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意外事件
“为何会这样?”公主在一旁看出了谢纬内心的失望,“我去核对!”
“我也去!”谢纬顷一移步,严青和几个小吏跟了过来。
“你们不要过来了!”公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昨晚和谢纬到过书房,因为擅闯私宅应受律罚,而且会影响谢氏大族乃至皇家名声。
走往书房的廊道上,谢纬突然紧握公主的手,“这件事若崔夫人追究,对你我非常不利!你切莫承认!一切由我承担!”
“不行!岂能让你一人承担!”公主极力反对。
谢纬坚持道:“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们有一人在外面还可以继续追查,若两人都被关起来还如何查案?另外皇家的声誉容不得受损!”
公主停住脚步,深情地望着谢纬,“好!你不要想的太悲哀,崔夫人不是还没有追究吗?”
...
再次来到曾经交手的书房,两人反而觉得很亲切,谢纬感叹道:“虽然是黑夜,但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很熟悉!”
“是啊!若非为了破案,我们怎会在这里相聚!”
未及核对书迹,谢纬便突然惊呼:“小仙女,不对啊!书桌好像有人动过,这些书和昨夜的放置也不一样。”
“是!我记得暗间旁边这面墙上还有几幅字画若何也不见了?”长城公主也觉出问题。
“这书桌上几本书中间还夹有很多书稿也没有了。”谢纬匆匆核对书迹后说道。
“不好!定是有人提前收走了书稿和字画,换成了假的书迹。”公主心头掠过一丝阴影。
“走!去问问崔夫人。”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谢纬有些后悔,昨夜应该多找一找,至少把崔侍郎的书稿带走,多留一些书迹作为证据。
...
两人再次回到客厅,一眼看到廷尉监李耀仁,还未等谢纬说话,李耀仁便开口说道:“公主和谢御史辛苦了,你们可认得这个香囊,这个香囊做工精细,定不是庶民佩物!”
“还给我!这是我的!”谢纬一眼便认出了香囊,这是长城公主给自己的信物,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公主也心急如焚,谢纬也太大意了,定是昨夜打斗时遗落到了书房!
“真是你的?”李耀仁有意提醒谢纬,“你莫要错认!”
“真是我的!”谢纬再次肯定地回答。
李耀仁想着如果没人承认,这件事就过了,但谢纬态度非常坚决,自己也没有办法,“谢御史莫慌!崔夫人已向廷尉报告,昨夜有人擅闯私宅,这是昨夜遗留在崔侍郎书房的证物,跟我到廷尉走一趟吧!”
公主顿感怒火中烧,拿剑指向崔夫人,疾言怒色道:“你这恶妇,我定不会饶你!”
崔夫人冷笑道:“廷尉,你们看,光天化日有人要行凶啊!”
谢纬赶快上前把公主拉回来,“公主,请冷静!也许那封信确实是假的,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崔夫人哭喊:“公主有什么了不起!我夫君都没有了,还怕你不成!”
“走啦走啦!莫要让我们下不来台!”李耀仁走到谢纬和公主面前,像赶鸭一样两手不停往外划拉,并招呼廷尉小吏们,“把谢御史带走!”
“走!”公主怒吼。
...
“你们两个留下来,安慰一下崔夫人!”李耀仁临走时指着两个廷尉小吏说,“把人盯紧了!崔夫人情绪不稳,切莫出现意外!”
“遵命!”
“遵命!”两个廷尉小吏唯诺道。
...
谢纬被暂时禁锢在廷尉寺听事内,等候调查后处理。
阿童急匆匆地赶来,胭脂、石榴、燕子也坐着杨武的车轿赶了过来。
案几上摆满了酒菜,没有一个人动,大家都围坐几前发呆。
长城公主余怒未消,仍是一脸愤怒。
听事内,如箭穿雁嘴、钩搭鱼腮,大家都心情沉重、默默无言。
...
久未有人言语,还是李耀仁先开了腔,“谢御史昨夜真的去了崔侍郎的书房?”
“确有其事!”谢纬很肯定地回答。
“为何?”李耀仁追问。
“我们已经验尸,崔侍郎是被人打至心脾破裂后投入池塘,昨日我们在询问崔夫人时,发现她眼神慌张躲避,似有隐情,但是一介良民、没有案底、又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不能无缘无故去家中搜查,所以我只有夜里私自去寻找线索!”谢纬语罢,将昨夜搜到的信递给李耀仁。
信中写道:我自感罪孽深重,不觉中误入还生道。听闻魏将军被还生道所害内心异常恐惧和不安!昨夜辗转反侧、心中充满忏悔。看到此信时,我已经去御史台或廷尉寺举报还生道,并请求朝廷减轻责罚。我这一去恐被收监,无法尽孝,望夫人照顾一家老小。家里良田宅院,尚可维持生计,如有困难可与我和离后再嫁。不忠不孝之夫崔立之。
李耀仁拿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复琢磨,款语温言道:“这信中口气不像是假的啊!如果有人伪造也必是了解还生道、熟悉崔立之切身感受之人!这信中的内容不知情之人写都写不出来!为何与崔立之的书迹不同?难道是崔立之托人所写?”
