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仅是朋友
“整个‘制权’都是因你而生的,当然,不是现在的你。”
琳达的这句话让何寻义哑口无言,本来就隔音性能良好的密谈室瞬间安静的让人浑身不自在,两人彼此之间的呼吸和心跳声似乎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的人生是假的?”何寻义不断回忆着父母的身影和自己的过去,不禁怀疑起人生来。
“不,你的人生是货真价实的,现在是,今后也是。”
琳达所说的话语和往常一样的能让人安心和冷静下来。
“记得我在酒店和你说的那个名字吗?何寻义。”
“巴棱......”
何寻义单单是念出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再次闪过,藏在体内的力量也开始躁动不安。
“这个词代表着什么?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不仅仅如此,他还是一个上位者存在的代号。”
琳达说到这脸色变得严肃,每次发言她都要三思,因为她只要向何寻义透露过多的信息,何寻义就有当场失控的风险。
“上位者?”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你就当上位者是一群稀有的强大生物就行了,在他们眼里人类和大部分智慧生物跟蚂蚁差不多。”
“我有那个男人的记忆...难不成巴棱...”
“对,就在你的身上。”
何寻义在知晓了这件不得了的事情时呼吸开始急促紊乱,琳达伸手握住了他开始渗出冷汗的双手。
“冷静,深呼吸。”
重复着呼气和吸气,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何寻义的精神状态逐渐稳定了下来,琳达见状松开了手。
就在刚才,琳达内心里也忍不住捏了把冷汗,要是她不干预何寻义的心境恐怕常青塔又要被炸了。
何寻义接过琳达递给他的纸巾擦着脸上的汗水,尽管他现在感觉自己口干舌燥、脑袋发昏,但依然要向琳达问清楚关于自己不知道的事。
“‘巴棱’和我是什么关系?”
“宿主......不对,应该是同一个灵魂不同的意识,你出生的家庭其实是他选的,性格也和他挺像的;外貌嘛,虽然一般般,不过五官端正也没啥大问题。”
“怎么样把他赶出去?我的人生是属于我的!”何寻义激动地拍桌而起,他不想人生被“巴棱”给予他的力量继续干涉,换句话说他想当个普通人,一个平凡的、不必问心有愧的、不用压抑负面情绪的普通人,最起码他在今天之前还是这么想的。
“办不到,”琳达见何寻义这出乎她预料的态度,用着强硬的语气驳回他“‘巴棱’是现在的你,而你不是过去的他,自己否定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琳达这番绕口的话让何寻义一时不知该如何什么好,琳达紧接着对他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说更多关于‘巴棱’的事吗?因为他会勾起你灵魂深处的记忆,过去的记忆会干涉现在的人格,而且你想起的越多你的能力就越强,就你现在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根本控制不了。我答应过你,给了你二十年的时间去体验属于你的人生,你这二十年过得怎么样我不关心,但我说到做到。”
宛如做了好事却没被表扬,反而被大人否认这个行为其中意义的孩子,琳达说到后面时声音透露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感觉不对劲的何寻义连忙向琳达问以前的自己也就是“巴棱”和琳达之间是什么关系,琳达低头思考了会后只是淡淡地回答他。
“朋友,关系稍微好一点的朋友而已。”
她说谎了,尽管何寻义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可他内心深处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在重复着“她在说谎。”
琳达表明他们之间过去的关系后没有再说什么,她起身为何寻义打开门,并对在沙发上和弥尔坐一起的白川羽喊道。
“羽,带何寻义去制权的客房。”
“收到。”监视着弥尔防止她偷偷溜进密谈室偷听的白川羽起身,带着一言不发的何寻义走进会客厅门口附近另外一部按键是正常的电梯。
“我只说一遍,18层、2号房。”电梯缓缓下行,白川羽将一串钥匙交到何寻义的手上。
“这是?”
“制权的客房门钥匙,一厅一房,有独立的厕所间和洗澡间,没厨房。”
何寻义收下钥匙,犹豫了好一会后在电梯降到客房的楼层开门时,他有些结巴的对白川羽说:“能、能帮我和琳达说一句对不起吗?”
白川羽冷冷的反问回何寻义:“你是说错话了么?”
“可能是...可能不是....”
“那你亲自去和她说,有手有脚的就别在这婆婆妈妈,浪费我的时间。”
白川羽后退了一小步,一脚把拿着行李包和纸箱的何寻义踹出了电梯间。
何寻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要不是何寻义知道白川羽的本事和脾气估计转身就开骂了。
“野蛮的女人。”待电梯门完全合上何寻义才敢抱怨一句。
在声控灯的照射下何寻义顺着走廊摸到了2号房的门口。
刚到手的钥匙在锁孔上转动,何寻义进门一看,面前的这个房间基础的家具电器都有,足够一人饮食起居的地方。
将身上的东西安置好,何寻义撕开封条,打开了一直带着没有机会查看的纸箱。
“希望合身。”
一张手写的便条贴在透明的包装袋上,包装袋里是两套正装,白衬衫、黑西装外套、领带、西裤、甚至连腰带都有。
“还有台手机......”
何寻义拿起这台智能机尝试性的用指纹解锁,结果还真打开了。
“是趁我在酒店昏倒的那时记录下来的么?这些衣服该不会......”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何寻义试着换上了其中一套制式正装,看着卫生间墙壁上的镜子里那个成熟、稳重了几分的自己中。
“还真是量身定做的。”
何寻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情先是有点激动和兴奋,随后而来的是对自己无法预测的未来感到不安。
“属于我的人生......如果不是那个名叫‘巴棱’的男人,我的人生本来会是怎么样的?”
没人能确切的回答何寻义,或者说能回答他的人就在何寻义面前。
一个人待在常青塔的顶端望台,心情比现在的何寻义还要复杂和不安的琳达,静静望着阿卡罗尼反常多变的天空,由阳光灿烂的晴天转变成灰暗沉闷的阴天。
“朋友...仅仅是朋友么...”