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启应天
聚元九阶、天启七星、命定五步、神乐三劫、准帝、大帝,以及传说中的元道之神,一步一艰难,一步一登天。
此刻,秦淮准备破釜沉舟,势必要打破这道一直禁锢他的枷锁。
那一缕法则终于接触到了他的元道之心,秦淮全力吸收天地间的元力,同时用掌握的十数种奥义包裹自己的元道之心,试图一举进入天启境。
秦淮感受到那缕法则瞬间就要将他的道心摧毁,关键时刻那缕缠绕在道心上的神秘力量出现,与那一缕法则交缠抗衡,二者接触的一刹那,他便感受到一种剧烈的心绞痛,撕心裂肺。
噗——
剧烈的痛感涌向神念之海,他捂着左胸,狠狠的吐出一口元力,随后在剧烈疼痛中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昏迷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秦淮恢复了恍恍惚惚的意识。
“这里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感受己身,吓了一跳,自己居然没有了形体,只剩下意识。
“我这是死了??”
世人都传言肉体死后,魂归高天,在混沌之中游荡,亦有传言人死后灵魂进入轮回,等待下一次转世。
“这里一片混沌,看来我真的是死了,与传说中一样。不过我是怎么死的?”
他仿佛忘记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记忆停留在一些朦胧之处。
“嗯?空间中充斥着元力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秦淮的意识感知着四周,他现在没有双眼,却方便意识直接感知到这个混沌空间的情形。
“这种不知名的东西……好像也是一种力量?奇怪,这种神秘的力量在空间中的占比好像比元力多得多……”
“神秘力量在空间中的占比大约是八成,其余二成则是纯粹的元力。”
他仔细地感知着空间中的力量组成,得到了这一结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淮都在感受和研究着这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和元力的属性截然不同的力量让他痴迷,他将这种力量命名为暗力。
“可惜没有办法修行,若是还有元道之心就好了。”
他想尝试吸收这些神秘的暗力用以修行,可是他发现自己只是意识体存在于这片混沌之中,根本无法修炼。
周围没有参照物,他无法感受到自己是否在移动,也无法感知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这就是人死亡之后灵魂的归处么?永恒的寂寞,没有归途。奇怪的是,为什么不见其余死者的神念?”
仙乐大陆生灵亿亿万,为何不见其余死者之灵魂?他百思不得其解。
秦淮的情绪从最开始对周围的好奇,转为陷入此地无法自拔的绝望,后来转为无尽的寂寞与失望。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些情绪,他已经被漫长无垠的空间和时间磨砺的没有棱角,仿佛只剩游荡的本能。
.......
终于,他感受到前方的混沌空间中的力量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浓厚,也就是说空间中元力和暗力的密度变得越来越大。
“原来我一直在不断朝一个方向移动着……”
此刻有了周围的元力密度作为参考,他才知道自己正在处于移动之中。
“前方的元力密度已经大得无法想象……”
秦淮感受到周围的变化,终于某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元力和暗力结合组成的一个力量点,这个点的力量密度无限之大,秦淮感受到有无法想象的体量的元力和暗力被压缩在这个点中。
“原来我一直在朝这个点高速移动……不仅是我,整个空间中的力量都在被这个点吸引着,朝它积聚。”
此刻,秦淮根本无法控制己身,被这个点牵引着,以无法想象之高速,冲向这个力量点。
一瞬间,他的意识仿佛被蹂躏碎了,与这个点交融结合。
“啊……”
秦淮惊起而坐,却发现自己正在修炼密室之中,刚刚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是弥留中的意识幻想。
他盘坐在修炼密室中,手掌抚摸着座下的道台,感受到其上传来真实的冰凉触感,久久无法回神。
“是……一场梦么……太恐怖了,一场梦让我恍若虚度了亿万年的岁月……”
他自视己身,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成功进入天启之境,开启了位于头顶的天启第一星——应天星。
“快看看元道之心怎么样了。”
他开心满满看向自己的元道之心,下一刻令他令他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可能!没有?没有了?”
他感受着左胸的位置,那里原本该有一个心脏,它会日夜不停得跳动,保持身体元力流动,维持自己的生命……
此刻,那颗心居然消失了?
“不对,元道之心是生命之根本,它若是消失我必死无疑,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他运转起道引聚元决,感受着周围的元力缓缓流向身体,在左胸处消失。
“果然还存在,只是……在哪呢?”
嗯?秦淮想起昏迷后的经历,想起自己的意识和那个恐怖的力量点,他恍若明白了什么,又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那不是梦么?”
秦淮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去想这件事。反正他还活着,还能正常修炼,那便好了,其余的他也懒得去管了。
“父亲让我突破天启就去见他,眼下目标已经达成,想必他也没想到吧。我会不会是全天下最年轻的天启境武者呢?”
想到这里,他走出这间密室,伸了一个懒腰,得意不已。
“小青?”他唤起一个名字。
只见庭前的一个女孩正蹲在不远处,细心地打理着花草,此刻她正拿着一把小铲子,在为一株月灵花松土除草。
听到秦淮的声音,她惊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来,走向秦淮。
“见过殿下,殿下,您出关了?”那女孩作揖向秦淮行礼问候道。
秦淮的灵魂经历亿万年的混沌漂流,看见这小青好似是人生第一次见到活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脸上洋溢着奇怪的笑容。
那女孩被秦淮看得站立不安,无地自容,脸颊通红却又无法逃开。
发现此状,秦淮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开口向那女孩问道:
“小青,我闭关多久了?”