“不可能!”谢纬头摇的像拨浪鼓,随之解释,“这么重要的事他岂肯让外人知道!又岂能让他人代笔!”
公主接着解释:“今日我们去书房核对书迹时,发现书房有人动过,昨夜谢纬曾看到几本书间夹着很多书稿,今日再看已经没有了!还有墙上几幅字画也不见了,我觉得崔侍郎书房的书迹已经被人调包,几幅字画和书稿也已被人拿走!”
谢纬不无担忧地说:“崔夫人会不会销毁崔侍郎的书迹?”
“若是昨夜拿走了字画和书稿,很有可能已经销毁!若是今日拿走字画和书稿,应该还来不及销毁!因为我们今日很早就过去了!”长城公主分析并言道。
“有道理!”李耀仁颔首附和。
“对!应该还没有销毁!我今日看到的纸张和书迹像是新的!应该是我们去之前才调包。”谢纬突然有些兴奋。
“耀仁,今日又要向你要人,能不能多安排几个廷尉小吏驻守崔侍郎家中,防备崔夫人销毁字画和书稿!”长城公主说的很恳切。
“这个…”廷尉监李耀仁面露难色,“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公主有些激动,“就以保护崔夫人及全府上下的名义,好不好?”
“唉!也只有如此!”李耀仁左思右想,叹气道,“严青,你去叫几个弟兄,崔侍郎家里每个门口站一个,大门口守两个,严查所有进出人员!”
“遵命!”严青转身离开。
...
又是一阵无语,听事内的空气也好似凝滞。
...
“接下来又当如何?”公主率先打破沉默。
“守一守没问题!”李耀仁有些忧虑,提醒道,“但是只有不到一天时间,今夜就要把崔侍郎遗体送回去,不可能再拖了!明日崔府奔丧吊唁者众多,场面就难以控制了!”
“多谢耀仁!”谢纬稍作思考后突然说,“还有一件事比较急,崔侍郎在集书省任职,应该去集书省查找崔侍郎的书迹!”
“好!我去!”长城公主立刻起身准备前往。
“公主,还是我去方便些!”肃风主动请缨。
“也好!带上这个信封,让他的同僚辨认一下书迹!”谢纬把信封交给肃风并说道。
“还有,要尽量多的拿到书迹,若只有几个字迹没有说服力,也很难核对!”李耀仁提醒道。
“是!”肃风领命离开。
...
肃风走后,又是一阵沉默,大家都愁眉苦脸、面面相觑,想不出其他办法。
“你们没必要都呆在这里!你看,这里好吃好喝、有酒有肉,放心吧!”由于休息不够,谢纬已经感到很疲乏,“阿童,回家去吧,免得阿母担忧!”
“是!”阿童依依不舍地离开。
...
看着阿童离开的背影,长城公主犹豫了很久,总觉得有些事放心不下,直言而无讳,“要不今晚我安排石榴、燕子去崔侍郎家,在暗处盯住崔夫人,防备她销毁字画和书稿!”
“公主一向言必有中!”李耀仁苦苦一笑,继续道,“这次我没听见!江湖上的事,公主不必对我说!但是犯了事我就要追查!职责所在望公主理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耀仁这句话惊醒了公主:江湖上的事!对啊!实在不行我只有走江湖的套路。
公主说话时,谢纬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声,随之,公主也眯上眼睛小憩,两个人也确实太累了。
...
一个多时辰后,谢纬和长城公主同时醒来。片刻后,肃风转回,带着失望的表情汇报:“禀公主、谢御史,我们去集书省查找,没成想晚了一步,崔侍郎的所有遗物已尽被崔夫人派去的管家收走。”
“他的同僚辨认信封上的书迹没有?”谢纬问。
“看了,都说很少看到他的书迹,不敢辨认!”
谢纬追问:“那集书省公文上有没有他的书迹?”
“员外散骑侍郎是闲散之职,公文上难见其书迹。在集书省任职三年,一纸奏书都没有上过!”
谢纬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连签名都没有?”
“是,我看到的全部是个人私印。”肃风说完抛出最后一丝希望,“不过他的同僚说崔侍郎偶有作画之趣,但画的不好,可能闲时画来自我欣赏。”
公主失望地摇摇头,“可惜他书房的字画已经找不到了!”
谢纬合上双眼,“公主和胭脂、石榴、燕子,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公主和胭脂昨夜都没休息好!”
“你保重自己,我们走!”这次公主离开好像没有一丝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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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员外散骑侍郎崔立之家门口,还没等廷尉小吏反应过来,剑已经架到其中一个小吏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