能做,从中挑最好的送到白云寺。你说呢?张叔。”

    张叔的面色僵住了,他怎么听不出来德逸人话中意,要的就是让他们这些原本的陶艺师傅拿出真本事,而不是像以往占着他们走了,一时半会儿没人顶上位置拿得出货来的,把控德字号老板对他们的态度。

    可要是他们不‘应战’,便说明他们没种,没本事。要是他们‘应战’,张叔很难有胜算。

    在德鸿途大婚之日,张叔借着醉意偷偷潜入德逸人的书房,他也好奇德逸人为何要因为一尊和尚像,执意要这个儿媳妇。

    当他看见和尚像后,他的酒意全醒了。他知道要是氿柒撑起德字号的手艺,他们这些陶艺师傅早晚会被赶走。

    这也是他们一定要赶走氿柒的主要原因。

    德鸿途问:“张叔,你是经验老道的师傅,别怕后生晚辈。还是说你怕别人知道...”

    张叔瞅着德鸿途眉宇间的挑衅,怒与担忧并存。

    “就这么定了。”德字号的其他陶艺师傅开始起哄。

    张叔急皱眉。他没对他们说过他见得,只是挑唆他们一定要赶走氿柒。

    德逸人:“很好。大家的热情非常好,如来寿典就靠大家为德字号添光。”

    德逸人话毕,拍了拍德鸿途的肩膀离开。

    德鸿途看着德逸人捧着福禄寿离开的背影,这一拍是在赞赏他的激将法用得好。

    德鸿途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自己爹的赞赏,想立即和氿柒说这件事。

    德鸿途快步走向特别为氿柒设立出来的拉胚房。

    他还没靠近拉胚房,就听见氿柒尖叫的声音。

    早上,氿柒还没有和氿墨小聚一会儿,就被他爹赶去做参加盘日大赛的陶艺品。

    “啊!”氿柒的叫声相别与前几日相比,有增无减。她太怕蛇了,越看越怕。

    拉胚房里的氿柒,只要手一碰到秦冰冰抓住蛇头的翠青蛇,就发出刺耳的叫声。

    烦的秦冰冰捂住半边耳朵,她无奈自己没有第三只手,就算被人笑是妖怪,她也想遮住另一只耳朵,也要挡掉一些氿柒的尖叫声。刺耳,真的刺耳。

    秦冰冰道:“二少奶奶要是怕,就别做蛇了。换其他你不怕的。”

    氿柒嘟着嘴,她也想换,可要怎么换,德鸿途正被自己惧蛇也要为他夺下盘日大赛感动中。

    她了自己的小嘴,怪自己讲话不经大脑。

    氿柒闭着眼,伸手去触蛇的鳞片,鳞片刺手,又不是真的刺,是氿柒害怕的觉得鳞片刺手。

    她感受着鳞片与鳞片之间的不同与相同,鳞片在蛇成直条状态,歪曲状态时的角度。

    “一、二、三!”氿柒睁开眼,观察着鳞片形状,上头的纹路,它们又是如何彼此相互搭在一起的。。

    “三、二、一!”氿柒掐着自己的大腿,与蛇对视上。

    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氿柒的眼,它凸出红信子像是在威胁。

    氿柒靠近一点,发现蛇的大嘴虽然闭合,但是嘴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口供红信子伸出。

    氿柒跑到一旁干呕:“哇。”

    她被吓到肚子痛。

    秦冰冰看着她手中的蛇,再看看氿柒,问:“二少奶奶怀孕呢?”

    氿柒翻了一个白眼,回:“不是,是...”

    她再次与翠青色对视上:“哇!”

    秦冰冰道:“这蛇多好,可补了。你要明确自己能一口吃掉它的猎手,就不会那么怕。”

    “哇!”氿柒不用想,听说要吃它,是恐惧加上严重恶心。

    她已吐的连酸水都干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研究多久的蛇,才能做出自己心满意足的作品。

    秦冰冰把蛇收回网中,她看着氿柒抓起一把把胚土在木桌上,用力推、拉出她想要的形状。

    门外观察的德鸿途把门关上,他不想因为自己这种荒唐的小快乐就打扰到明明对蛇害怕,仍旧与蛇接触勇敢的氿柒。

    自己事情在克服自己恐惧的氿柒面前,不值得一提。

    一个时辰过去,氿柒的衣服沾了胚土。

    她看着盘卧成在一起的胚土蛇,沉默不语。

    秦冰冰看着胚土蛇,感叹氿柒的雕刻功夫。‘蛇’的鳞片线条清晰,上头还有微微的纹路在,鳞片翘起与搭在一起的幅度自然。

    蛇头从圆角开始,成三角状扩大到大嘴的末端再与缩小过渡的蛇身体,蛇头懒惰得靠着蛇身上,闭合的大嘴微微突出信子。

    秦冰冰感叹氿柒的手艺好,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手法无法这么稳。

    忽然,氿柒一拳把胚土蛇砸出一口坑来。

    氿柒道:“普通。”

    秦冰冰疑惑:“你这功夫还普通,我要是有的你这么厉害的手法就自己开陶艺坊了。在这里受什么气。”

    氿柒道:“这点功夫算的了什么,比我的厉害的人比比皆是。高手云集的陶艺大赛除了比手艺,还有创意。要是把它交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桌上的蛇头与蛇身体分离开,掉落在地。

    氿柒盯着分成两半的舌头,咬紧下唇。

    绝对要赢下盘日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