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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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澹台烈的共鸣

    精神世界之内,那册竹简依旧静静平躺在那里,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周淮的精神化身再次看向了那一片被打开的竹简,那上面的混沌字总共有十八个,皆神秘而玄奥,仿佛能通玄。

    果然如此!

    周淮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种奇特的‘势’就是无形大道,此前从未发觉,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这时候再去看那些神秘的字时,他在上面清晰的体会到了大道的痕迹,那些字仿佛就是大道的载体,字本身的含义已经没人能说得清楚了,但是其中的道义却是亘古不变的,他可以慢慢领悟。

    而且,这一对比之下,玉绛和霍文萱二人之所悟,比之这些大道铭纹来说,就如同是萤火比皓月,实在是微不可及。

    此时,他站在绿色竹简面前,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所承载的道义都远远超过了正在比试的两人,这册卷轴不知是什么人留下的,是已经消失了的圣贤么?

    周淮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高度,此时凭空猜测也是没有什么依据。

    深吸一口气,周淮的集中精力,尝试着去参悟这绿色竹简上的字,然而,这些字蕴含的深意远超他的想象,大道无形,即便此时被禁锢在混沌气当中,也不是他现在所能参悟得了的。

    周淮感到自己如同在迷雾中摸索,难以理解其中的奥秘。

    他心知肚明,若能参透这些字,他将获得超乎想象的力量,因为昨晚对付那些异人时,他就是靠着那个近似‘雷’字的神秘文字绝地翻盘,一击三杀。

    他让自己的精神形体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竹简上的那些古字,试图捕捉其中的细微之处。

    精神世界中一如既往地永恒不变,时光流逝这里的时光仿佛不受外界的影响,不知过去多久,周淮的眼神却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他似乎在那神秘的字中看到了一丝光芒,那就像是他一直追寻的答案的曙光,他像是顿悟了什么,但是越是想要用力去抓住,就越是无法接近,不可触摸,这就是大道。

    此时,太公石下,玉绛先生也已挥毫泼墨,完成了他的那首《玉楼春》,同样是一百来字,与霍文萱的《雨霖铃》在字数上难分伯仲。然而,两者的意境却有着云泥之别。

    “老先生,烦请您品评一下小女子这首词写得如何?”霍文萱见玉绛先生搁笔,便放下手中茶杯,款步上前,施礼问道。

    她并未急于去看玉绛先生的作品,也没有急着分出胜负,而是谦逊地请玉绛先生先评价自己的作品。

    “如此甚好,我原本以为你在知晓差距后,会有些许沮丧,没想到你竟如此沉稳,或许你之前还有所保留。若真如此,那可谓是后生可畏啊!好吧,在我发表见解之前,还是先让在场诸位欣赏一下姑娘的佳作,之后我再点评,这样更为公平。”

    对于霍文萱的请求,玉绛先生毫不意外,反而赞赏地点点头,说道。

    霍文萱微微颔首,表示默许,随后,众人纷纷上前,仔细端详起霍文萱的那首词来。

    轮到周淮等人时,周淮一心二用,一边沉浸在绿色竹简的大道铭文当中,一边在鉴赏着这幅作品,没有说话,而是皱了皱眉头。

    小丫鬟并没有觉得这首词倒是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霍文萱的这一手字她的确是折服了,就连她这样的丫鬟都能看出,霍文萱的这幅作品比刚才的四个字还要好上许多,但具体好在哪里,她却说不上来。

    而刚刚中举的澹台烈到底是读书人,对于文人四友倒是有些许研究,见周淮和小丫鬟没有做声,缓声评道:“此词意境深远,情感真挚,实乃难得一见的佳作,更难能可贵的是,这首词,一看就不是先前就作好了的,应是临场发挥,尤其是最后一句‘月下花前共誓,怎料得、别离愁。空留恨,红尘路远,谁解我、万般忧。’更是点睛之笔,让人回味无穷。”

    “解元哥,这词有啥好的,她不就是想男人了嘛!很明显,她是被男人甩了,如今单相思呢!”小丫鬟低声嘟囔,她读书时也有偷看过一些禁书,其中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女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诗词了,她小时候还因为这个哭过好多个晚上,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

    “你这小丫头知道啥?你又没尝过相思的苦,哪能懂别人的痛?等你以后经历了,就明白了。”澹台烈倒是没生气,不过他可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亵渎这首能引起他共鸣的好词。

    “哼,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小丫鬟不服气地反驳,刚才在路上,澹台烈可是亲口说过,他从十三岁就被家人关在家里读书,今年中举了才出来历练,怎么可能有这种经历。

    “咋没经历过呢?想当年,本公子我那可是风度翩翩,和春风楼的沐雪瑶那是情投意合。可惜啊,就在我要给她赎身,和她共度一生的时候,春风楼的妈妈不同意,我家里的老妈更是坚决反对。唉!就这样,被两家一拆散,我和沐姑娘就分开了,唉!!‘月下花前共誓,怎料得、别离愁。空留恨,红尘路远,谁解我、万般忧’,这不就是在说我么?”澹台烈瞪了小丫鬟一眼,很不服气的说道。

    “然后呢然后呢?你和沐姑娘后来怎么样啦?”小丫鬟的好奇心“嗖”一下就上来了,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后来啊,我偷偷叫人给沐姑娘送信,说要和她一起私奔到海角天涯。她回信叫我听家里的安排,好好读书,等我中举了,就可以直接去春风楼娶她。她说愿意为了我守身如玉,一直等到我去娶她。”

    澹台烈完全没发现自己掉进了小丫鬟的“陷阱”里,还在那儿回味呢。

    “解元哥,不好意思啊,我刚才那样说有点不合适。那你现在中举了,打算啥时候去娶沐姑娘呀?”小丫鬟也感动得不行,这样忠贞不渝的男女可真是世间少有啊。

    “我去了,结果春风楼的妈妈告诉我,她六年前就被人赎身嫁人了。那个时候,老子还在私塾里拼命背书呢,而那封信,居然是我家那个老东西写的!”澹台烈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