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回到工作的第二年，母亲因为遇人不淑被骗，家里生意破产了。我们彻彻底底的沦为了穷人。当然，这样的事情，是不该告诉给同事只晓的。母亲整个人性情大变，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每日里总是无缘无故的就发脾气。而我也是整日里被单位的琐事就搞得焦头烂额的，还要回家面对母亲的狂躁。整日里，被摧残的日渐消瘦。那时候，母亲虽然每日里在家，却也是不煮饭的。我只能用微薄的工资，每日里在下班后，买些吃食之类的带回家。但由于那时候工资太过微薄，每日里只能买些便宜的吃食来以此果腹。母亲吃惯了山珍海味以及各种的美味佳肴，她就开始每每都对我买的便宜吃食感到不满，甚至是大发雷霆。其实想来，按照母亲以往的所作所为，我能留下来跟她一起扛，她该高兴才对呀，可她一直以来就是自私的母亲，只是要自己不开心，或者是别人谁惹她不开心了，她就拿我撒气。就像是之前，她与继父二人抢遥控器，她抢不过继父，就会来到我的房间里，来抢我的，也不管我爱不爱看她喜欢的节目，更不管我是不是正看得兴头上。记得那时候，我刚刚参加工作的第一年里，继父就以我有工资为由，总是找各种借口不给母亲生活费。母亲就压缩我的开支，我的工资那时候每个月才九百多，我自己几乎一分钱都花不到，每个月都得取出来交与母亲，然后母亲也不煮饭，就拿着钱去打麻将了。只要是继父不在家的日子里，母亲就是整日里泡在麻将馆里，不管我的死活。打麻将赢了钱，回家后就欢天喜地的；输了钱，就回到家里找茬骂我。有次，我问母亲是不是又输钱了。母亲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并表示说，自己是个输钱、赢钱，都不挂脸儿的人。唉，人要是没有自知之明，就会活在自己狭隘的想象空间里。就像是在我的学生生涯里，无论是下雨、下雪，亦或是雨夹雪，就算是天空突降暴雨，也从未有过一人去接过我。我从小就养成了：看天气预报的习惯。早上起来，只要是阴天，就会自行带伞。那时候，同学们都说，我的东西准备的特别充足。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因为没有人替我想着任何事情。我与母亲跟继父一起生活的十来年里，我都是那个不被理解、不被善待、不被想起的那个。那时候，都是继父和母亲二人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很晚才回家。只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吃泡面。有时候，他们回来看到我在吃泡面，也不问缘由的就会大骂我一通。每次要是在家里吃饭，继父就会在饭桌上找各种理由，借机会大骂我一通。母亲每每也是不做任何反应的。哪怕是继父每次出差，全家人都有礼物，只有我没有。母亲见状也不会做声。还记得有一次，继父出差回来，给自己买了条围巾、给他儿子买了件外套、给母亲买了条羊毛裤、还给他的父亲也买了件外套。依旧是只有我什么都没有。那次，我哭着问母亲，为什么继父每次出差，其他人都有礼物，只有我没有。母亲当时说了句，我到现在都不发理解的话。母亲用很不解，有很不满的口吻说：“你怎么那么没志气？”那年，十四、五岁的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母亲的做法。时至今日，三十多岁的我，依旧不能理解母亲那句没志气是什么意思？那根志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参加工作的第一年第一个月开工资后，母亲就开始了每月四次的超市采购，每次都是拉着我去，然后要我结账。那时候，我只有每月九百块钱的工资。每次去超市，母亲都会大买特买的肆意乱拿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在我告知母亲，要有节制，不要乱拿东西后，母亲就会大骂特骂的，在一众人面前骂我是没良心的，说什么她白养我了，还会跟周围的围观路人诉苦，那时候的风向是父母养孩子就得有回报，只要是没得到想要的回报，就是倒霉了，就是养了白眼狼了。母亲还总是跟她娘家的亲戚们诉说我是如何如何的抠门，这下可好了，以大舅和姥姥、老舅为首的那些平日里，就喜欢没事找事的人，可是又有了骂我的理由了。大舅又开始得意了。他又有了可以明目张胆的骂我的时机了。我的本意是：咱们钱多就过钱多的生活，钱少就过钱少的日子；九千块钱有九千块钱的说法；九百块钱也有九百块钱的活法。很多事情，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咱们都可以谈的，不必非得说给那些人听的。那些人就是吃瓜群众心里，乱嚼舌根的说些风凉话，或者骂我一通，都是于事无补的。很多的事情，只要是自己不往外说，其他人根本就是不会知道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母亲就是怎么说，也说不听的。每次，我与母亲吵架拌嘴，母亲都要给继父打电话告我的刁状，然后，继父就会打电话来训斥我一通。母亲还会在回娘家的时候，跟她的娘家人再告一次我的刁状，让她的娘家人，再在一起集体讨伐我一通。我问母亲为什么我俩人的矛盾，非得告诉给外人知晓。母亲表示说，那些人不是外人，都是她最亲的人。

    那些伤害我的人，都是她最亲的人。那我又是谁呢？如果，都不想要我，都嫌我多余，那当初干嘛要生下我呢？生下我之后，又是各种推诿；又是各种的自己在那段失败的婚姻中，受了多大委屈之类的。就算是她与父亲的结合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那当初介绍她俩认识的人也不是我啊！那一年，这个世上还没有我啊。为什么两个成年人犯下的错误，最终却要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承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