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荣幸！”

    柳谙垂眼，“我希望你回来…”

    “嗯！”

    女孩开始躺下，躺回原来的位置，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一眨不眨。

    众人看着柳谙对着空气嘀嘀咕咕，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像是鸟儿叫，百兽嚎，又像是叮叮泉水……万界之声。

    接着，他伸出手，手掌轻轻搭在女孩的脸上，手还没有放上去，林家主嗓子先扯起来，护犊子大吼，带着不掩饰的怒气。

    “臭小子？！”

    “你碰碰看！”

    做父亲的丢了平日里高高在上那副姿态，连往日里的平稳作假都不做一下，直接从座位上起来，迈开步子，几大步跨到柳谙跟前。

    一把抓住柳谙的手腕，手掌使上劲，捏得力度不小，柳谙袖子在他掌心下扭转着、起皱发卷。

    林家主这才定睛仔细看他，眼前小子还没有长开，个子不高，所有任何微表情与动作都被自己看在眼底。

    可他这样气势汹汹过来，少年立在那里没动，把他的怒火视为空气，除了被抓手腕那下受了疼，皱下眉头，常常瘫着张脸。

    少年眼皮也不抬一下，明明面对比自己高大的人，寻常人都要抬眼看一下或者是稍微扬起下颚。

    柳谙却稳稳站着。

    “林家主，这有些不妥。”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人，一头黑发像是炸起来的假发罩在他脑袋上。

    这人笑嘻嘻伸手去捏林家主的手腕，使得劲大，林家主不得不松手。

    顺着力度，猫冉又把他手往反方向推了推，把这人与自己和柳谙拉开一段距离来。

    接着，这边脸色假笑还没有消下去，那边眉头就开始皱起来，极其嫌弃，双手轻拍一下，弹去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林家主不得不抽回手，顺带着往猫冉推的方向退几步，困惑看着他，“您……”

    七八岁男孩，握拳，大拇指弹出，正指向身后的柳谙，“这人我罩着……”

    又扭过脖颈，看那少年，“喂，听到没有，以后别让这肮脏的凡人碰你，哪只手碰你，你喊大哥我一声……”

    男孩冷冷笑着，眼眸一转望向林家主，语气缓慢，“哪只手砍下来。”

    “人，都是肮脏的。”

    身后人像是极其不领情，没了阻碍，继续方才没有做完的事情，他手掌往下，按在女孩额头。

    女孩安安静静听着周围吵闹，脸上是平和的笑容，眼眸温润紧随着柳谙，看着他，一眨不眨。

    柳谙按住她额头，就要驱动手上的源石，突然一顿，“为什么我知道源石是怎么用的？”

    “为什么我知道关于神人界这些细节？”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我？

    柳谙静静望着床上的晶体，等着她的回答。

    女孩笑了，望着他的眼眸安静而温柔，带着无声无息、无边无际的包容之情，怜悯与疼惜，不同于柳夫妻对他的情，不同于柳大哥和他妻子的感情……

    她眼里的那种情绪，远超于柳谙所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