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劫,何其为义
繁体版

第八章 小仙女十岁了,一直被奶奶当做工具

    也是小学三级的时候,全市召开运动会,各个学校一同参与。其他小学因为学苗相对较多,就派了四、五、六年级同学去参加,剩余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学生放假。劳动小学因为学苗少,三到六年级的学生都必须参加。运动会学校组织订盒饭,名义上是自愿订餐,其实老师都有提成的。老师大力鼓励同学们订盒饭,有五块、有三块的,很多同学为了拍老师马屁,都订起了五块的盒饭。而小伊的奶奶不同意订盒饭,或许是不想花钱,又或许是不想花钱在小伊身上。反正就是没同意。可想而是,小伊又一次的成为了众矢之的。奶奶这边的操作是:给小伊的母亲打电话,让其送来小伊的运动会所要用的一应物品及花费来。母亲送来了汉堡和许多零食,还有遮阳伞和帽子等物资。当然啦,还有奶奶心心念念的五百元钱。母亲临走还给小伊五十块,作为零花钱。母亲走后,奶奶没收了母亲给小伊的零花钱,还藏起了母亲送来的汉堡和零食。直到运动会当天,奶奶只给小伊准备了一份非常简陋的盒饭,那个年代是没有保温饭盒的,一个非常有年代感的铝制小号简易饭盒,只放了一个菜——土豆丝。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装备”,小伊就去了运动会。到了中午,学校发放盒饭,同学们都吃着热乎乎的盒饭,只有小伊一个人吃着冰凉冰凉的自备盒饭。九月末的天气,我们那边的是东北,不像其他地区十一还可以穿半袖,我们那里十一就要穿秋装了,要是是遇见降温,那就得穿毛呢大衣或是棉服了。一边是,其他同学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吃热热的盒饭和自己带的零食;一边是小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冷风里吃着冰凉冰凉的自备盒饭。而另一边,是奶奶看小伊去参加运动会了,便叫来了小姑姑一家子,他们一家人大快朵颐的吃着母亲给小伊准备的汉堡和零食,爷爷见状实在是气不过了,就大骂了小姑姑一家子,将他们撵走了。小姑姑和奶奶又是哭又是委屈的,临走还拿走了吃剩下的所有汉堡和零食。奶奶和小姑姑的奸计又一次得逞了。小伊因为没有从老师那里订盒饭而得罪了老师,被老师记了仇,同学们请假去厕所,老师都是让其俩俩一起前去,再俩俩一起回来,而小伊屡屡举手想要上厕所,都遭到了老师的漠视。运动会从上午九点开始,早上七点在学校集合,八点钟开始入场,直到下午四点才完事。一天都没被允许上厕所,对于一个十岁的小朋友来说是无疑是身体的极限了。终于在回到学校下车之后,准备回家的路上,实在忍不住了,小伊尿裤子了。那是小孩子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尿裤子,还好小伊人缘不好,没人愿意跟其一起走回家,也就没有被别人发现。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万幸那时候没人愿意跟我一起玩,不然又要丢脸了。

    期末考试到了,那时候考试很简单,就是一天的功夫就结束了。中午回到家,发现大姑姑来了。那个时候有个困扰了小伊好几年的问题:就是每逢考试,大姑姑都会出现?然后她又是个非常固执狭隘的人,就是她只要听说考试,就必须要求小伊中午洗头???刚吃完饭,马上就洗头,不洗不行,那个时候的大人们就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行架构在小孩子身上。完全不管不顾小孩子的感受。大姑姑是个急性子,中午的午休时间有很短暂,她就在吃饭时候,一个劲的逼着孩子快吃快吃快吃,刚吃饭完,一秒都不耽搁,无缝衔接的就给你倒好了热水,让你自己洗头。刚吃完饭,就窝在那里洗头,没吐了就已经是万幸了。你说要么就是先洗头再吃饭也行,偏偏就是玩命催你快吃饭,然后又玩命催你快洗头。就这样午休的时间全部就用完了,也不给你吹头发,就让你顶着一头湿漉漉头发去考试。大姑姑的理由是:人一到下午就头昏脑涨,考试不能头昏脑涨的考,洗了头就精神了,湿着头发没关系,反正就是个小孩子没人笑话的。很多年后,我才体会到:大姑姑说的那种,人一到了下午就头昏脑涨的感觉。可那是三十五岁之后才会有的感觉啊!她让我洗头的时候,我才不满十周岁啊!对于一个不满十周岁的小朋友来说,是没有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相反如果不让小孩子午睡,那才是耽误其长身体的。十岁的小朋友,就算是被瞬间叫醒,也不会出现任何不适的感觉的。反正相比于此,在那个当下我更在乎的是:因为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被同学嘲笑的感觉。或许她是好心,或许她是好意,可是好心办了坏事,那时的小伊真的就是哑巴吃黄连啊。

    考试之后,想去学校门口一位退休老师开的炸串店吃炸串。那时候的物价是很便宜的,五毛钱就可以买一斤鸡肉,一斤鸡肉可以做五十个,甚至更多的炸串。可是学校门口唯一一家的炸串店巨贵。据说这家店学校领导、老师都是有提成的。那个年代,排骨才四块钱一斤。炸鸡排卖两块钱一个;外面现做的冰淇淋五毛钱两个,这家店卖一块五一个;总之所有的东西在这间店里的价格都是翻几倍的。然而诡异的是:那是在那一个当下,我们那里附近唯一一家炸串、冰淇淋店铺。因为兜里只有两块钱,只能买一个鸡排吃。所以小伊回到家里,找到自己的存钱罐,毕竟母亲每次来都会在存钱罐里放上个三十、五十的,小伊平日里是个乖小孩,也不怎么乱花钱。总该也有了好几百了。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存钱罐里的钱不翼而飞了?干干净净,一分钱都没有了!小伊拿着空空的存钱罐去问爷爷奶奶,只见爷爷眼神躲避、默不作声;而奶奶则是振振有词的说着:“是你爸爸拿走的。”那个年纪的小孩子也是好糊弄的。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发现:那时候,父亲因为工作忙,几乎很少去看我的。而丢钱的那段时间,更是几乎没去过的。好一个见钱眼开的奶奶,连小孩子的零花钱也不放过。小姑姑一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无底洞啊?竟要奶奶靠吸小孙女的血来填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