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听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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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个‘电灯泡’哦

    一切准备就绪,他就在9点半准时发起视频通话邀请。

    今天晚上的‘辅导’同往常一样,只不过‘教学内容’有了更新。

    接近尾声时,余寒将张清修想跟他见个面的愿望提了出来。

    辛耐好像已经起身,拿了睡衣准备洗澡了。“没问题,听你的。”声音听不出于往常有什么不同。

    听我的?

    我拿主意?

    我‘家庭地位’很高嘛!

    虽是极为平淡的一句话,余寒也异常开心。不过他又故作镇定,说道:“行,我明天就回去,那我就带着他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会不舒服呢”

    辛耐不知是真疑惑,还是纯粹想逗逗余寒,就答话道:“不舒服?那你说说,你以为我会怎么不舒服,吃醋吗?要说吃醋我可不配,毕竟,你们认识时间比我久得多。要不然,还是你担心我是社恐体质啊,见个新朋友就不舒服。”他把‘不舒服’三个字咬的比其他字词重了一些,嘴角却是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真可谓茶艺满满,辛耐说这话不知在‘阴阳’谁呢?

    余寒当然知道辛耐在逗他,但脸还是唰一下就红了,特别是听到‘吃醋’这个词的时候。

    “你这样阴阳怪气,别人知道吗”余寒含着羞,调侃辛耐。

    辛耐放下睡衣,将手机端放在面前,非常郑重地说:“别人当然不知道,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是这样的。”说完,他的脸竟也微微泛红。

    再聊下去,今晚两个人就又该失眠了。

    余寒先受不了他俩这‘热恋’中的气氛。心里连连打着退堂鼓:“要不然我先挂了吧,不知道辛耐还会说什么,他再撩我,我明天就会顶着一双黑眼圈上课了。”

    不过,矛盾的是,他似乎还很享受,以至于不忍心挂断电话。多看看他,哪怕一眼也好,多看一眼就都是今天的福气。

    但是,人的主观意识又不能左右时间的流逝。

    还是到了关掉对话框的时间。

    两人也只是聊了堪堪五分钟。

    11点半。很多人早已睡下,可也有很多上班族人还没下班,亦或是学子还未合笔。

    辛耐还是笑着,不过相比刚才些许’张狂‘的笑,现在的笑是浅浅的,但又极深情。

    怪不得,余寒前些时候总担心他是渣男,17岁的年纪,却偏偏张了一双含情眼。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辛耐的眼睛只有盯着他的时才会含情脉脉,只看得余寒心痒,脸红。

    晚安,好梦。

    第二天上午上完课,余寒就迅速地回家收拾练习册,然后和张清修一起’风风火火‘地回老家了。

    余奶奶也奇怪,为啥小寒这一段时间往家跑得勤。但一看见余寒回到家安顿下来后,就开始在客厅写作业,可眼神总不住地往辛耐家的方向瞟,有时就大大方方地望着辛耐房间的窗户出神。奶奶就知道了,孙子是记挂上隔壁家的孩子了。

    张清修可就惨了。

    来的时候,余寒可没告诉自己,辛耐明天才放假,更离谱的是,只有三个小时的假期。

    现在,他只能跟余寒一样,在客厅里乖乖地被在他看来‘难出天际’的题霍霍。

    辛耐下午6点放学,余寒早早地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他了。

    他要他放学回家第一眼见的是自己。

    余寒心里想着要给辛耐一个惊喜,就躲在小区门口的大柱子后面,

    “嘿嘿!”余同学本想忽然蹦出来,吓辛同学一跳,可效果好像不佳。

    余寒的眼睛可以用星星来形容了,与他一对视,莫名感到一种清澈的乖巧可爱。

    辛耐佯装被余寒‘惊喜’到了,“哈哈,哇!”语气明显的夸张,又明显的宠溺和配合。

    说着笑着,两人走到了家。就听见余奶奶正在和张清修‘埋怨’些什么。

    嘀嘀咕咕,肯定是在说余寒的坏话。

    果然。

    余奶奶将他们俩刚包的新鲜饺子从锅里捞出来,一边就说,“余寒还不如你呢,你做客人的,都知道帮帮我,那小子呢,刚回来,脚还没站定呢,就撒丫子跑出去了,做饭的事他可是一下没管,吃饭的时候倒是胃口不错啊。我倒是要看看,以后哪个大善人收了这个混小子。。。”

    张清修则一边往餐桌上送饺子,一边答话,“奶奶,余寒很好的。他在学校。。。”

    张清修正摆着筷子,两人就进了门。

    余寒故作脸色不佳,撇着嘴道:“张同学,继续说啊,我看看你是怎么贬损我的。”然后向张清修同学方向瞟了一个白眼。

    在场的都知道,他们在闹着玩。其实,张清修倒真不是要在奶奶面前贬损余寒,他是想讲讲余寒的优点。这俩人嘴上功夫一个比一个损,可他人要道对方一点不是,他们也会不带犹豫地怼回去。不说是彼此很重要的人,那也是在心里默默相约一辈子做兄弟的人。

    人一多,余家就和辛家聚到一起吃饭似乎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习惯了。

    吃完饭,余寒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重担’。但是他也绝不会给张清修和辛耐独处的机会。他建议辛耐会家等他们,建议不建议,听不出来,但那口气分明是‘气急败坏’的命令。更不允许张清修私自‘尾随’他的男朋友,害得张同学只得待在客厅解题。

    分明没有什么可以‘气急败坏’的。

    那个气鼓鼓的‘刷碗工人’,分明是后悔带张清修来找辛耐了。可人家明明啥都没做,啥话没说啊。是他自己把心尖尖上的人护得太紧了,生怕别人抢走。

    张同学感觉余寒总用一种‘威胁’,‘恐吓’的眼神瞥自己,于是将埋在题目里的头藏得更深了。

    但是,答应了人家,总要信守诺言的吧。余寒还是跟张清修一起进了辛耐的房间。而张清修老早就发现这俩人过于‘默契’。一个人嘴里总蹦出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么这俩人大都有点儿‘故事’。张同学有一种直觉:面前这俩人肯定有点没有公之于众的事儿。其实,从余寒在学校不太寻常的表现他就开始怀疑:是什么让这个平时‘一蹦三尺高’,天天乐呵呵笑嘻嘻,没心没肺的阳光大男孩变得羞答答,动不动就脸红,就像,就像有了暗恋对象。。。于是,这时,他明白了,余寒是捡到宝了。作为一个妥妥的‘颜狗’,余寒肯定是被辛耐的外貌俘获了,再加上学霸考霸属性,学生生涯直接开挂呀,于是,余寒每天流露出的,并且抑制不住的‘迷妹眼’,就可以理解了。“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邻家男孩做‘家教’,我也迷得要死啊!”张清修心中暗自想。

    三个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扰。辛耐的房间里格外安静,只有窗外送来的清风和纸笔接触的沙沙声在空中轻轻震颤。

    题目似乎多到数不清,试卷写了一套又一套,夜有时是黑酽的,有时是清亮的,但朝着终点线处那标志性的小红旗,你就会知道,黎明已来,天就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