“回殿下,小青一直记着,距离殿下闭关足足七天半。”名为小青的女孩恭敬回答道。
“七天半么,还不错,哈哈。”
秦淮算了算,自己大概昏迷了近四天的时间,四天时间自己却仿佛度过了亿万年那么久。
“恭喜殿下,修为成功突破。”小青看到秦淮满面春风,便开口向他祝贺,小脸上也洋溢着笑容,由衷为他高兴。
“小青,你去书房查一查典籍,我去面见父亲,等我回来告诉我我是不是全天下最年轻的天启境修士。”
“对了,我饿了,帮我去膳房拿点餐品,我回来吃。”
秦淮春风得意马蹄疾,拿出玉牌向着最高处的天空岛飞去,此刻他迫不及待地要向道武大帝展示自己的修行成果。最重要的是,他希望道武大帝能搞清楚他身体发生的诡谲变化。
秦淮轻车熟路,在秘境的阁楼中再次见到了陪伴着妻子的道武大帝,见到秦淮到来,他再一次支开了他,将他带到阁楼的正殿中。
“突破了?”
道武大帝看着秦淮的眼睛,平静的询问道。
见到父亲依旧是那么波澜不惊,秦淮的心里泛起一丝失望,他原本以为自己冒如此大的风险,做到了这样的奇迹,能得到父亲的夸赞和表扬。
“是的,父亲,我做到了。”秦淮恭敬的回答道。
“不错。”
不错,无比平淡的两个字,让秦淮一扫先前略有失落的心情,因为他终究还是表扬了他。
秦淮向他禀报了自己突破的过程,包括自己破釜沉舟,不顾一切地使用法则之力来辅助突破的事情。
道武大帝竟出奇地没有打断他,而是安静地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说完了一切。
“你在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一定是抱着恨我的心情的吧。”
道武大帝平静地道出了一个秦淮自己也不愿去相信的事实。
“父亲,孩儿岂敢记恨您……”
“你没有错,不用解释。”道武大帝打断秦淮接下来想做出的否认与解释。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什么也没给过你。”
道武大帝摇了摇头,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地说出责备自己的话,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他的手中出现一杆漆黑的长枪,长约八尺,枪杆上云纹缠绕,枪头星光点点,凌厉无比,隐隐有贯穿空间之势。
它看似只是一件普通的元武灵兵,但秦淮知道,这杆枪是父亲的证道帝兵,名为人道枪,意为守护人族之枪。
此刻道武大帝若是元力注入其中,全力施展,秦淮保守估计此枪可以一击将方圆万里大河山川崩成齑粉,贯穿大陆亦有可能。
毕竟他未成帝便斩帝,如今这个男人即将踏入元道之神之境,难以想象此刻他的战力几何。
“人道枪……父亲,你……”
“它原先没有名字,后来人族众生叫它人道之枪,索性就叫这个名字罢了。”
道武帝打量这杆枪,仿佛看着多年的老友。
“就让它留下,继续履行它的职责吧。”道武大帝伸出手,将此枪递予秦淮。
“父亲不可,人道枪乃是您的证道帝兵,孩儿不敢受之。”秦淮诚惶诚恐,不敢承接这杆枪。
“它不是力量,是义务,是我交给你的职责。拿着它,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人族。”道武大帝道。
“父亲放心,孩儿定会牢记于心,但孩儿相信孩儿可凭自己的力量,守护好人族。”
见秦淮仍不肯接受,道武大帝将枪收回。
“想法不错,可是很多事,不是仅靠意志坚定就能做到的。也罢,待我突破后将其祭炼为元道神兵,用其开天后再赠与你。”
“至于如何使用它,我希望你自己把握。”
“父亲……孩儿必定竭尽所能,不负父亲所托。”秦淮见父亲坚持如此,便不再多言。
“父亲,我的元道之心……”
“我发现了,只是我也不明白。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元道界的气息。”
道武帝凭栏眺远眺,仿佛想起了别的什么事,眼神中露出思考的神色。
“罢了,待我进入元道界,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道武帝眼中的疑惑和思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定和自信。
“回去准备准备,真武学院入门考试也快开始了。”
秦淮还欲说些什么,可不等他开口,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阁楼外面。
“原本还想见见母亲的,哎,对了,先前答应林婉要为她向父亲表功的……”
秦淮发现每次见父亲,都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可能是因为自己要说的一切,父亲早已了如指掌了吧。
他当即不再停留,回到自己的宫殿,准备研习天启境的修炼之路。
“小青?”秦淮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从膳房传来。
他迈步走向膳房,只见一个女孩的身影,正在处理着各种食材。灶上的锅里,正在烹饪着一堆黑乎乎的不知名的物什。
“你……”
秦淮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个小青在捣鼓什么,以前从未见过她烹饪,今日让她去下面的膳房拿些食物,她竟然自行捣鼓了起来。
“殿下回来了,尝尝小青做的美味料理。”
名为小青的女孩看着秦淮,眼睛笑成月牙状,恭敬地请他品尝自己做的食物。
“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