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猫冉缩着身子，捏着腰，很快眼角沁出泪光，“你敢！”

    他哇呀呀一下子哭出来，整个人慢慢缩小，化成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哽咽着。

    “不好意思，家里小朋友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

    一个人凭空出现，他捏着猫冉后颈，道歉，他目光落到柳谙身上时顿了顿，笑了起来，笑容纯粹而干净，“能与大人相见，在下三生有幸。”

    他说着就怎么做，连个道歉都好像不屑于去等待别人的原谅，仿佛只要他说了，你就是原谅他。

    带着分傲慢与自负。

    所以，柳谙没回答，他又像出现的时候，突然消失。

    柳谙突然想起玄之和他说的话来……

    ——那个人一身白裘衣，气质舒雅，笑起来人畜无害，他有一双狭长狐狸眼，会幻化万物，您一定要远离他。

    “大人，要我去追吗？”

    “我可以把他们胖揍一顿。”

    “几只小妖怪而已。”

    柳谙却问他，“你躲在哪里？”

    他背脊一僵，垂下头，方才冲天的气势褪得干干净净，“大人……”

    “大人不想见我，我就躲起来，护着您。”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你这判决我做不了。”柳谙取出笔和本子，“自从你以后，都没有晶体来找我……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工作。”

    “大人，请吞掉我吧。”他对着柳谙跪下来，他把双手高举过头顶，那副姿势让叶登溪想到了那条被他冲下水管的鱼——玄之。

    “我不想去背负这些莫名其妙的业力……我很忙，没空。”

    大黑个却是摇摇头，“大人您忘了，源石有分两种情况，一是被迫吞并，那样会让吞并者顺带着沾染源石主人的业力和能力。

    “而另一只，祭拜。源石主人用自己灵魂洗涤业力，此源石为上品，不但有能力继承，更是可以驱使我等为你所用……”

    “就像……”男人看向柳谙，眼眸目光灼灼，带着杀伐之气，“当年将军领着我们击溃千军万马！我等将领，愿为君所用！”

    “怪不得。”柳谙低头，沉思。

    好家伙，怪不得玄之对此一句话都不说，反而做出让他当作判决任务的态度，故意让他吞并源石。

    “不必。”

    柳谙摇头，见他还要说话，“如果你再提这事，以后就真不允许你，出现在我视线里。”

    少年转身，垂眼，“若是你们都供我差遣……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差遣过多会让你们疲惫而耗神，如果真作为你所说的，我是你的将领。”

    “也该明白，珍惜部下，让他们少做事，修生养息的道理……怎么会舍得牺牲你们去沙场为我的欲望而奔波丧命？”

    他话音刚落，这个大男人竟然伏在地上，哭起来，“都是那个人……害了您不得好死…让您……”

    “而今能再见将领不改初心…还是说出这番话来，我等将领的命，只要大人想用，拿去便是。”

    “大人所用之处，必有所用之理，必是不得不用……我们从来都信你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