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太行群匪
就在陈林开表彰大会的时候,身为肉票的卢倩主仆二人在不远处目睹了整个过程,这个时候卢倩已经洗净脸上泥灰,露出了本来面目。只见卢倩身材高挑修长,按后世来说已经是170模特身材了,面容清丽脱俗,朱唇皓齿柳眉杏眼端是国色天香,虽不像李薇那么漂亮妖媚,但胜在气质超凡明艳动人,再加一身男装打扮更显几分英气。这时候卢倩婢女说道:
“小姐,这个山贼好像不是普通人,看着他好像看着老爷一样!”
“此人心思缜密,用兵得法,治下有方也是个人物,我们见到爹爹,到是可以让爹爹将其收入麾下。打磨一番,说不得朝廷又添一员虎将!”
“咦,很少见到小姐夸人哟!莫不是看这山贼相貌堂堂,想让老爷收做女婿吧?”
卢倩白了这婢女一眼,气鼓鼓的拧住小婢耳朵说道:
“小韵你找打!要不是你非吵着累要走小路赶时间,我们也不会和虎叔他们走散,接果被山贼抓来关了两天!现在还敢编排我,看我回常州就把你卖了,反正给府里送肉食的张屠户早就看中你了,就让你跟他过日子去!”
这叫小韵的婢女听言,一下子就被吓得眼泪汪汪,连声哀求,卢倩见真吓住她了,于是说道:
“好啦!别哭了,不卖你了还不成么!也不知道阿成他们找到虎叔没有,虎叔他们不来就算那山贼头子放了我们,我们也走不出这山去呀!”
小韵听闻卢倩不卖她了,顿时喜笑颜开,变脸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小姐放心吧,啊成他们早就该到广平府了。找到虎叔,让虎叔好好教训这群山贼!”
卢倩听闻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丫头的额头说道:
“又说胡话,抓我们的山贼早就不在了,现在这群人还是我们恩人。咱们呀先住两天,等虎叔他们。”
心中却是又加了一句“我到要会会这个陈林”
陈林打了个喷嚏,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表彰大会后,丁翼马三带着一干女眷回了庄子,准备下山招募流民,陈林则是留在城墙处继续训练着青壮,赵均也在一边观摩。
“丁宏!现在知道昨天为什么你的枪头拔不出来了吧?如果情况危急,没有武器就会害人害己明白了吗?”
“明白了,陈老大!突刺的时候要快准狠,力不能用老,枪头如果卡在骨头里不能硬拔,要先搅动扩大伤口再拔。”
丁宏将陈林的话又重复了一边,然后继续练者突刺。陈林给他们的训练科目不多,跑步、站军姿、整队列、长枪突刺、马刀力劈,还有就是弓箭。刚刚陈林在他们训练的时候,又给他们讲了人体骨骼构造,器官位置,怎么杀人方便省事。听得连一旁的赵均额头都冒汗,杀个人原来还有这么多道道,其实在陈林看来就是一些简单的生物课知识。这时候马三丁翼也骑着马过来,下马行礼后,陈林对二人说道:
“你们二人此次下山责任重大,如今山庄空虚,急需人手,务必快去快回!告诉流民,来山庄管吃管住有地种,想来招人不难!”
二人见陈林如此郑重其事,也不敢马虎,回道:
“陈大哥放心,最多五日,必然带回第一批人。”
“好!赵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补充的吗?”
陈林的计划并没有瞒着赵均,身为地头蛇招收流民这事上他也想听听赵均的意见。赵均拈须说道:
“黎城东市的郑大郎,涉县中街胡同的郝定,这二人是我至交,平日里也是山寨的水线(眼线)。你们带我信物前去拜访,言明所需,他们会帮你忙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丁翼。
二人接过信物,告别陈林赵均就打马扬鞭而去。
陈林见二人走远,又想起了附近的同行来,于是问道:
“赵先生,如今这太行山中有山寨几何?”
“如今这太行山可谓是官匪共治,太行八径自长城而下共十三座大寨,小寨则多如牛毛,多为积年老贼所立,其余便是流民聚众占据。”
“哦,如此之多?官府不曾管束吗?”
“大当家有所不知,这些山寨大则聚众上千,少则几十人。前几年官府尚有余力清剿,然这一两年朝廷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又加边患不止,流民遍地。剿了之后不肖数月又是山头林立,各堡卫所也是消耗巨大,又见山贼们一团散沙,不成气候。为了自己乌纱帽着想,只要山贼们不闹出大乱子来,老爷们也就欺上瞒下,听之任之了。”
陈林摸了摸下巴,阴笑道:
“不成气候么?嘿嘿!哪咱们附近的同行是个什么情况?”
赵均猜到陈林会问这个,早有腹稿,想也没想的说道:
“此间方圆三百里内共有千人大寨一座,小寨算上我们约十二座,其余便是世家大户结堡自守。其中最大的八虎寨离此一百六十里,是天启年间由八个边军逃兵所立,十几年经营下来已有近两千人,其中拿刀做买卖的约有一千二、三百人左右。八虎寨呼啸山林,与县城州城官员多有勾结,故而屡次挡住围剿,现在已是这附近最大山头。”
“倒是不弱啊,那小山寨呢,实力怎么样?”
