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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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神隐之人

    两年前,位于世外无法轻易进出的“公敌监狱”A层。

    这里的设计理念和使用的建筑材料都是超现代级别的,能够突破这个使用了各项顶级科技和空间魔法与术式铸造的超级监狱,恐怕只有能在阿卡罗尼为所欲为的“全民公敌”和“头号公敌”了。

    “编号1-14-42-A请注意,30秒后将有两名探监者与你交流,注意你的行为。”

    “1-14-42-A”,这个难以记录名字、只有编号的犯人是名看上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女孩,她在听到牢房天花板悬着的挂音箱传来毫无感情、纯粹由ai负责的播报通知后,怠慢地从看上去乱糟糟但十分洁净的牢床起身。

    她睡意惺忪的拉了张没有锐角、防止精神不稳定的牢犯自残用的合金椅,坐到占据了这面牢房四分之一墙壁面积的镜子前。

    30秒过去了,编号犯面前的镜子墙按照设定好的时间转变成透明的玻璃,隔音系统也暂时的处于解除状态中;这样她就可以难得的和机器人狱卒外的活人好好交谈了。

    出现在犯人面前的是两名三天前来找过她的人。

    一名是气质飒爽、眼神和刚打磨好的刀剑一样锋利的白发女子,另一名是看似温和随意实则难以猜测在想什么的神秘女子。

    没错,她们正是“制权”的白川羽和琳达,不过那时的“制权”处于没落式微即将解散的状态。

    只被狱卒和电脑系统记住编号的犯人挠了挠散乱的头发,用着不以为然的语气和她们交谈道:“好久不见两位大姐,今天怎么穿那么正式啊,去听歌剧?还是去上流晚会钓富家子弟?”

    “不久,三天而已。”琳达脸上的笑容没有因编号犯这略带嘲讽性质的话语改变半分。

    “对哦,确实是三天,不好意思啊,在这里待久了没时间的概念了,”编号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所以?你打算干嘛?”

    琳达一边卷着西装外套的衣袖一边淡淡地说道:“三天前,我们做过约定吧?只要我能再一次说出你的名字,你就服从我、离开这根本关不住你的监狱。”

    编号犯有些愉悦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我这个人的存在一直被世界抹消着,你居然还能记得我们的约定......”

    当无名犯心里暗喜居然有人记得她的约定时,她被琳达挽起衣袖的手臂震惊住了。

    琳达把手臂上缠绕着的绷带解开,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串已经结痂的伤口,那些像字母一样的伤痂组成了一个名字。

    无名犯瞪大了眼睛,她听着琳达一字一顿念出的名字,神情激动得就像漂流到无人岛上已然放弃生机的遇难者,等来了乘着海浪朝她驶来的救生船一样。

    “弥尔·摩根。”

    ——————

    由于多数成员不在,本身就很宽阔的“制权”会客厅只有何寻义一人待在这,顿时显得格外的冷清和安静。

    咚~~~!!的一声,何寻义猛地关上了冰箱门,缓慢而有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来在这个城市待久了会出现幻觉,有空得去看看心理医生才行。”

    把刚才见到的恐怖景象自我安慰成幻觉的何寻义,他再次打开冰箱时心静如水的在那个女孩相貌的人头的视线下,拿出了一瓶可乐后关上了冰箱门。

    “你看到的吧?你看到的吧!别无视啊!喂!”

    何寻义用指甲拉扯开易拉罐环,把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同当作幻觉了。

    “幻觉~~都是幻觉~~~。”

    “幻觉你个大头鬼,老娘是活的!”

    声音的主人从冰箱里冒出,一个后空翻跳了个两米高随后落在了何寻义的面前。

    刚才何寻义见到的那个女孩的人头原来是有脖子以下的身体的,不过她的身高还不如冰箱的第二层高,这导致了她在何寻义的眼里就剩下个人头,造成了刚才那惊悚一幕。

    在何寻义面前华丽落地的弥尔将自身存在的浓度调为正常水平,她那半透明的身影也变的清晰可见。

    “见鬼。”

    何寻义没第一时间搭理这个想给他深刻的见面印象、差点把他吓出心脏病的女孩,而是转身打开冰箱确认那个人头是不是还在。

    “我就在这,你找什么呢?”

    “我猜你要么是人头成精,要么刚才是用什么方法躲在冰箱里了。”

    “我才不是人头精,我能淡化自己的‘存在’而已。”

    说着弥尔走上前将手伸向了何寻义的胸口,何寻义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他本以为弥尔的手会碰到自己时,弥尔的手却从他的身体穿过去了;就像3D游戏里的人物穿模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违和感。

    “懂了吧?”

    “懂了,你是......我记得我们好像见过的,不好意思你叫......?!”

    何寻义实在想不起弥尔的名字想亲自问她时,把昨晚宵夜拉完的章逸扶着墙走到会客厅,看到了用手掌捂住何寻义嘴巴的弥尔。

    “你们这是在?哦哦哦哦!何寻义你上手的真快啊,好心提醒你,弥尔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别被她玩惨了。”

    “嗯?”在章逸的提醒下何寻义想起了弥尔的名字,他在汇益大酒店时就见过她了,只不过何寻义搞不懂为什么会记不住她,当时在场的“制权”成员他都是叫得出名来的,唯独弥尔差点把她忘了。

    弥尔见何寻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特地当着章逸的面向何寻义问:“我叫什么名字?”

    “弥尔·摩根。”

    听何寻义说出想要的答案,弥尔打了个响指对又感觉肚子疼的章逸喊道:“他第二次见到我时能说出我的名字,我赢了!”

    “行行行!怎么都好,帮我去杂物间拿两卷厕纸来!”精神和肉体都被腹泻弄得快要升天的章逸,没心思去关心之前的口头赌约,转头又跑进了厕所。

    “什么赢了?”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感觉你现在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了。”

    弥尔一边对有些疑惑的何寻义说着,一边指向会客厅那面能够俯视常青塔底下广场和市区景色的落地窗。

    正在常青塔的广场上,撒着面包碎喂鸽子的青蛙长者;远望着伴随巨响冲出空间裂缝的鹦鹉螺穿梭艇,直撞上常青塔的“制权”总部这一幕,他不禁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玩得越来越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