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乾清宫时，楼可可早就急不可耐，差点没把屋内给翻个底朝天。

    “楼可可，这是怎么回事？”

    乾清宫中，不少桌椅都被挪移了位置，原本摆放整齐的物件，也东一个西一个，七歪八扭。

    “啊，皇上你回来了？！”楼可可见张有灵推门而入，眼睛似乎冒着光。

    果然是属狗的，要不是没看见有啥东西被啃坏，他都以为乾清宫养了条哈士奇。

    “没见过宫中的东西，翻翻看看，皇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宫？”

    “马上！”

    “楼可可听封！”张有灵走到宝座前，严肃着面孔，庄重地看着她。

    “还不跪下接旨！”钱多多立马直立了身子，恭敬地歉着身子，低声对还在懵逼状态的她说道。

    “啊？”

    小妮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以前都是从戏文里听说皇上太监宣读圣旨，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今天。

    这个张有灵，从第一面见起，给她的感觉就是平易近人，一点点也没有压迫感，哪怕当得知他是当今圣上，也就诧异了一会儿，后面没甚忐忑，现在见他如此认真模样，心里未免有些突突。

    “朕现在着手建立大内密探，楼可可乃蒙冤入狱前兵部侍郎之女，为人善良机警，忠心耿耿。

    现封你为天字一号大内密探，负责搜罗朱景隆、曹雨淳等诬陷忠良、结党营私、大逆不道、欺君犯上之罪证，只由朕挟制，你可愿意！？”

    张有灵说完注视着单膝跪地的楼可可，等待她的回答。

    “我，我愿意！”楼可可瞪大了眼睛，一脸郑重。

    恍惚间，张有灵仿佛置身于庄严肃穆的结婚教堂，司仪已经得到了新娘的回答，正等待新郎的下一步动作。

    他回过神来，见楼可可仍旧单膝跪地，深受感染，一脸憧憬地望着自己。

    张有灵摸索了一下浑身上下，除却腰间的手铳，也就佩戴的一枚玉牌最适合这个场景了。

    “呐，天字一号密探楼可可，这是玉牌，先用着。”

    张有灵撤下玉牌，丢了过去。

    “我成大内密探了？”

    楼可可接过还残留着张有灵体温的玉牌，翻来覆去摩挲着。

    “钱多多，按我玉牌规格各制四种字样腰牌，分别为[天地玄黄]。

    每种字样五块，分别为玉金银铜铁腰牌，腰牌印有朕私玺，四五二十，分别代表天字一号至五号，直至黄字一号至五号，亦可排序为大内密探零零壹至零贰拾！”张有灵忽然想起曾经的古装电视剧，心血来潮道。

    当然，他本来就有打算建立自己势力的意图，只是因为情况不了解、钱财不够等一系列问题，拖到现在。

    这大内密探只是第一步。

    “是，奴婢遵旨。”钱多多领命，他心中也是澎湃不已，自家这个皇上本对权力欲望不是很大，连带着他也一直升不上去。

    现在好了，既然有了大内密探这个组织，后面东厂，西厂，锦衣卫被收回还算远吗？

    “皇上，我们这个就叫大内密探吗？”楼可可也算看出这是张有灵无心之举，但还是略有小小激动。

    “不然呢？我们的根据地就是京郊庄园！”张有灵气势冲冲地宣布道。

    “根据地？”钱多多和楼可可异口同声。

    “额，根据地就好比军营中的中军大帐。”

    “哦...”

    “那外营叫什么？”楼可可疑惑道。

    “额，不叫什么，等天地玄黄四大密探都招齐后，朕的安危就不用担心了。”张有灵憧憬道。

    “护龙山庄！对，京郊庄园就叫护龙山庄！”张有灵满意地说道。

    “嘶，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钱多多率先恭贺。

    ......

    楼可可进宫是通过钱多多安插在光禄寺中的太监来完成，早晚都会有各种物资进进出出，可是准备出宫才发现，那个太监已然被东厂缉拿，罪名是中饱私囊。

    “怎么办？”被装扮成小太监的楼可可两眼摸黑。

    望着东安门那警戒的东厂番子以及侍卫，张有灵心生疑惑。

    昨天皇宫各大门侍卫分明是十分懒散，现在却如此紧张，难道有大事要发生？

    “绕道午门，从承天门出去，我就不信了！”富商模样的张有灵怒气冲冲。

    返程东华门毫无阻碍，只是那些个侍卫明显将目光投了过来，出午门一样顺畅，只是经过端门到达承天门时，那一众整齐划一的带刀侍卫正笔挺挺地站在那，似乎是恭候多时。

    楼可可立马将头埋在张有灵身后，几乎是要贴着他，那一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直冲她的大脑，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安全。

    “陛下留步！”为首的侍卫朗声道。

    “大胆，明知圣上驾临，为何不跪！”钱多多怒气冲冲地向前一步。

    原本张有灵只是想微服出宫，如此打扮，侍卫如有心，定然不会揭穿自己，现在却在自己离他们几十步的距离便叫停，定然是受人指使。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钱多多一声呵斥，为首的侍卫才想起自己已然是大逆不道，脸色一变，立马带头叩首，后面的侍卫跟着叩首。

    “陛下有要事出宫，赶紧打开宫门！”钱多多喝道。

    “陛下，钱公公，职责所在，请恕微臣只能抗旨不遵，曹公公率东厂正缉拿刺客，又闻京城内江湖人士杂乱，朱丞相特地要微臣再次等候陛下，望陛下勿忘早朝所做承诺。”为首侍卫刚正不阿道。

    “你！”钱多多瞪大了眼睛，一股火气差点从嗓子喷涌而出。

    “哼，抗旨不遵，当真不怕朕斩了你？”张有灵压低了嗓音，无名之火已从心头升起。

    “陛下，微服出宫不合礼法，况且京中最近确实有不少江湖人士游荡，酒庄、以及风月场所已经发生了数起命案，如陛下真要出宫，还请陛下先行要了微臣脑袋。”侍卫取下佩刀，双手捧上，表情诚恳，宁赴死，也不愿失职。

    “哼，没想到穿越了也能碰见职场道德绑架以及PUA！”张有灵一身冷哼，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