“这小山寨嘛,大多为流民占据着,多的和以前汉河岭一样百多号人,少的如黑石山几十号人。”
陈林闻言想到:那我就帮朝廷一回,把这群山贼都给收拾了。
“既然如此,如今山寨空虚,咱们得小心被黑吃黑啊!”
“大当家可以暂且宽心,山贼们不敢大肆招兵买马,一来官府不容,二来八虎寨也不会坐视自己附近再出个千人大寨,故而山贼们为求自保,不会轻易大动干戈。王贵在时八虎寨曾垂涎汉河岭良田千亩物产丰富,率队前来攻打,不过因为汉河岭险要无比,被王贵他们打了回去,还留下了近百条性命。再加官府也两次铩羽而归,所以咱们汉河岭的威名也算是传出去了,短时间内他们是不敢妄动的。”
陈林点点头,说道
“这也是我看中这里的原因,不算对岸,仅城墙内就有良田千亩,而山贼们却只种了百亩。看来也是怕大肆招兵买马为人所忌,招来麻烦啊!”
“大当家所言甚是,崇祯初年时此地尚有户八十四,五百余人,真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唉!”
看赵均追思往事,感慨万千的样子,陈林朗声说道:
“赵先生不必如此伤怀,我可不是王贵,他不敢做的我敢,不用多久管教这些山贼皆为齑粉,汉河岭依旧是那个世外桃源!”
赵均听闻微笑的点点头,他早就想扩大山寨规模,奈何二王皆是守城图安之辈,几次危机也磨掉了二王斗志。如今这个掌柜胸有韬略,志向远大,自然要好生谋划,就算不为山庄也要为自己这百十斤肉考虑。接下来,陈林扔下队伍继续操练,自己带着赵均来到了矿山查看。这座矿山其实并没有枯竭,铁矿储量很不错,还有不少的铜,只是缺乏大型机械和开采技术,让里面的明珠蒙尘。陈林是干什么的,一个盗墓贼!寻龙点穴开山挖洞是祖传手艺,虽然自己只学了个半斤八两,但是找找矿脉,挖挖矿还是难不倒他。在矿山上连敲带凿一番勘察,陈林陷入了沉思,赵均见陈林在想事儿也不打扰。良久陈林说道:
“怪不得此矿被弃,想要继续挖确实有些难度!”
“不错,天启年间,此地有矿工千人,然崇祯二年时便无人挖矿了,皆因难以取出!”
“走,我们进洞看看!”
“大当家,先贤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矿洞年久,恐遇塌方呀”
陈林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上的工兵铲说道:
“无妨,有了它,就困不住我!”
赵均无奈只得陪着陈林来到矿洞处,陈林让赵均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个人就钻了进去。打着手电,陈林沿着矿洞往里走了百多米,里面是越走越宽,周围还遗留着不少以前挖矿的痕迹,甚至陈林还发现了一具矿工遗骸。直到一面石壁挡路才停了下来,陈林一看,好家伙这么大一块石头,估计以前矿场也是拿这块石头没什么办法才放弃了这个矿场。但陈林看过山势走向,矿脉分布,所以现在敢断言这块巨石后面空间才是主矿脉,难就难在这万吨巨石上面。如果没了这个拦路虎,人手足够的话陈林觉得这个矿场完全可以露天采矿。看到这里陈林也没了心思再继续看下去,于是便回身离开了矿洞。随后陈林又去了躺西边山路,因为埋伏王贵的时候陈林发现那里的山上好像有很多石灰岩,而当时没细看。为了以后的筑城大杀器—水泥着想,也得去勘察一番。结果比铁矿好,石灰岩很多基本不用怎么费功夫就能弄到,这让陈林安心不少,矛和盾总要先弄出来一样不是?
中午吃罢饭,陈林就寻思着怎么搞掉那块巨石了。毕竟现在自己的队伍如果要壮大起来,铁器的需求是巨大的,光靠买、靠抢自己这帮山贼又能弄多少?除非自己羽翼丰满,地盘大了才能不操心资源这些事。上次炸清军还剩下一些TNT和雷管,但是肯定不够,那就只能自己琢磨着造了。正当陈林寻思着TNT的爆炸方程式时,在山道上放哨的李壮实策马而来。陈林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山道上有人来了,不然李壮实不会回来。果然李壮实下马后说道:
“陈老大,南面来人了,三十多人,两辆马车,带着家伙,还有七八里到!”
正当陈林寻思着是哪家来拜山的时候,赵均先反应过来,上前说道:
“大当家勿忧,算着日子,应当是来接那位徐举人的”
陈林一听略放下心,安排赵均做好准备后,大声招呼道:
“集合!”
“杀!”
“兄弟们,山外来人了,全部整队上马,跟我去会会他们,切不可失了威风!”
“得令!”
片刻后,一队人马杀向山路,不多久就迎面撞上了来人车队。陈林见来人马车上打着“田”字商旗,就知道是田家没跑了!田家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良善之家。听闻小舅子被山贼劫走,田生兰大怒之下要派家丁护院平了汉河岭这帮不长眼的山贼。但是田家一番商量,觉得山贼是求财,一般不敢做得太绝,所以还是先按照江湖规矩来,把人救出来再送些银两请都司衙门出手灭了山贼。于是一面打点当地卫所,一面派商队过去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