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之东晋五胡十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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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贾南风有害司马遹之意

    门吏将张华仆人带进来后,张华仆人便对贾模说道:“家主请侍中过府议事。”

    贾模随即便与张华仆人一同来到了张华府邸。

    贾模刚进府,这时裴頠也来到了张华府中。

    贾模和裴頠入座后,张华便屏退左右,低声对二人说道:“贾后专朝,yin虐日甚,我等不如废后,更立谢淑妃。”

    “主上自无废黜之意,而吾等专行之,倘若上心不以为然,将怎么办?况且诸王方强,朋党各异,一旦祸起,恐将身死国危,无益于社稷。”贾模担忧地说道。

    裴頠随即也附和道:“诚如公言。然中宫逞其昏虐,乱可立待也,我等实在不必行此大逆之事。”

    张华见贾模和裴頠都不愿意废黜贾南风,于是便转而说道:“卿二人于中宫皆为亲戚,中宫或许会听取二位的劝谏。

    二位不妨为中宫陈述祸福之戒,只要中宫无大悖,那么天下就不会乱,我等也能优游卒岁(悠闲度日)。”

    随后,裴頠便进宫劝说贾南风亲厚司马遹,然而贾南风却是不听。

    贾模也进宫劝谏贾南风,然而贾南风却觉得贾模是在诋毁她,于是便开始疏远贾模。

    最终,贾模因不得志,忧愤而卒。

    秋,八月,贾南风以裴頠为尚书仆射。

    不久后,贾南风又以晋帝司马衷的名义诏命裴頠专任门下事。

    裴頠上表固辞,称:“贾模刚亡,便以臣代其职,崇外戚之望,彰偏私之举,将为圣朝之累。”

    贾南风不听,坚持让裴頠专任门下事。

    有人向裴頠劝说道:“君可以言,当尽言于中宫。若中宫不从,当远引而去,不然将难以免祸。”

    裴頠慨然良久,最终还是没有离开朝堂。

    过了一段时间,洛阳政事堂内。

    裴頠向张华举荐道:“平阳人韦子节(名忠)少慷慨,有不可夺之志,好学博通,性不虚诺,司空可辟之。”

    于是,张华便派人前去平阳辟请韦忠。

    司州平阳郡韦忠家中。

    司空府吏向韦忠说明来意后,韦忠便托疾拒绝了张华的辟请。

    司空府吏离开后,有人不解地向韦忠询问道:“君为何辞疾不起?”

    韦忠答道:“张茂先华而不实,裴逸民欲而无厌,弃典礼而附贼后,此岂大丈夫之所为哉?

    逸民每有心托我,我常恐其溺于深渊而余波及我,况可褰(qiān)(撩起)裳而就之哉?”

    洛阳宫外。

    关内侯索靖(字幼安)伫立于宫门外,盯着宫门铜驼忧心忡忡地想到:后宫专朝,yin虐日甚,外戚掌权,贪冒聚敛,天下将乱矣!

    索靖突然抬起右手,指着铜驼叹息道:“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冬,十一月,贾南风命贾谧侍讲东宫,于是贾谧便来到了东宫。

    东宫后苑。

    司马遹正在与侍从玩耍,这时一名宦官来到司马遹身旁禀报道:“禀太子,皇后命贾侍中侍讲东宫,贾侍中正在前堂等候太子。”

    “本宫没空,让贾谧等着。”司马遹不悦地说道。

    东宫詹事裴权闻言便向司马遹劝谏道:“贾谧为皇后所亲昵(亲密昵爱),一旦交恶,则事危矣!”

    司马遹不听,继续与侍从玩耍。

    东宫前堂。

    贾谧久久不见司马遹出来,便知司马遹是在故意怠慢他,于是便愤怒的拂袖而去。

    贾谧离开东宫后越想越气,于是便进宫去了。

    洛阳宫昭阳殿内。

    贾谧向贾南风劝说道:“太子多畜私财以结小人者,因贾氏故也。若宫车晏驾(皇帝驾崩),彼居大位,依杨氏故事,诛臣等,废后于金墉,易如反掌。皇后不如早做打算,更立慈顺者为太子,如此方可以自安。”

    贾南风早有废太子之心,于是便更加坚定了决心。

    随后,贾南风派人大肆宣扬司马遹的种种劣迹,又谎称有娠,并且准备了藁物(干草,产妇坐在上面生产)等产具。

    贾南风将贾午幼子韩慰祖悄悄接进宫养在身边,准备谎称韩慰祖是其子,以韩慰祖取代司马遹为太子。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朝野上下便都知道了贾南风有加害司马遹之意。

    东宫内。

    中护军赵俊向司马遹劝说道:“臣听闻贾后有谋害太子之意,还请太子早做打算,废除贾后。”

    司马遹向来畏惧贾南风,哪里敢谋废后。

    洛阳张华府内。

    左卫率刘卞(字叔龙)向张华问道:“司空可曾听闻中宫有害太子之意?”

    张华摇头说道:“不曾听闻有此事。”

    刘卞急忙问道:”卞本是须昌小吏,受公提拔以至今日。士感知已,是以尽言,而公还信不过卞吗?”

    张华反问道:“假若有此事,君欲如何?”

    刘卞答道:“东宫才俊如林,四率精兵万人,公居阿衡(辅政)之任。若得公命,皇太子因朝入录尚书事,废贾后于金墉城,两黄门力耳。”

    张华摇头说道:“今天子当阳(南面向阳而治),太子,人子也!吾又不受阿衡之命,忽相与行此事,是无君父而以不孝示天下也!况且权戚满朝,威柄不一,此事不一定能成!”

    洛阳宫昭阳殿内。

    一名宦者向贾南风禀报道:“启禀皇后,臣听闻左卫率刘卞以皇后之谋问张华。。。”

    贾南风闻言勃然大怒,随即下旨迁刘卞为雍州刺史。

    刘卞知是谋划泄露,于是便饮毒药而死。

    洛阳宜寿里。

    有童谣曰:“南风起,吹白沙,遥望鲁国何嵯峨,千岁髑(dú)髅(死人的头骨)生齿牙。”

    又曰:“东宫马子莫咙哅(马嘶叫),前至腊月缠汝鬉(zōng)(鬃)。”

    洛阳宫昭阳殿内。

    宦官向贾南风禀报道:“禀皇后,民间有童谣曰:‘南风起。。。’又曰:‘东宫马子。。。’。”

    贾南风闻言便皱眉想到:南风是我的字;晋为金德,尚白,白为晋行;沙门是司马遹小名;鲁是长渊的封国;东宫马子恐怕是指司马遹;这两首童谣是在说我和长渊将废司马遹。

    “给我彻查散布童谣者。”贾南风愤怒地对宦官吩咐道。

    “诺。”宦官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