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乱斗
虚渺的水蒸气在她的周边浮沉,一张娇美的脸蛋红扑扑的。她双目微闭,有些享受的泡在热水中。
“料包做好了,将料包放入洗澡水中,在里面浸泡半个时辰就能充分吸收了。”外面传来许秋的声音,还不等楚嫣反应过来,珠帘微动,一小包料包准确无误的被丢在了浴桶的板子上。
楚嫣红着脸将浴桶盖掀开一点,悬着水珠的玉臂从缝中探出,捏起料包灵敏的缩了回去。片刻间,一股沁人心脾的中药香弥漫整个房间,而楚嫣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以近乎惊人的速度在补充着。
好神奇的料包...楚嫣惊讶的想着。
若是没有这料包,想要将身体状态恢复至巅峰至少也需要两天的时间,可现在只需要一个时辰左右。
而在此期间,许秋也在院落中对着枯黄的落叶反复练习着同一式剑法。
将不知道第多少片树叶给斩的稀碎后,他的背后响起了脆生生的声音:“师父。”
许秋一转头,头发还未干的楚嫣正穿着色彩鲜明的红色衙役服,俏生生的站在身后,凝神注视着他。
只不过这个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难道在配料包的时候看错了料表,制作成了合欢散...?
不应该啊...许秋纳闷的想着。
“师父,今晚吃什么啊?”
原来是饿了...许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惋惜,道:“炖肉吧,上次从山上打的野味还没有吃完。”
“好!”楚嫣兴奋的道。
对于许秋的手艺,楚嫣还是信得过的。
昨天的饭可以说是人间美味,她长这么大都没喝过这么鲜美的鸡汤,在家从来没有干过活的她甚至愿意为了多喝一碗而甘愿刷碗刷筷。
鲁迅曾经说过:想要征服一个女人,首先要征服她的胃。
在这一点上,许秋做的很成功。
“徒儿,你今年多大了?”许秋道。
被冷不丁的这么一问,楚嫣有些愣神,但她还是老实的道:“刚满十八周岁。”
原来已经成年了...许秋露出了‘吾心甚慰’的笑容,道:“既然都已经成年了,那么就需要做成年人应该做的事。”
“成年人应该做的事?”楚嫣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比如?”
“做饭。”许秋语重心长的道:“徒儿啊,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需要学会自己做饭。难道以后师父老的动不了了,你还要师父给你做饭?你就不能体谅体谅老人?”
“可是师父,我们的年龄好像差不多大...”楚嫣弱弱的道。
许秋一滞,咬牙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能一直伺候一个小丫头片子!”
“那我们就只能都饿着了...”楚嫣无奈的道。
“那就都饿着吧。”许秋暗中撇嘴,心想女人就是嘴硬。现在叫嚣着自己不饿不饿,过不了一时三刻就乖乖的学做饭去了...
女人嘛,天生的吃货,不经饿。
这场无硝烟的战斗必然是以自己的完胜结束!
...
两个时辰后。
侧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的许秋无任何征兆的从上面弹起,面无表情的朝着厨房走去。
不得不承认,他败了,败的体无完肤。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决定性因素:懒。
对某些人来说,在懒面前,美食也不过是身外之物。
好吃又如何?
吞吞口水就行了。
让我去做?那不可能。
...
次日,县衙。
统一红服的衙役呈一字排开,算上许秋和楚嫣二人,整整十人。
高台上,蔡伊蔡县令正襟危坐,主簿张生站在他右手边,手中捧着一卷竹简,上面记录着两名新入职衙役的过往经历。
简单点来说,这是一份简历。
二人简历如下:
许秋,男,十八,父母双亡,从小在某偏远寺庙中修行,后来寺庙关门,流落到永安县中;
楚嫣,男,十八,父母双亡,从小以行乞为生,后与许秋结为异性兄弟。
主簿张生看着短短的两行字,陷入了沉思。
别人的简历都是千言百语,最少的也能凑够竹简一页。这两个新人倒好,过往经历用一句话就概括了...
难道他们是从石缝中蹦出来的不成?
“蔡大人,”张生微微俯身,指着手中的竹简道:“您看这...”
蔡伊知道他什么意思,轻声道:“如今县衙正缺人,让他们二人先做着也不错。”
张生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感觉气氛好严肃...”楚嫣小声哔哔。
“这里可是县衙,办案的地方,能不严肃吗?”许秋同样小声哔哔。
“我有点紧张...”楚嫣哔哔的更小声了。
“紧张什么?等会你看我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就行。像永安县这种小地方基本不会有什么案子需要处理,我们只需要凑个数就...”
许秋话还没说完,一个布衣男子飞奔进衙门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声色俱厉的喊道:
“青天大老爷!你可一定要替草民做主啊!”
许秋摸了摸鼻子,将还没有说完的话吞回了肚中。
有些人就像柯南,走到哪里,事故就出到哪里。
蔡伊抬头,打量着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捋着莫须有的胡须沉声道:“你有何事需要主持公道?说来让本官听听。”
“我叫张有财,本是居住在永安县东户的一户普通百姓,虽然无妻无女,但凭借着耕种几亩天地,日子倒也算过的快活祥和!”中年男人抽搐着,哭的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可是这一切,都被王德发那个家伙给破坏了!”
王德发?
许秋眉头微皱,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站在他另一侧的林长苏低声道:“王德发是东户赫赫有名的恶霸,每天游手好闲,不是打牌就是调戏良家少女。”
原来是村霸...许秋恍然:“没人管管吗?”
林长苏撇嘴:“火没烧到自己身上,谁有那个功夫去管他。而且他有一群臭味相投的拜把兄弟,都是泼皮无赖,属于你瞪他一眼他们晚上就会集体砸你家窗户、往你被窝扔蛇的那种,除了县衙,没人会管这种事的,只会白白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